------------ 1 美人如花隔云端 “团团,我这里临时加了个小手术,会晚点到,”手机对面温雅的男声浅浅解释着迟到的原因,音线透着熬夜过后的疲惫和沙哑,语气却仍旧是和煦低柔,“你自己先吃,不要饿肚子等我。” 手机开着扩音放在桌面上,餐盘与刀叉细小的摩擦声以及窸窸窣窣含着口水的咀嚼声不清晰地通过听筒传递等待回应人的耳中。 “团团?” 男人略微提高声量,像是提醒对面作出相对的回应。 纪昙急忙咽下嘴巴里面的牛排,粗鲁地捧起褐色瓦盅用里面浓郁甜腻的奶油蘑菇汤,顺下从嗓子眼塞车到食管的肉糜。 食物滑到胃囊,纪昙畅快地大口呼吸几下,不讲究地抹抹嘴巴,快速拿起刚才接通来电都懒得看一眼分辨是谁的手机,偷偷轻咳着调整声音状态。 仿若无事发生。 “没关系,”纪昙乖巧地说道:“我还不饿,我等周医生过来一起吃。” 都吃饱了,可不就剩下等人了。 纪昙表面功夫做得好。 男人也不拆穿,年纪小的伴侣总是需要更多的包容,这件事他向来做得很好。 “那好吧,”男人轻笑应道:“团团,晚点见。” “周医生,晚点见。” 纪昙利落地挂掉电话,两口吃掉盘子里最后一块牛排,拍铃呼叫服务员。 纪昙手指草草在狼藉的餐桌上转了圈,“麻烦把这些收拾干净。” “您的意思是位置还要,对吗?”服务员礼貌询问,抬头对上一双清醇见底的琥珀眸子,宛若白雪红墙上晶莹剔透的琉璃,倏尔愣了下。 “对,位置留下,”纪昙漂亮的脸蛋天生自带三分笑意,眸子微弯,独属于少年人的明媚阳光就满溢出来,“辛苦再帮我上杯柠檬水,我去趟卫生间很快回来。” 服务员不自觉被带扬起笑容,“好的。” 卫生间不算太远,藏在狭窄的走廊后,有些偏。 纪昙刚把拉链解开,朝后屈起的手肘就被人牢牢握住。 “谁啊?”纪昙恼怒扭头,他是不太急,但是任谁箭在弦上突然被人打断,心情都不会很美丽。 纪昙看清来人,只庆幸自己还没脱裤子,不然一边放水一边听他苦口婆心给自己灌感情鸡汤,也够憋气的。 纪昙重新拉上拉链系上扣子,不耐烦道:“怎么又是你?纪云薪,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哪儿哪儿都能碰见你。” 吃个饭都不安生。 纪昙一通讽刺加抢白,纪云薪微微露出点窘迫,态度还是老好人般温和,“纪昙,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我只是想让你周末回家看看爸爸妈妈,他们都很想你。” 纪云薪年纪比纪昙稍长一点,清瘦的人眼神若是利些,便会显出刀剑剐骨的锋锐,偏偏纪云薪气质太过温良,于是只剩下端正的俊秀。 纪昙却不这么认为,他左看右看,纪云薪表现在脸上的也就是懦弱的窝囊。 再加上一个纠缠不休的讨厌鬼。 “不去,”纪昙甩掉纪云薪的手,厕所都不想上了,“想我?是想我的钱了吧。” 纪云薪不赞同道:“纪昙,不要这么说,你是妈妈的亲儿子,她想你是母亲对儿子的爱,怎么能说是因为钱呢?” 纪昙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一点儿没往耳朵里进。 毕竟帮后妈劝她亲儿子回去,这个继子当得也没谁了。 纪昙后退两步,果断转移话题,“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聊?” 厕所,即便空无一人、干净整洁,也并不是谈话的好地方。 纪云薪这时也才反应过来。 “纪昙,”纪云薪抱歉地看着纪昙,颇有些祈求的意味,“你上完厕所,咱们出去聊聊,好吗?” 纪云薪说着,给纪昙让开地方。 纪昙火大地走到小便器前,天蓝色卫衣撩起,纤韧的腰肢仿若春日新生的摇曳细柳,初雪般薄透的皮肤轻而易举地吸引着人的全部心神。 纪云薪被那抹惹眼的软釉白刺到,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神情局促。 纪昙不是被盯着就上不出厕所的人。 可他确实是不干坏事就不舒服的人。 坏主意不打弯儿就跃出脑海,简单得就像吃饭喝水那么容易,纪昙非常想践行。 纪昙彻底上不下去,搭在腰间白色牛仔裤上的双手施施然放下,突然问道:“纪云薪,你来厕所干吗?” 低着头的纪云薪被冷不丁喊了声,发愣抬头。 “来厕所能干嘛,”纪昙自己嘟囔着,往旁边挪了步,朝纪云薪轻抬下颌,命令似的,“你先上。” 是,来厕所能干嘛? 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来补妆。 纪昙把纪云薪后路堵死,纪云薪也只能承受纪昙的“好意”。 纪云薪没纪昙那样的厚脸皮,尤其是旁边有个虎视眈眈盯着上厕所的人,再怎么样也是羞赧难抑。 何况纪昙的目光不加掩饰,像是纪云薪只要脱了裤子,纪昙就会趾高气昂地品头论足一番,把人凌辱得体无完肤才算结束。 纪昙真的干得出来。 于是纪云薪选择隔间的厕所,“纪昙,你等我一会儿。” 纪昙不似刚才的敷衍,嬉笑着挑眉,“当然。” 纪云薪心里打鼓,却也抓不住纪昙的漏洞,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以防万一还锁了门。 纪昙脚步轻快地往外走,随便找了个离厕所较近的餐桌,捡起餐盘旁摆放整齐的刀叉,拿在手里掂了掂分量,露出满意的笑。 别在门缝里,纪云薪肯定出不来。 纪昙和纪云薪重组家庭的两个拖油瓶,纪昙是女方那边带来的,纪云薪是男方那边带来的。 纪昙很讨厌纪云薪这个继兄以及后来母亲生下备受宠爱的小儿子。 纪云薪则是对两个弟弟都很好。 然而这样的纪云薪更让纪昙讨厌,他不想配合母亲和继父扮演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纪云薪这个两头撮合的中间人难免遭殃。 十几年了,纪云薪在纪昙手底下吃得亏不少,竟然还没长教训。 不过,正好方便纪昙。 “算你倒霉,”纪昙手指灵巧地将坚实的钢刀别进了进去,尤嫌不够,调整着角度打算用同样坚硬的叉子固定。 纪云薪小时候受纪昙欺负多,稍微长大点儿,纪昙被纪云薪亲姑姑收养后,两人就没怎么见过面了。 现在纪昙养母去世,亲生母亲那边想把他重新接回去。 不用想,能把六岁的亲儿子给二婚丈夫的亲姐姐送养,如今往回要,多半是觊觎亲儿子从养母那里继承的巨额遗产。 钱,纪昙是不会给出一分的。 但是让纪昙彻彻底底远离也不现实,主要纪家和周家有门娃娃亲。 纪昙看中了周家的大儿子,硕博连读,如今在三甲医院当心脏内科的主治医师。 很规矩的工作,很体面的人。 纪昙很喜欢。 不论是纪家还是周家,当初定娃娃亲时,都没定下人。 这就要靠抢了。 纪昙受制于人,不可能跟纪家完全切断关系,起码得等他把人抢到手。 难办。 “做什么呢?”忙忙碌碌搞小动作的纪昙耳畔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宛若深秋谷涧潺潺的冷溪,带着能够洗涤罪恶的冰凉。 纪昙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僵硬转头,看清来人过分熟悉的脸,霎时眼圈就红了。 周赦预判了纪昙的反应,直接打断纪昙施法,“憋回去。” 纪昙漂亮的浅色的眸子已经氤氲出可怜的水雾,因着周赦不善的语气不高兴地撇撇嘴。 “给我,”周赦朝纪昙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带着薄茧的掌心向上。 仿佛纪昙把作案工具给他,周赦就能用这只强悍蕴力的手碾碎成渣滓。 纪昙不情不愿地把还没来得及固定的叉子,放进周赦手里。 周赦感受了下叉子的重量,没什么耐心地问:“干什么的?” 想来纪昙也不会做什么好事。 “固定的,”纪昙从头到尾跟周赦解释了遍,“把餐刀别进厕所门和里面横锁的缝隙,再拿它的叉头插在餐刀上固定。” 纪昙说得流畅飞快。 周赦第一遍都没太听明白,可见纪昙做坏事做到何种熟能生巧的地步。 周赦看见被纪昙别在厕所门上的餐刀,收回视线,将叉子扔到垃圾桶。 “想说什么?”周赦掀起眼皮,漆黑的瞳孔深处洇着摄人的寒色,淡淡接收着纪昙犹豫迟疑的目光。 纪昙吞吞吐吐起了个调子,“老…?” 周赦眼也不眨,任由纪昙审视,放肆地在自己的脸上游荡。 “老什么?”周赦唇角的弧度平直,眼底的情绪也很浅,“你又认不清人?” 周赦不觉得一个人区分不出自己交往两个月的男朋友和他男朋友的弟弟,尽管男朋友和他的弟弟是双胞胎。 周赦瞥过纪昙眼眸真心实意的困惑,短促地敛了下眉心。 半个月,纪昙认错三次。 不是纪昙认错人的频率低,而是纪昙只见过周赦三次,无一例外全都认错了。 周赦不理解,他除了跟周文柏相貌、声音一模一样,发型、衣服偏好以及气质都是完完全全相反的两类,纪昙是怎么做到次次都认错的。 甚至纪昙不是装的。 纪昙脸上的表情都是肉眼可见的迷茫。 周赦没有把自己当成周文柏的爱好,更没有装作周文柏逗人分辨的怪癖,直截了当给还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他男朋友的纪昙揭晓答案,“纪昙。” 纪昙听着周赦连名带姓地叫自己名字,浮在浅色眸子的迷雾散去,雪白的脸颊软软扯开,语调生硬转折,“老…弟。” 周赦无动于衷。 纪昙长了一张聪明且漂亮的脸,实则在周赦眼里,纪昙的心眼子只有两个。 一个是做完坏事装哭逃避错误惩罚,一个是在认不清的人时候起个头。 再分辨是叫老公还是叫能立马挽回局面的老弟。 周赦并不觉得,纪昙这两个小聪明能派上多大的用场。 但周文柏很吃这一套。 毕竟大纪昙六岁还被叫弟弟的人不是周文柏。 纪昙噪音似的哭泣,对本就是男朋友周文柏更算不上什么伤害,只是无伤大雅还觉得十分可爱的小情趣。 周赦眸光低垂,纪昙抬头时能够让人更好地看清他明媚鲜活的脸蛋,也能够让人观察到他自然微微鼓起的唇角,像是嘴巴里面含了两颗圆润的小珍珠。 是口中藏珠的面相。 这种面相的人,一般都是漂亮、有福气的人。 周赦并不否认纪昙的特质,至于理由,他只能想到傻人有傻福。 周赦刻薄地评价道:“笨蛋。” ------------ 2 美人如花隔云端 周赦很像纪昙的养母,用自己制定的标准审判周围所有一切,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养母看向纪昙的目光总是带着极为挑剔的苛刻,不断修剪着纪昙身上长错的凌乱枝芽。 纪昙怵头这样的人。 周赦是个拿着自己赋予自己权力,严格审判不符合他制定标准产品的小警察。 纪昙同样刻薄地想。 “独裁。”但纪昙也只敢小声驳斥。 周赦听见了,比起一个笨蛋毫无逻辑只是情绪抒发的控诉,显然被关在厕所隔间求救的客户需要更多关注。 “纪昙,你在外面吗?”纪云薪拍打着门板,作为受害者,求救都是那么心平气和,“不要闹了,把门打开让我出去好吗?” 没有哪里的厕所是隔音的,刚刚纪昙和周赦的交谈,悉数被纪云薪听了进去。 自然清楚始作俑者是谁。 干惯坏事的纪昙心理素质强大,装自己不在。 纪云薪喊了纪昙几声得不到回应只好求助周赦,“周律师,你在外面帮我看看这扇门能不能打开,或者帮我叫服务生过来,可以吗?” 卫生间作为公共设施,通常会打造成高亮度的空间,避免人流穿梭或使用时出现意外。 白色的大理石,白色的瓷砖,明亮刺眼的白炽灯。 光线反折各处,无一阴影。 周赦冷白的肤色在这样的环境并不突兀,只是他头发剃得很短,立体优越的五官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中。 头顶的灯光从周赦高挺的眉骨打下来,深色的阴影覆盖住他微垂眼睑,竟成了这里唯一暗色。 周赦眸光旁掠过脸上没有丝毫悔意的纪昙,淡淡收回视线,落在餐刀别得极紧的门锁上。 “后退。” 周赦声音不大,仿佛只是尽个提醒义务,然后就不用经过任何人允准无所顾忌地开始行动。 隔间内的纪云薪下意识退到角落。 周赦脚上的靴子踩在地板上的声响无法忽视,嘎吱嘎吱碾磨着。 周赦同样后撤半步,贴身的工装裤勾勒出周赦腿部紧实流畅的肌肉轮廓。 周赦抬腿踹向并不坚硬厕所隔门,惊天动地木板的撕裂声乍起,金属餐刀径直砸向地面,发出清脆争鸣。 厕所隔间传来纪云薪闷哼的抽气声。 周赦偏了偏头,纪昙已经掩耳盗铃把自己的眼睛蒙住了。 “谢谢,”纪云薪艰难地推开被周赦踹烂的门板,捂着胳膊走了出来。 周赦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没有回应纪云薪的意思。 纪云薪对周赦的脾性略知一二,不被理会也不自寻尴尬,脚步转向纪昙,往前走了几步。 纪昙蒙住眼睛佯装看不见,一副逃避不承担任何做坏事后果的做派。 纪昙的惯用伎俩。 纪云薪只好暂时离开,朝周赦颔首道:“周律师,我去收拾收拾,麻烦你等我一下。” 纪云薪的衬衫衣袖被勾破,形容也有些狼狈。 周赦给了纪云薪时间,纪云薪步履匆忙准备去隔壁男装店购换身衣服,他吃完中饭,下午还有课。 纪云薪时间赶,出去时差点撞到人,一股冷感的木质香水味掠过鼻腔,身体堪堪避开。 “抱歉”,是差点被他撞到的人率先启声,温和的嗓音低悦似泉,如春风拂面。 纪云薪无暇抬头看一眼声音的主人,他只想尽快收整好自己。 周文柏下了手术台过来,没在餐位上看到纪昙,被服务员指引到厕所。 “团团?”周文柏走进厕所看到捂着眼睛像是自欺欺人的纪昙,好笑地上前拨开纪昙的手,“这是做什么?” 纪昙手腕被周文柏捏着,虚虚睁开眼,极快地往后瞄了瞄。 周赦锋利的五官低垂看不清表情,纪云薪也不见了踪影。 没了受害人,纪昙肯定不会不打自招,眨着纤长卷翘的睫毛卖乖道:“周医生,我来上厕所。” 根本没回答到正题上。 周赦懒懒抬眸,唇畔溢出意味不明轻呵,擦着周文柏走了出去。 纪昙仰着明媚漂亮的小脸儿,清浅的琉璃眸润润注视着周文柏。 周文柏头发稍长些,柔软的黑色额发搭落在冷峻眉骨上方,修饰着过分凌厉的五官,多了些令人舒适的温隽。 “团团在看什么?” 周文柏敏感地察觉到,周赦在经过自己时,纪昙的目光发生微弱的偏移。 周文柏眼眸微弯,携着笑意,周赦回望的那一眼冷冽得清许,没有丝毫情绪。 偏偏他们截然不同的眸光,深处沁着相同寒凉的底色。 怪诞到让纪昙恍惚。 “是又认错了吗?”周文柏修长的指尖轻轻拨动着纪昙耳边微蜷的卷发,清润的声线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纪昙眨眼回神,绝不承认,“没有。” 纪昙也觉得认不出男朋友是件很丢脸的事情。 “好吧,”周文柏摸了摸纪昙还洇红的眼圈,放下手,“我在外面等你。” 纪昙听话地点点头。 周文柏走了出去。 周赦还没离开,也不好好站着,上半身靠在门框上一条腿屈起,懒懒散散的。 周赦拇指和中指合拢,食指指尖拨动转着青铜色的打火机。 打火机年代很久远,造型古朴,上面的花纹也磨没了,让人不由得怀疑它是否还具有原本打火的功能。 周文柏看了一眼就收回,“你怎么也在这儿?” “纪云薪发行的小说打版权官司”,周赦简明扼要,“胜诉了,他请我吃饭。” 周文柏对周赦代理的法律案件没什么兴趣,挑了挑眉,话音一转,“把人惹哭,你很有成就感?” 周赦指尖如陀螺转动的打火机,被食指一压霎时停了下来。 指尖松懈,打火机掉入周赦掌心,被他收起。 “是他认错人。” 周文柏不置可否。 周文柏穿着亚麻色的衬衣,裸露的皮肤散发着沐浴露洁净的香气。 周文柏没什么洁癖,只是医院病菌多,消毒清洗后才能达到心理可接受的干净层面。 “明天纪家小儿子生日宴,记得去。”算是通知。 纪家和周家关系也不大近,就是纪家和周家两个老爷子年轻的时候感情甚笃,几十年过去世事变迁、风云际变,唯一的联系也就剩下两个老战友口头约定的娃娃亲。 周赦没应声,直到周文柏转身去了洗漱台开始规规整整地进行七步洗手法。 流水哗哗传入周赦耳膜,周赦眼皮很浅地跳了下。 “我嘴上说说,”周赦直起身子,洗完手的周文柏吹干手重新走回厕所,周赦预料般开口,“你真把他当笨蛋。” 不隔音的厕所,走进去的周文柏故作惊讶的声音响起,不甚清晰。 “团团,公共场合上厕所要便前洗手,门把手携带的细菌很多的,不洗手很容易被感染。” 纪昙笨笨地回应着,糊里糊涂转不过弯儿,“啊?” “团团没洗是吗?”周文柏嗓音迟疑而忧虑,真心实意提出解决措施,“我帮团团吧。” 纪昙更笨的道谢,周赦听都没听,径直转身离开。 四个人在三对都认识的情况下,最后午饭顺理成章地拼了桌。 纪云薪换完衣服还是白衬衫,他下午还有课,学生面前穿得不能太出挑。 纪云薪手臂挡门板时被震得发麻,现在都没缓过劲儿来,切牛排的动作也很生硬。 纪云薪并不是单纯约周赦这顿饭,他很早就认识周赦,也很早就喜欢上周赦,打官司只是他作为老同学联系周赦的借口。 他打算借今天这顿饭向周赦表明心意,明天是纪恩谊生日,纪、周两家见面,娃娃亲也会被提及。 当初两家都没有定人,纪云薪想要这个机会。 不过,纪昙和周文柏的出现却是在纪云薪意料之外。 “团团自己吃,”周文柏拿起洁白的餐巾,眼眸含笑,动作轻柔地擦拭纪昙嘴角沾染的黑胡椒酱汁。 纪昙座位捱着周文柏,做什么也方便。 “我照顾周医生,”纪昙很有男朋友的自觉,切下一小块合适入口的牛排,喂到周文柏的唇边。 周文柏无奈张口,“谢谢团团。” 两人氛围温馨和谐,看得纪云薪不自觉蹙紧眉心。 周文柏和周赦在同一所学校读书,纪云薪同样则认识周文柏。 时隔多年未见,纪云薪再次见到周文柏,也很容易区分出两人。 纪云薪压下心底的不舒服,朝着对面殷勤得如同小蜜蜂的人开口,“纪昙,你多顾自己些,自己吃。” 肚子已经不饿的纪昙喝着柠檬水,对纪云薪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纪云薪向来知道纪昙的脾气,对对自己爱答不理的纪昙也没没什么办法,微微敛目。 纪云薪疑惑着,纪昙什么时候和周文柏的关系这么好了,周文柏叫着纪昙连他都不知道的小名。 是因为姑姑的原因? 还是他不知道的其他? 纪昙对周文柏亲密的举止看在纪云薪眼里,纪云薪心底萌生被掠夺之感,忍不住主动攫取关注。 纪云薪放下刀叉,看向冲周文柏笑得甜腻的纪昙,“纪昙,明天恩谊生日,你会去吗?” 纪恩谊就是纪昙母亲和继父二次婚姻的爱情结晶,完完全全踩在纪昙雷点上的人。 纪昙每每听到就要炸,这次只是皱了皱眉,“我去。” 纪昙也知道,那天两家人会商量娃娃亲选定的双方。 纪云薪瞧着纪昙下撇又生生压抑住的唇角,心里失控的感觉更甚。 “纪昙,为什么把我关进厕所里?”纪云薪突然开口问道。 兀地,黏黏糊糊缠着周文柏的纪昙停了下来,也不甜腻腻地笑了。 纪昙眼神迷茫了瞬,想不明白纪云薪为什么忽然告状。 以前纪云薪被自己欺负都不告状。 除非,自己欺负纪云薪被大人当场抓住,这也就是为什么周文柏来的时候,他看到纪云薪不在厕所,松了口气的原因。 善良是极为优秀的品质。 尤其是他还有个正在交往男朋友。 纪昙果断否认,“我没有。” 纪云薪见纪昙盯着自己,心弦竟然不如刚才那样紧绷,松懈下来,有理有据同纪昙辩驳,“周律师刚才也在那里。” 周赦看到了全程,纪昙的谎撒得一点儿也不高明。 “团团?”周文柏也放下了刀叉,侧了侧头,似乎等着纪昙回答。 纪昙看到周文柏眉眼间流露出不赞同的意思,又看了看斜对面如同养母严厉无私的周赦。 谎撒不下去,诚实也是一种美好的品质。 再加上知错就改,纪昙觉得还可以挽救一下自己在周医生面前的形象。 纪昙小表情处在犹豫挣扎之中,周文柏抬手摸了摸纪昙的耳畔小卷毛,瞥了周赦一眼,“嗯?” 像是询问。 周赦接收到周文柏的视线,短蹙了下眉。 纪昙察觉到周文柏和周赦之间的暗流涌动,就是没察觉明白。 自首和被当场揭发还是有差距的。 纪昙抢在周赦举报他之前,承认道:“是我干的。” “没看见。” 两道不同的声线交叉斜织,纠缠在一起,却又分外清晰可闻。 纪昙瞪圆眸子看向周赦。 他都做好承担自首后果的准备,结果周赦长着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撒谎。 那他自己不是纯纯自首? 他本来可以打死不承认的。 纪昙深感背叛,生气地哭了出来,指着周赦朝着周文柏控诉道:“他骗人。” ------------ 3 美人如花隔云端 纪昙小孩子闹脾气撒娇一般地哭,剔透如饴糖的浅色眸子掉出的泪珠都是暖的。 纪云薪却对这样的纪昙感到分外陌生。 纪昙到纪家时不到六岁,待了不过半年就被纪瑗收养离开。 纪云薪对纪昙的记忆还停留在纪昙被纪瑗带走的前一天。 只比楼梯扶手高半个头的纪昙居高临下站在台阶之上,静静地俯视着滚落到楼梯下的自己。 漂亮的琥珀眸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注视一件没有生命的无机物。 那天他一路滚到楼下,捂着比今天还痛的手臂冷汗淋淋,抬头望去,纪昙的琉璃眸蕴着最简单最纯粹的恶意。 就像是优雅踱步的猫突发奇想伸出爪子,挥向昂贵的瓷瓶看它会不会碎裂。 纪昙把他从楼梯上推下去也是如此。 纪昙根本不觉得自己做了坏事,他也没有分辨是非对错的能力。 而现在,纪云薪看着一颗颗清透的泪珠不停地从纪昙纤长的卷睫滑落,如梦似幻同时又深感怪异,下意识伸手抚向纪昙被泪水濡湿的雪腮。 “团团,”周文柏侧了侧身,熟练地将哭得委屈的纪昙抱了过来,不客气将双胞胎弟弟作为靶子,和纪昙同仇敌忾,“他骗人是他人品有问题,你哭什么?” 纪云薪指腹堪堪蹭过纪昙柔嫩的下巴,被纪昙温热的泪沾染些许水痕。 纪云薪怔怔收回手。 纪昙快要被周赦气死了,他白白在周文柏面前装了两个月,最后落个自爆的结局。 纪昙抽泣地絮絮道:“妈妈说我又蠢又坏,让我多听话。” 只管他听话有什么用,别人也不听话呀。 谁知道有人比他还坏,怎么可以睁眼说瞎话呢? 说谎也就算了,不能说快些嘛,抢在他前头说,他也不用承认了。 好讨厌。 周文柏好笑地抽出餐纸,给纪昙擦眼泪,安慰道:“团团已经很听话了,是周赦不听话。” 纪昙尝试忍住眼泪,努力半天没憋住,越想越气,趴进周文柏怀里又哭了通。 妈妈,装个好人结婚可真难,群众里面有坏人。 周文柏抚着纪昙后脑毛茸茸的小卷毛,眼眸洇笑,隐秘地亲了亲纪昙哭红的耳尖。 心脏是人体非常精密的器官,治疗它的医生同样需要一双毒辣的眼睛。 周文柏指尖拂过纪昙刚被纪云薪蹭过的下颌,轻而易举地捕捉到纪云薪眼底的来不及掩饰的敌意。 纪云薪瞳孔细缩,他看清了周文柏对纪昙隐匿于人后亲昵的吻。 这已经超过了纪瑗把纪昙交托给周家人照顾的界限。 纪云薪突兀地站起身,餐椅和大理石摩擦发出刺耳的尖锐长音,足以将所有视线聚焦在他身上。 纪云薪控制着将近冲破声带的音调,给出的理由也合情合理,“昙昙,你下午还有课,哥哥送你去学校。” 纪云薪现在只想把纪昙从周文柏怀里带走。 哭得差不多的纪昙,听到了“上课”这两个字,顿时一个激灵抬头。 纪瑗是不允许他逃课的。 纪昙眼里含着泪花,有些慌张,“周医生,我该去学校了。” “好,”周文柏答应着纪昙,“结完餐费就送你。” 纪昙抹抹眼泪,点了点头。 周文柏掠过对面浑身紧绷的纪云薪。 异父异母,算什么哥哥呢? “不要用手擦,”周文柏握住纪昙手腕,阻止他粗暴给自己擦眼泪的动作,话音微转,“纪姑姑还说过什么?” 纪昙乖乖被周文柏捏着下巴擦脸蛋挂着的眼泪,回想着周文柏刚说过的结账,认真道:“妈妈让我不要把钱给别人花。” 周文柏回应着纪昙可爱的不是暗示的暗示。 “我来结,”周文柏轻笑着将纪昙从腿上抱下来,揽着纪昙的肩膀离开,经过纪云薪时礼貌颔首,“纪老师,让周赦送你吧,我来送团团。” 纪云薪欲要抬步追赶,被身后的周赦叫住。 “我送你。” 纪云薪硬生生停下。 周赦抬眸望了眼,被周文柏带走的纪昙一步三回头,看到自己撇撇嘴又要哭,被密切关注的周文柏抵着眉心把脸掰正。 纪昙每次见到周文柏都要哭几场,原因不尽相同,哭肯定是要哭的。 周文柏要不是跟他一母同胞,他都怀疑周文柏的属性是不是□□。 周文柏结了账单,周赦也只剩下把纪云薪送回学校。 纪云薪连推拒的心力都没有就坐上了周赦的车。 纪云薪很难约见到周赦,如今明明坐在周赦的车上,心念却被纪昙占据大半。 半个小时的车程不长,临下车前,纪云薪终于忍不住问道:“纪昙和周文柏是什么关系?” 纪昙眼里没有情意,偏偏和周文柏举止亲密。 周文柏哄骗了纪昙?纪昙知道周文柏的心思吗? 周文柏凭借什么接近的纪昙? 这些问题死死困在纪云薪心里,抓肝挠肺,想要问个清楚。 显然周赦不是有问必答好性子的人,极为冷淡掀起眼皮,“不清楚。” “到了。”周赦提醒道。 纪云薪恍惚地下了车,依旧紧抓着门框,“明天纪恩谊成年生日宴,你会去吗?” 周赦去的话,周文柏肯定也会去。 他是纪家的老大,有关照弟弟的责任,即便纪昙跟他异父异母那也是他的弟弟。 “去。” 周赦一个字就让纪云薪的心脏落到实处。 那就好。 纪云薪给周赦关了车门。 纪云薪从来不知道短短一天的等待都让他那么煎熬。 第二天,纪云薪是有晚课的,他实在等不及,提前退了晚课赶了回去。 “小昙面相好,口中藏珠,”纪老爷子和蔼道:“是个有福气的。” 纪昙长到现在确实吃过什么苦头,五岁之前跟着父亲长大,五岁半父亲去世后被送到再婚的母亲家里,六岁就被母亲二婚丈夫的长姐收养。 纪瑗将他抚养到成年,在纪昙上大学两年后病逝,给纪昙留下一栋别墅和两千万的遗产。 纪昙的未来都有人替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纪瑗既然收养了他,我也把小昙当成亲外孙当成纪家人看,”纪士信松弛的眼皮掩着历经沧桑的眸子,“我前几天跟沛怡通过电话,她也有意想让小昙和小赦结婚。” “爷爷,”纪云薪仓促开口,顶着屋内众人的目光勉强露出个笑,“结婚是好事,可也要问问纪昙和周律师两个当事人愿不愿意。” 纪云薪从小就让人放心,无论是让他照顾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是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弟,他都尽心尽力。 没人觉得纪云薪的话突兀,反而认为纪云薪顾虑周全,是负责人的好兄长。 纪士信赞赏地拍了拍纪云薪的手臂,乐呵呵道:“云薪不用担心,小昙和小赦相处很好。” 纪士信环顾四周,最后慈祥地看向对面垂眸静静听话的周赦,“沛怡跟我说,她两个月前就安排你和小昙见了面,听说相处得不错。” 年纪大了总是热衷于安排小辈的婚事,总是想看着小辈们都有个好归属。 遑论是两方长辈安排的娃娃亲,两个小孩没有冲他们老家伙辩驳什么封建迷信、陋习糟粕,反而借着这段缘分走到一起,哪里会让他们不高兴。 纪士信开怀地对周赦道:“小昙有福气,他旺你的。” 周赦坐在棕色皮质沙发上,没有穿得很正式,黑色的衬衫解开两颗扣子,衬衣暗纹是隐隐泛着银色缠枝纹,相互勾连着越过周赦依稀可见的胸肌收敛于劲瘦腰腹。 周赦的脸被冷淡的银色光芒衬得越发如同静穆立刻的雕塑。 纪云薪不安丛生。 两家谈的是纪昙和周赦的婚事,那周文柏在里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那天,纪昙明明与周文柏更亲近。 纪云薪偏移开目光,“爷爷,纪昙还没到吗?” 纪士信愣了下,后知后觉道:“是啊,小昙怎么还没到。” “我哥去接他了。”一直未开口的周赦启声插入,嗓音带着金属质地的冰凉。 纪云薪眼皮乱糟糟地跳了起来。 纪云薪迟钝地想到,要是纪昙和周文柏关系更好,刚才周赦为什么不反驳爷爷的话? 纪云薪彻底坐不下去,站起身来,“估计也快到了,我去接一下他们。” 纪士信自然答应。 纪恩谊的成年生日会没有大操大办,主要还是纪恩谊的心脏不好受不住劳累。 纪家请了几家关系好的,等到八点纪恩谊下楼切完蛋糕,再一起吃顿饭,这场生日会也就结束了。 纪昙到的不算太晚,七点半。 纪昙不想跟纪家人一起吃饭,有些烦,他想参与的是吃完饭后周、纪两家谈论的婚事。 周文柏没告诉纪昙,钟沛怡今天没过来,无论是谁的婚事今晚都定不下来。 “我出差三天,昨天刚回来就马不停蹄接了场手术,”周文柏捏捏纪昙瘪起的小鸭子嘴,眸底蕴笑,故意道:“团团,我赶着和你吃饭,可你一见到我就开始哭。” 纪昙停步扭头,没明白周文柏的意思。 周文柏挑眉继续,“吃完饭我又送你回学校,你课程排得满,我好不容易今晚重新见到你,团团又是不高兴的样子。” 纪昙努力理解周文柏的意思,解释道:“我没有对周医生不高兴。” “可是团团不想我啊,”周文柏微微低头,轻柔抚着纪昙白嫩的脸颊,“三天的分别很短么,团团见到我怎么没有重逢的欣喜呢?” 纪昙不高兴也好,哭也好,跟周文柏平常的相处没什么不同。 偏偏中间少了三天。 热恋的情侣会因为这短短的三天有重逢之喜,哪怕只有一点点。 没有感知过这种情绪的纪昙愣了下。 周文柏掠过纪昙迷茫不解的琉璃眸,抵了抵纪昙的眉心,佯装叹气道:“团团还没有说想我。” 纪昙眨眨眼,学得很快,“我有在想周医生的。” 周文柏唇畔扬起一抹笑,清隽的眼眸如同漾起涟漪的湖泊。 他不管纪昙是否只是把他当做可以结婚的对象,既然纪昙答应跟他谈恋爱,他就有权利要求纪昙履行男朋友的义务。 周文柏扫过纪家庭院深处隐匿的身影,指腹慢慢揉上纪昙唇边微鼓的软肉,夜色为周文柏清霁的嗓音蒙上一层沉沦的暧昧,“团团嘴巴里面藏着的小珍珠呢?周医生进去找一找,好不好?” ------------ 4 美人如花隔云端 纪瑗是个很强势的人。 小到纪昙每天的作息,大到纪昙的人生规划,纪瑗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纪昙怀疑过纪瑗是被自己累死的。 不管怎么说,纪昙都长成纪瑗希望的那个样子。 一个规规矩矩的人。 哪怕纪昙有时会出现小偏差,也在纪瑗设置的方框内,越不出界限。 纪昙好好走着纪瑗给他规划的人生道路,包括未来伴侣的条件选择。 周文柏,学历高、工作体面,最主要一看就是个好人。 至于不花他的钱,都是周文柏身上锦上添花、不足为道的小优点。 纪昙真的觉得没有比周文柏更合适结婚的人了。 “团团不愿意?”周文柏嗓音微冷,带有薄茧的指腹按在纪昙的唇角,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掠过鼻尖,更多的是随之涌进来温暖清雅的木质香。 纪昙除了对周文柏绕来绕去的话需要反应一会儿,其他都很配合。 纪昙仰起明媚的小脸儿,撅起嘴巴含混不清答应道:“好啊。” 一副什么都可以的模样。 周文柏瞬间破冰被纪昙逗笑,长臂一身把人搂在怀里,贴了贴纪昙软嫩嫩的脸颊,喉结震颤着上下滑动,“好什么好,你什么都不懂。” 纪昙被迫埋在周文柏颈窝,嘟囔道:“亲嘴啊,我懂。” 什么要从他嘴巴里找小珍珠,他嘴巴里根本没有小珍珠。 亲嘴还说得文绉绉的。 周文柏乐得不行,抬起下巴抵了抵纪昙的额头,“等团团想亲我的时候再说吧。” 纪昙眨巴眼睛,发现一路上情绪都不高的周文柏奇异地心情变好了。 “昙昙,”纪云薪从夜色里走出来,臂弯还搭着件薄外套,仿若没看见纪昙和周文柏刚才的亲密,“怎么穿得这么少,冷不冷?” 纪云薪往前走了几步,抖开手中的外套往纪昙身上披,“爷爷让我出来接你。晚上凉,我找了件我的厚衣服,你总也照顾不好自己别冻着。” “冷吗?”纪昙被纪云薪说的,迟疑朝周文柏伸手。 周文柏意会般握住纪昙热乎乎的小手,捏了捏,“不冷,出门前我让团团多穿了件秋衣的。” 纪昙也没什么美丑的概念,让穿什么就穿什么,好养活得很。 纪昙避开纪云薪,“我不冷,我不穿。” 纪云薪怔了下,望向好像从纪瑗手里接管纪昙全部生活的周文柏。 周文柏拉起纪昙的手,放在脸上捱了捱,“几步路,进去就不冷了。” 纪昙被周文柏牵着往别墅里走。 纪云薪攥着手里厚实绵软的布料,感觉自己要被冻僵了。 纪云薪定定站在原地,吐了几口气,跟了上去。 磨磨蹭蹭这么长时间,还没到八点,程嘉妍出来歉疚地对宾客道:“恩谊身体不舒服,恐怕没办法出来感谢大家参加他的生日宴。” 切蛋糕的环节都省了。 众人都知道纪恩谊有心脏病,对于他不能出席表示理解。 纪士信对这个体弱多病的小孙子很上心,“云薪和小昙去看看恩谊。” “你们兄弟三个要互相扶持。”纪士信说教道。 纪云薪得到机会般上前隔开周文柏,轻轻扶住纪昙的肩膀,顺从应着,“爷爷,我带昙昙去看看恩谊。” 纪士信对他们兄弟情深的模样很满意。 纪昙不太情愿,还是跟着纪云薪去了楼上。 “沛怡怎么没来?”等到纪云薪和纪昙消失在楼梯拐角处,纪士信转向姗姗来迟的周文柏,“还在疗养院?” 周文柏态度挑不出错,“母亲身体还是不太好,自从父亲去世后,睹物伤情,她更愿意在没人认识她的疗养院跟护工在一起。” 纪士信想到了往事,不由得感怀,“你母亲也是苦命的女人。” 纪士信摆摆手,“不说那些伤心事了。” 周文柏和周赦并排坐着,尽管是一模一样的五官,饶是纪士信年纪大了,眼神差了些,也很容易将他们区分开来。 “说是双胞胎,”纪士信讲着玩笑话,“我还是看文柏更成熟稳重些,实打实有个哥哥的样子。” 周文柏和周赦是同卵双胞胎,小时候还有人把他们认错,长大后这种情况就很少了。 除了到现在还晕乎乎的纪昙。 “文柏现在替沛怡谈小赦的婚事我看都行,”纪士信不经意提及道:“我刚才还在讲,你母亲很中意小昙,想要小昙跟小赦多相处相处。” 周文柏挑唇瞥了眼旁边的周赦,“是吗?母亲这么看好,那应该谈上了吧。” 纪士信听出周文柏话里的促狭,忍不住乐道:“你这个当大哥的都不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上哪里知道去。他们小的脸皮薄,你尽管问了,也准保问不出一二三来。” 周文柏唇边的弧度未变,“这倒是。” 纪士信和周文柏谈论得热切,作为当事人的周赦并没有参与进去的意思。 “我去外面透透气。”周赦径直站起身。 纪老爷子放周赦走了,还跟周文柏打趣道:“都说他们脸皮薄,说上两句就受不了。” “他们自己听着不好意思,走就走吧,婚事总归是我们给他们做主。” “把守锡和嘉妍叫过来,这事他们得在场。”纪士信嘱咐身旁的佣人。 纪士信和周文柏交谈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周赦背后。 秋季的夜晚比起冬季的白天都不遑多让,刺冷的寒风往人骨头缝里钻。 周赦身上只一件黑衬衫,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优质的体脂率为周赦抵挡住大半的冷意,周赦伫立在纪家花园的角落,大半个身形隐匿其中,宛若深夜蛰伏的黑豹。 “舅妈,我帮你照顾表弟,”澧甜的声音透过寒秋的冷空气传来,若不是周赦分辨出声音的主人,大抵会以为这人是个乐于助人的好表哥。 程嘉妍面色犹豫,和纪昙相似的琥珀眸子含着浅浅的愁。 纪昙提醒道:“舅妈,外公找你呢。” 程嘉妍不可能放任纪恩谊和纪昙独处,毕竟纪昙实在令人放心不下,纪昙六岁将纪云薪推下楼梯的那一幕在监控里异常清晰,现在在她脑海还历历在目。 后来纪昙被纪瑗带走收养。 纪瑗是著名的心理学专家,再歪的小树苗都能被她掰正。 纪昙整整被纪瑗教导了十四年。 可程嘉妍还是不敢拿如心肝肉的小儿子打赌,纪昙从根儿里就坏了,纪瑗付出再多都是徒劳,纪昙在纪瑗面前听话乖巧也说不定是装出来的。 “昙昙,妈妈还是把恩谊送回去,再去见你爷爷。”程嘉妍对纪昙露出一个柔和的笑,眼底的防备还是那样深。 程嘉妍调转纪恩谊的轮椅,照顾纪恩谊的护工上去帮忙。 纪昙无所谓地后退一步。 程嘉妍见纪昙作出相让的动作,显然松了口气。 程嘉妍这口气还没彻底松下来,就被人阻止。 这次阻止她的人不是被她送养的纪昙,而是被她如珠如宝看顾的纪恩谊。 “你怕他?”纪恩谊苍白的脸上透着似有若无的讥诮,折损了本该是少年人独有的蓬勃阳光,有些阴翳,“我偏要待在这里,有本事他就弄死我。” 程嘉妍性格柔弱,听不得纪恩谊嘴里那个字,慌忙打断,“恩谊,你不要跟妈妈说这些赌气的话。” “夜寒露重,你心脏不好,”程嘉妍小心翼翼道:“让妈妈带你回房间休息吧。” 纪恩谊出生就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常年卧床服药,纪家人对他的态度异常小心谨慎,生怕纪恩谊犯病。 纪恩谊在这种环境下,性格反而越来越偏激刻薄。 “我就要待在这里,”纪恩谊咧嘴,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直直冲着纪昙,“一会儿纪云薪就过来,我就看着他这次还能把纪云薪推到哪里。” 身体残缺的群体似乎容易出现天才。 纪恩谊比同龄人更早慧,也很早就有了记忆。 四岁的纪恩谊站在纪云薪身旁,眼睁睁看着纪昙将纪云薪推到楼下,吓到心脏病发。 对纪昙的恐惧折磨着纪恩谊,不知何时酿成醇厚的怨毒。 程嘉妍拗不过纪恩谊,生怕他心脏出现什么问题,纪士信那边催得又紧。 护工在这里,不一会儿纪云薪也会过来,纪昙想做什么都有心无力。 程嘉妍安慰着自己,忐忑地暂且把纪恩谊放在这里。 程嘉妍离开后,纪恩谊浓黑到瘆人的眼珠转向纪昙,嗤笑道:“纪昙,走进大厅跟你牵手的是周文柏还是周赦?” 纪恩谊鲜少出门,只能认出是周家的双胞胎,今天楼上匆匆掠过一眼,分不出是哪一个。 纪昙迈进屋子就松了手,没想过会有人看到。 纪昙不觉得自己作为哥哥有义务回答弟弟的问题,端着长辈的架子,神神叨叨地训斥纪恩谊,“大人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纪恩谊脸上的笑容更加讽刺,“纪昙,你能分清他们两个谁是谁吗?” 纪恩谊知道纪、周两家娃娃亲的事情,还知道纪士信属意的人就是纪昙。 纪云薪是纪家长孙,身体又健康,纪士信不可能把纪云薪推出去。 纪士信也舍不得患有心脏病的小孙子受苦。 剩下的只有被纪瑗收养跟纪家毫无血缘关系的纪昙,被纪士信当成联络周家的工具。 当年玩笑定下的娃娃亲,竟成了唯一拯救纪家公司的救命稻草。 纪恩谊从未想过纪昙会答应,纪昙在他眼里从始至终就是个冷血动物,除了纪瑗没人要的小怪物。 纪恩谊恶意道:“洞房花烛的时候,他俩换人,你恐怕都不知道吧?” “就像你当初想要把我推下楼,却错推下纪云薪。” 纪恩谊说完最后一句话,萧瑟的夜风吹过,使纪恩谊低促地呛咳起来,脸色也愈加苍白。 纪昙对这些黑历史无动于衷,蹙了蹙眉心,很不理解似的,“我后来不是没再推了吗?” 琉璃眸子干净澄澈,纯粹得只生活在最简单的逻辑里,完全弄不清纪恩谊愤怒的点。 纪恩谊漆黑眼珠盯着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有错的纪昙,死死地黏着。 纪昙还很不高兴地反驳纪恩谊,“谁说我分不清?” “我自己的男朋友,我自己分不清吗?”纪昙说得理直气壮。 纪恩谊用力地掐着掌心生生压停咳嗽,唇线下弯,“男朋友?早就废除八百年的娃娃亲,你也认?” 纪昙不但认,他甚至还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很正经,很规矩的婚事。 纪恩谊古怪且沉默地看向纪昙,“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讲规矩。” 顶着一头软软小卷毛的纪昙振振有词讲自己是个生活在条条框框中的正经人可信度实在不太高。 纪昙被纪恩谊质问得有些生气,往前走了一步。 纪恩谊没错过纪昙的小动作,不由得冷笑反问,“想把我推进水池?” 纪家花园里能害人的地方只有个漾着水波的小喷泉。 “没有。”被纪恩谊看穿的纪昙否认道,欲盖弥彰地扭过头去。 周赦在纪昙想要把纪恩谊推到水里时,就走了出来,深静的目光对上纪恩谊尖锐的眼眸,草草一眼就移开。 纪恩谊同样收回视线,故意碾着字眼,意味不明道:“你男朋友来了。” 周赦走出来的地方偏僻又没有光,纪恩谊略略扫过周赦的五官就开了口,等到周赦走进亮光处,才发现眼前这人跟大厅里与纪昙牵手的不是同一个。 纪恩谊这时才明白纪昙口中不会分不清他们是什么意思。 除却相貌,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纪恩谊只见过他们几次,认错不是尴尬的事,因此倒也没改口纠正。 只是纪恩谊万万没有想到,刚才信誓旦旦叫嚣着“我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男朋友”的纪昙动作自然地迎了上去,张口就叫人… “老公。” 纪恩谊愣住了。 周赦也停下脚步,没有额发遮挡的太阳穴绷起一根细棱棱的青筋,眼眸半掩,那根青筋又隐失在冷白额角中。 ------------ 5 美人如花隔云端 打火器的青铜外壳磨损,幽蓝的火苗跃出来,映衬着周赦挺立的眉骨都有了旧照片的印记、余韵悠长。 火苗被纪昙带起的风刮得微微偏移,火舌舔舐上周赦漆黑的瞳眸,稀释不了里面一点寒凉。 “团团怎么这么热情啊,”从周赦身后走出来的周文柏自然地将纪昙揽入怀中,手背抚上他微凉的脸颊,“外面冷不冷?” 角度受限,坐轮椅的纪恩谊这时才看见周赦身后气质文雅的周文柏。 纪恩谊定定看着对着周文柏态度亲昵依赖的纪昙,两眼就移开,眸光落在正前方,“纪家禁烟。” “咔哒”,周赦大拇指用力按下帽盖,火焰霎时湮灭在空中,夜色重新覆住周赦冷硬的面容。 纪昙心虚地从周文柏怀里抬起点头,乖乖道:“不是很冷。” 周文柏修长的手指探进纪昙温软的后颈,提醒般不轻不重地捏了捏,猝不及防惹得纪昙抖了下。 “痒。”纪昙撒娇道。 纪昙摸索到周文柏的手指,将它从后颈的皮肉抽出来。 周文柏顺从着纪昙的动作,唇边掠起点无可奈何的笑意,“团团的聪明劲儿都用到这种地方了。” 分不出来不要紧,反正答应纪昙叫“老公”的只有他。 而他,也没法不答应。 纪昙喊得又甜又软,他除了上前把人接进怀里根本没有多想一点其他的心思。 “原来都在这里,”纪云薪的声音恰到好处出现,“今晚雷雨,爷爷怕雨天路滑,让佣人清出房间供客人留宿。” “纪昙,”纪云薪走上前扶住纪恩谊的轮椅,望向靠在周文柏身边的纪昙,“今天住家里吧,你的房间还在的。” 纪昙不想住,他还没开口就被纪恩谊抢先。 “他房间就在我隔壁,”纪恩谊唇色苍白,朝后恶狠狠睇了眼纪云薪,“你非要让他半夜弄死我才甘心?” “你够歹毒的。”纪恩谊挖苦道。 “恩谊,别这么说,”纪云薪不赞同道:“昙昙不会的。” “昙昙?”纪恩谊重复低念着,深不见底的黑瞳直勾勾看向纪云薪,提线般扯了扯唇角,“纪云薪你把我当你弟弟还是把纪昙当你弟弟?” 纪恩谊咄咄逼人的话让纪云薪皱起眉心,“你和昙昙都是我的弟弟。” 纪恩谊显然不接受纪云薪这个回答,“我跟你同父异母,你跟纪昙有什么关系,你把他也当弟弟?” 纪云薪沉默应对着纪恩谊此时攻击性的尖锐。 秋风吹着纪家庭植,打转儿的叶子飒飒作响,轻微的脚步摩擦声不合时宜响起。 脚尖儿微动的纪昙被旁边人手疾眼快箍住手腕。 纪恩谊扫视对面山雨欲来的氛围,身上的棘刺被风吹了下去,没什么精神地靠回轮椅,“忘了,我跟纪昙还同母异父,他都不把我当弟弟。” 冷心冷肺的小怪物,谁都不认,更别提只有一半血缘的弟弟。 “我推你回房间,”纪云薪打破沉寂,离开前掠过抓着纪昙手腕的周赦,抬眼,“周律师,爷爷让佣人给你腾出三楼的主卧,祝你好眠。” 今晚确实有雨,纪士信确实担心雨天路滑。 然而留宿却是纪士信为撮合周赦和纪昙相处的借口。 明知道却拒绝不了的长辈心意。 周赦颔首。 纪云薪同样点点头,推着纪恩谊走远。 “你干嘛?”纪昙晃了晃被周赦抓着的手腕。 周赦反问,“你不该问你自己?” 纪昙装无辜。 周赦不留情揭露,“你往前走什么?” 直直冲着纪恩谊的方向。 纪昙嘴硬,“我那是冻的。” 周赦松开手,瞥过纪昙,“我也是冻的。” 纪昙被噎住,欲要争辩,周赦根本没给他机会,径直离开。 “周医生,”纪昙瞬间扭头,朝周文柏愤愤不平告状,“明明是他长得像坏人,他怎么老是觉得我会做坏事。” “难道我就不能是乐于助人,大发善心把纪恩谊推回房间吗?”纪昙不高兴道。 周文柏不置可否,揉了下纪昙气鼓鼓的脸颊,罕见地提出自己的困惑,“团团,我跟周赦是双胞胎,我长得很像坏人吗?” 纪昙完全没想到这一层。 “双胞胎长得也不是一模一样,”纪昙讨好地抱住周文柏,结结巴巴发表自己都不是很信服的言论。 话是对的,对于从来没分清过两人的纪昙来说根本不符合逻辑。 双胞胎为什么叫双胞胎,难道不是长得一模一样才叫双胞胎吗? 都一模一样了,他分不清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是嘛?”周文柏挑眉,故意问道。 纪昙支棱的小脑袋瘪了下去,幽幽控诉道:“周医生也不是十全十美。” 比如双胞胎就是周医生最大的缺点。 周文柏揽着被深夜寒露渗得卫衣泛凉的纪昙,往别墅里走去,压着嗓音,“嗯?” 纪昙给了周文柏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 周文柏好笑地揉了揉纪昙的小卷毛,无奈道:“好吧,怨我。” 纪昙忍住点头的冲动,深沉道:“不全怪周医生的。” 当然纪昙也绝不会怪自己。 周文柏胸腔震动的笑意传递到纪昙的肩膀上,尔后慢慢压下去,将纪昙妥帖地送回房间。 纪恩谊常住在三楼,三楼大部分房间改成专门用于纪恩谊心脏病治疗的房间,紧挨在他隔壁纪昙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动过,甚至有人经常打扫。 周文柏从纪昙房间出来,周赦正站在主卧门口,跟纪昙的房间是对门。 纪恩谊不喜欢充满阳光的房间,一直住在侧卧,主卧今天刚好空给周赦。 周文柏对亲弟弟不满道:“你抓他用那么大力做什么?手腕都被你抓红了,我哄了好半天。” “没看出你嫌麻烦,”周赦掀起眼皮,冷淡开口,“我看你还挺爽的。” 周文柏含糊其辞,“我是没嫌麻烦。” 周文柏话音一转,扬唇道:“确实挺爽的。” 周赦冷笑两声,“希望等你看到他把纪恩谊推下水,把患有严重心脏病的纪恩谊溺死,你还这么爽。” 周文柏视线定在周赦脸上,停留两秒,“啧”了声,“你这人一点情趣都没有。” 周赦并不想要“有情趣”的称赞。 周赦瞥向对面紧闭的房门,“他有情趣,他到现在都分不清我和你,确实挺有趣。” “这年头,眼神不好的人可不多见了”,周赦缓缓陈述事实。 周文柏不觉得这是什么问题,冲话里有话的亲弟弟微微一笑,“没关系,明天你送他上学的时候,你可以把你自己当成我。” 周赦怔了下,慢慢把目光移向周文柏。 周赦敛眉,“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周文柏声线也渐渐沉了下来。 周赦启声,“她叫你回去?” 周文柏默认。 周赦还想再说什么,被周文柏打断:“帮我照顾团团,明天记得送他上学。” 周赦缄默半晌,“要瞒她到什么时候?” 周文柏放松紧绷的肩背,勾起唇角很无所谓道:“我这个做正牌男友的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他们都默认你是团团的男朋友,吃亏的可是我。” 等到什么时候不隐瞒钟沛怡,周赦在其他人面前假装默认是纪昙男朋友这件事才会彻底结束。 在此之前,不能光明正大表明自己身份的周文柏显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周赦无话可说。 “纪昙知道你是他男朋友。”虽然每次都认错,但是纪昙知道他男朋友的名字是周文柏,而不是所有人都认为的周赦。 周赦忽然开口,听起来像是安慰。 周文柏眸色渐暖,头微微偏转,屈起指骨轻轻敲了敲纪昙房间的红木门,亲昵的轻喃道:“小笨蛋。” 哪有人认不出自己男朋友的。 弄不清还会撒娇叫老公,叫错了怎么办? 周文柏仔细想了想,也没什么好办法,纪昙那么笨,叫错成周赦他就当没听到好了。 秋夜的雨又冷又急,周文柏冒着秋雨走的。 静谧温暖的房间伴随着急切淅沥的雨声反而成了安眠的好地方。 纪昙向来睡得好,一夜秋雨洗礼,脑神经得到按摩放松,身体更是舒惬轻快。 纪昙的好心情维持到洗漱完开门,“你不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心脏病人应该多休息,而不是大早上六点,坐着轮椅停在他门口。 盯鬼似的看着自己。 纪恩谊的脸色看起来比昨天更没有血色,黑漆漆的眼珠凝在纪昙红润的脸颊,冷声嘲道:“你睡在我隔壁,我晚上能休息好?” 纪昙奇怪道:“为什么休息不好?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推你了。” 总归纪恩谊每次跟他吵架,最终都会落到这件事上。 纪昙顿了下,“我之前也没有推你,我推的是纪云薪。” “你不要因为雨大吵得你睡不着就怪我。”纪昙一副看透纪恩谊的表情。 纪昙和纪恩谊的对峙陷入僵局。 对面的门打开,走出来的是周赦。 周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淡淡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纪昙,“他昨天心脏病发,急救到大半夜。” “你睡得挺好的,”周赦音色透着睡醒后的浅哑,“你一点都没听到?” 纪昙真就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我死了他都不一定知道,”纪恩谊冷嘲热讽完纪昙,自己转动轮椅,慢慢往电梯口滑动。 纪昙落后纪恩谊,和周赦并排走着。 “弟弟,”纪昙声音响起,成功暂停两个人动作。 纪恩谊头后偏,看到纪昙眼巴巴仰头看的人是周赦,而不是俯视瞧的自己。 “多年不见,你都学会乱认弟弟了。”纪恩谊狠狠瞪了眼纪昙,控制轮椅进了电梯,眼不见心不烦地关了电梯门。 电梯下行。 周赦没率先对纪昙不合理的称呼发表意见,而是语气古怪,“你竟然能认出我?” 纪昙点点头,毫不客气道:“当然。” “周医生让你送我去学校,我们现在出发,好不好?”纪昙眨眨眼,“快考试了,妈妈说挂科扣我零花钱。” 周赦眼底的迟疑消失,纪昙根本没认出来,估计是周文柏昨天交代过他,今天送他上学的是自己。 纪昙见周赦不出声,凑到周赦面前,又喊了声:“弟弟?” 周赦比纪昙大六岁,对这个称呼接受无能,面色冷凝,“谁是你弟弟?” 纪昙好意思这么喊。 纪昙明显是误会了周赦的意思,眼神又开始逐渐变得迷茫。 周赦掠过纪昙清透的琉璃眸,眼皮预祸般跳了跳。 “老…唔…” “闭嘴。”周赦在纪昙即将喊出下个字眼之前,捂住纪昙的嘴巴,低声愠怒,“我不是你老公,别瞎喊。” ------------ 6 美人如花隔云端 周赦捂得紧,一只手遮住纪昙大半张脸。 纪昙脸颊软腴的嫩肉溢在周赦指缝,口鼻呼出来的潮气被迫闷在周赦的掌心,湿软软地搔着人敏感的神经末梢。 “唔,”纪昙手忙脚乱地将周赦的手从自己脸上扒下来,不高兴地质问道:“你做什么?” 周赦承认自己是被周文柏昨晚“你可以把你自己当成我”搅乱心神。 他和周文柏是完完全全两个个体,哪怕他们是双胞胎,有张一模一样的脸。 无论是他还是周文柏,都不喜欢有人将他们认错。 两人默契地通过发型、装扮以及气质彻底与对方切割。 没有人在同时见过他们两个人后,还能将他们认错,纪昙是个例外。 偏偏周文柏对纪昙容忍度奇高,于是纪昙被周文柏纵容得更加不肯多花点心思分辨他们两个。 反正周文柏不会对纪昙生气,至于他,他对于纪昙来说只是个陌生人,他的想法也无关紧要。 “你喜欢周文柏?”周赦咬字很轻,透出轻微的讽意。 纪昙没听出来似的,肯定地点点头,“喜欢啊。” 周赦掀起眼皮看他,“那你分不清我和周文柏。” 纪昙哽了下,振振有词道:“我要是有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弟弟,你也分不出来。” 周赦冷淡瞥过纪昙收回视线,抬手按下电梯,电梯银白色梯体反射着周赦冷硬的脸。 纪昙以为自己说服了周赦,电梯门打开时,跟了进去。 电梯门慢慢合拢,电梯里的镜子清晰地映衬纪昙清透的琥珀色眸子,头顶电梯光线折射角度变化中,纪昙浅色的瞳孔有几瞬显得分外沉静。 周赦注视着,“世界上不会再有像你一样的笨蛋。” 纪昙:…… “除了妈妈,”纪昙幽幽盯着周赦,“只有你说我笨。” 周赦敛目,敷衍地“哦”了声,“既然你认为双胞胎一模一样的话。” “我说过,”周赦有意顿了下,“周文柏肯定也说过。” 电梯“叮”地打开,周赦施施然走了出去。 纪昙站在原地怀疑人生。 周赦和纪昙都没有在纪家吃早饭的打算,周赦是不吃早饭,纪昙则是看着纪恩谊苍白的脸,总有吃到一半纪恩谊会再次被送去急救的错觉。 还是快点到学校去复习吧。 秋天早晨室外气温不到十度,周赦余光掠过纪昙被风吹得伏低的小卷毛。 “把车窗关了。”耳朵都被冻红了,还吹。 纪昙操作着车门的按键,给自己留了条缝。 周赦感受着细细扫过他的脸的凉风,看都没看纪昙,“继续关。” 纪昙不动了,“我热。” “你今天早上坐纪云薪的车,随便你怎么开。”周赦简明扼要,“现在你坐的是我的车,关了。” 纪昙反驳道:“周医生让我坐你的车。” 周赦不理纪昙,操控主版面,将纪昙那边的车窗升紧锁死。 厚实的车窗玻璃挡住呼啸的车流风,车内的噪音骤然消失,耳膜都花费几秒重新适应车内的安静。 “你这么听话?”阴阳怪气的。 纪昙蹙了蹙眉心,“妈妈让我多听话。” 周赦的车停在纪昙大学门口,自动制动,“我让你关车窗你不关?” 到底哪里听话了。 纪昙很有自己的逻辑,“当然只能听一个人的话了,那么多人我都听,我每天都要忙得团团转。” 周赦转头,纪昙白嫩的颊肉洇着浅浅泛红的指痕,困惑了瞬,他早上用了很大的力气吗? 周赦下意识掰过纪昙的脸,指腹往上面蹭了蹭,试图将纪昙脸上那点红痕抹掉。 偏偏事不遂人愿,纪昙的嫩生生的脸蛋被周赦带有薄茧的指腹越磨越红,晕染成绯红的脂色。 周赦眼底的不解逐渐深重,径直捞起纪昙的手腕,凝软糯白皮肉上面宛若细线般的红印恰好跟自己虎口完全贴合。 纪昙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周文柏爽什么,他大概也知道了。 “你干嘛?”纪昙被周赦一连串的动作整得莫名其妙。 周赦松开手,口吻恢复之前的冷淡,“下车。” 就很无语。 “我肯定会告诉周医生的。”纪昙探腰去够车后座书包,大胆地朝周赦比中指,“你欺负我。” 周赦一言不发,像是块没有感情的石头。 纪昙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不服气地下了车。 纪昙的选修课程考试时间比必修课程早一个月左右,临近考试,选修课必逃的大学生们也按时按点上课,生怕错过老师划分的考试范围。 纪昙没逃过课。 就跟他自己说的一样,很听话。 纪昙最后一节课是纪云薪任教的选修课,关于什么什么的艺术,纪昙记不太清,他就对艺术不感兴趣。 总归是选修课老师松,只要出勤率不太难看,怎么都能过。 纪云薪也保持这种大学默认的潜规则。 “让周赦送你回去。” 纪昙手机震了震,弹出周文柏新发的消息。 “好。”纪昙打开聊天框回复着。 纪昙习惯被交托,就像是父亲死后把他交托给母亲,程嘉妍不要他把他交托给纪瑗。 就像是纪瑗死后,他都已经成年,手里握着大笔遗产明明可以独自生活。 纪昙却又给自己选择一个可以交托的人。 纪昙没觉得这样不好,有人管着他,他自己才不会长得乱七八糟。 会有人给他修剪长歪的枝芽。 纪昙上纪云薪的课,都躲着他走,下课纪云薪想找纪昙,纪昙脚底跟抹了油似的根本找不到人,久而久之纪云薪也就放弃了。 纪昙不清楚周赦会在哪里接他,他没有周赦的联系方式。 纪昙漫无目的地闲逛。 “周律师,有空聊聊吗?”纪昙听出这是纪云薪的声音。 周赦声音一如他人,不近人情得厉害,“接人,没时间。” 纪云薪快速道:“就几分钟,不耽误你的。” 周赦没出声,似乎示意纪云薪快说。 纪云薪紧张得脖颈通红,吞咽着口水,像是在努力做心理建设。 “周家和纪家的娃娃亲,”好像什么话只要起个头,讲起来就容易多了,纪云薪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些,正视着周赦,“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周律师可以考虑和我结婚。” 周赦眸光凝了凝,倒是没想过纪云薪会说这件事。 “我不想结婚。”周赦给出回答,生硬又果决。 周赦抬腿离开,反被纪云薪叫住,“那昙昙呢?你要是不跟我结婚,那昙昙就要和……” 周赦皱眉打断:“你是想和我结婚,还是不想让纪昙结婚?” 周赦问得犀利。 周家和纪家看好的始终都是纪昙和周赦,周家但凡换成周文柏,他们都不会推纪昙出来。 对于纪昙来说,这不是双向选择的娃娃亲。 和周赦结婚,纪昙娃娃亲的对象就是周赦。 没有周赦,纪昙身上就没有这门亲事。 纪昙不清楚里面的缘由,作为纪家人的纪云薪不可能一无所知。 所以纪云薪是想和周赦结婚,还是只是想抢了纪昙的婚事? 纪云薪怔了下,不是很流利道:“我其实喜欢你很久了,你可能不记得我,我们小学和初中都是同一所学校,高中你和周哥出国后,我就没再见过你。” 周赦没什么触动,还是那句话,“我不会结婚。” 纪云薪似有所料,周赦的答案也在他预设之中,只是笑容还是勉强起来,“那好吧,不打扰你了。” 纪云薪转身离开。 周赦眼尖地捉到墙后探出半个小脑袋的纪昙,“出来。” 纪昙走了过去,好奇地张望着纪云薪略显失魂的背影,“你为什么不答应他?” 周赦掠过纪昙雪腮还没完全消失的红痕,更烦了,“你眼睛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了?” 纪昙听见周赦那句“不会结婚”,可这句话不都是用来搪塞拒绝别人的借口么。 好多口口声声说不想结婚的人都结婚了。 纪昙跟着纪瑗参加了许多这样人的婚礼,掰着手指头算下来,没结婚的只有纪瑗一个。 纪昙突然问道:“你不结婚跟我有关系吗?” 周赦眉心蹙紧,瞧着纪昙真心实意的表情,透出点带着冷意的嗤笑,“你真以为你的魅力大到……” “我跟周医生谈恋爱,让你落下心理阴影了吗?”纪昙不解地打断道:“不然,你为什么不想结婚?” 纪昙不是周赦以为的自恋,他是觉得自己会影响全世界另一种程度的自恋。 周赦眼底的情绪忽然消散,定定看了纪昙几秒,“你知道就好。” “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对象,我还不如…纪昙?”周赦话还没说完,就被身体不受控制瘫软的纪昙生生截停。 周赦手疾眼快地拦住纪昙的腰身,纪昙不受力地倒进周赦怀里。 纪昙脑子晕乎乎地靠在周赦胸膛,念念有词地告状,“我要给周医生打电话,你说我坏话,还把我气晕了。” 周赦摸了摸纪昙滚烫的额头,心里安定不少,捞起纪昙的腿弯把人横抱起来,“你果然是个麻烦。” 吹秋风吹成高烧,也是没谁了。 “没见过比你更不听话的人。”周赦轻飘飘一句话否决了纪昙多年的努力。 饶是纪昙再不认同、不服气,他也没有力气反驳周赦。 “不许哭,憋回去。”周赦连纪昙最后唯一的发泄渠道都关闭了。 纪昙撇撇嘴,老老实实被周赦开车送去医院。 周赦困住纪昙扭动的身躯,连他的眼睛一并捂住,“别动了,晕针都不消停,还想来第二针?” 纪昙克服恐惧,紧紧靠在周赦怀里,被扎针的手背跟木头似的一动也不敢动。 “输完这袋消炎药,再挂半袋生理盐水就可以了。”小护士调了调液体流速,告知道。 周赦礼节性地跟护士道了谢,慢慢松开捂住纪昙眼睛的手。 碍于早上,周赦没用多大力气,纪昙轻薄的眼尾晕红纯粹是纪昙自己吓自己,流了两滴猫尿。 周赦这时才发现,纪昙细嫩的脸蛋没有娇气到过了一天还洇红,软腮上绮丽的胭霞是纪昙过高的体温熏染出来的。 “又怎么?”周赦见纪昙时不时朝自己张望的浅色眸子,拧起眉心,“嫌医院椅子凉还是嫌它硬?” 不怪周赦这么问,纪昙早上坐他车时,真的要求过他路上能不能买个软垫,嫌弃车座太硬了还冰。 周赦的工作也要按时打卡,拒绝了纪昙不合理的提议。 纪昙果然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 纪昙是觉得医院的椅子不太舒服,但也不想让周赦觉得他太麻烦。 “游戏《真心恋爱》爱情线发生偏移,主角攻周赦拒绝主角受纪云薪告白,已开启纠正模式,请任务者配合。” “现在请任务者检测主角攻周赦性取向是否为游戏设定(男)模式,为期三天。” “有话就说。”纪昙面颊嫣红,沁雾的眸子被三十八度五的体温烧得有些迷离,吞吞吐吐的小可怜样让人恨不得撬开他的嘴巴说话。 纪昙迷迷糊糊去搂周赦的脖颈,嗓音黏腻,有些委屈道:“周医生,你抱着我输液好不好?” ------------ 7 美人如花隔云端 “周赦,我只有团团了。” 周赦脑海里回荡着周文柏对他说过的话,等他回神,坐在他怀里的纪昙已经伏在他的肩膀睡着了。 纪昙滚烫的脸蛋贴在周赦的颈窝,呼出来的热气都能将人灼伤。 “我休息室的钥匙在门框上,团团要是累了,让他去床上睡。” 周赦关掉手机信息,护士也给纪昙封完了管。 “医院没有床位,你们明天再过来输液就可以,”护士交代道:“要是半夜复烧,最好直接送医院。” 周赦把纪昙送回哪里都不合适,他不想住在纪昙家里,也不想把纪昙带回自己的住所。 可以整夜兼顾纪昙病情还不尴尬的地方,好像也只有周文柏的休息室。 “怎么了?”纪昙被失重感惊醒,脑子却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 周赦托抱着纪昙,腾出一只手箍住纪昙的下巴,将纪昙一点一点捱上自己侧脸的小脑袋挪开,“睡你的。” 纪昙的小卷毛蹭了蹭周赦的下巴,歪歪头又陷入沉睡。 周赦瞥过胸前纪昙凌乱的小卷毛,想起刚出生的小羊羔,它们身上的毛也是蜷蜷短短的,触手软绒。 周赦来过几次周文柏的休息室,不过都是很久之前了。 起码那个时候,周文柏的枕头还是医院的白枕,不是青草形状的儿童枕。 一看就知道是谁在用。 周赦调整好枕头位置,缓缓松懈着臂力将纪昙放到床上,饶是这样纪昙还是有瞬落空感,迷茫地颤了颤睫毛。 周赦径直覆住纪昙的眼睫,还是那句话,“睡你的。” 纪昙顺从地重新闭上眼睛,伴随着“咔哒”声,周赦掌心离开,屋子里恢复夜晚的黑暗。 周赦借着窗帘缝隙倾泻的月光给纪昙脱掉鞋袜。 周赦明天还要上班,没想委屈自己睡在周文柏休息室仅剩的办公椅上,把熟睡的纪昙往墙内推了推,背对着纪昙躺下。 枕头是纪昙的,被子也是纪昙的,周赦就占了半个床。 享受着“最好”条件的纪昙睡觉都不安生。 等周赦数不清多少次把纪昙无意识缠在自己脖颈的胳膊放回去后,周赦转身掐住纪昙双腕压在胸前,冲着纪昙酣然无觉的睡颜道:“你再折腾,就把你做成小羊肉串。” 纪昙听不到,睡梦中还是不舒服地往周赦怀里挤了挤,小脸儿闷在周赦健硕的胸膛,感觉到安全感才彻底不动。 周赦筋疲力尽,实在没心力跟纪昙一起折腾,也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天纪昙虽然还是恹恹的,身上的温度已然降下不少。 “周大夫让我过来输液。”周赦听到门响去开门,一位高大的男护士拿着治疗盘和液体走了进来。 张遥跟周文柏关系不错,今天刚好他值班,受周文柏托付过来给纪昙输液。 张遥摆弄着纪昙纤薄细软的手,判断道:“得重新扎留置针,你手背有点脱针。” 留置针很少有过了一个晚上就不能用的,除非是重病患者或者血管弹性下降的老年人。 至于纪昙,“晚上睡觉不老实。”张遥给出结论。 纪昙有了点力气,自己捂着自己眼睛,让张遥重新扎的。 张遥有些乐,故意逗纪昙,“我的扎针技术比女护士还要好。” 纪昙恐惧地点点头,只想快点把张遥应付过去,让他快点扎,自己快点解脱。 纪昙不认识张遥,张遥也没见过纪昙。 张遥进门时扫过周赦脖颈处浅淡的红痕,大抵也清楚眼前长相漂亮明媚的小男孩和周医生的弟弟是个什么关系。 难怪周文柏给自己打电话请自己帮忙。 弟媳妇确实要好好照顾。 张遥动作麻利,见纪昙还紧张兮兮地捂住自己的眼睛,忍不住笑道:“好了,把手放下去吧。” 纪昙试探性把手放下去。 张遥技术性攀比道:“你也觉得我的技术比那些女护士要好?” 纪昙犹豫地扫过张遥不算俊美但十分周正的脸以及他明显锻炼过的体型,“她们没你扎得疼。” 张遥不信,“我投诉率全科室倒数第一。” 纪昙可疑地沉默了,再次看了眼张遥肩膀处被紧紧绷起来的护士服。 “你就是周大夫的双胞胎弟弟吧,”张遥端起治疗盘,“你们兄弟俩长得又像又不像的。” “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张遥补充道:“也别什么事都找我,刚收了个急发心脏病的病人,还挺忙的。” 周赦颔首,“麻烦了。” 张遥笑眯眯客套了下,转头看向纪昙,“那小孩跟你差不多大,长得好像还有点像。” 张遥问,“他叫纪恩谊,你认识吗?” 纪昙认识。 纪昙果断摇头,“没听说过。” 张遥拿着治疗盘走了,周赦借周文柏休息室的洗手池简单洗漱了下。 洗手池上方又块不大的小镜子,正好照到周赦脸和脖颈的范围。 冷水冲刷过周赦的高挺的鼻骨,顺着他锋锐的面部线条延伸,水珠坠到周赦削薄的唇角,湮没在他的下颌。 周赦忽地敛眉,定定盯着侧颈上明晃晃的红痕。 秋天没有嗜血的蚊子,只有趁着草地没有泛黄紧着吃草的小羊羔。 “你在看什么?”纪昙见周赦在镜子前静默不动,奇怪问道。 周赦淡淡垂眸,动作自然地抽出纸巾擦拭脸上的水痕,“没看什么。” “游戏《真心恋爱》主角攻周赦对男人留下的吻痕无太大波动值,主角攻周赦存在性取向偏移情况,请任务者注意!请任务者注意!” “饿傻了?”周赦停到纪昙面前,“想吃什么?” 纪昙摇摇头。 周赦皱眉,“想把自己饿死?” 纪昙从昨天发烧到现在,除了喝了点水儿什么都没吃。 “想喝粥,”纪昙眼巴巴看着周赦掏出手机,一副准备点外卖的样子,衔接道:“周医生煮的。” 周赦手指顿了下,周文柏会煮粥这件事他也是刚知道。 “外卖比他煮的好吃。”周赦独断将一份清火白粥加入篮子,干净利落地付了款。 纪昙嘴巴不是很叼,但他就是能吃出有没有塑料味。 “你是不是非要吃周文柏煮的?”周赦扫过纪昙细细喝了两口白粥,根本看不出哪儿减少的粥盒。 纪昙小声道:“外卖真的有味道。” “你煮的我也吃的。”纪昙深刻地表达了不给周文柏添麻烦的态度。 反正只要是个人煮的,他就吃。 纪昙见周赦表情依旧不是很美丽的样子,指了指隔壁,退让道:“我去吃纪恩谊的早饭也行。” 最终,还有工作的周赦没跟纪昙耗费太多时间,把纪昙扔到隔壁,见他吃上了纪家给纪恩谊准备的早餐就离开了。 纪恩谊靠在升起的床头,看着纪昙不太熟练地用左手吃着本该属于自己的早餐。 纪昙皮肤嫩,昨天晚上的留置针被摘掉,透薄的手背青青紫紫深着淤癍。 纪恩谊食指夹着指脉氧,手背也是和纪昙相似的痕迹。 “你怎么了?”是纪恩谊问的。 纪昙喝着粥,不太在意道:“发烧。” “你还有生病的时候。”熟悉的冷嘲热讽。 纪昙没理会纪恩谊。 纪恩谊抬手抢过纪昙吃了一半的粥,“你差不多得了,你吃完我吃什么?” 纪昙咬着勺子,蹙眉,“我在吃你吃剩下的。” 纪恩谊找佣人要了个新勺子,“在你吃之前我一口都没动,怎么叫吃我剩下的,我现在在吃你剩下的。” 纪昙将勺子放回餐板,嘀咕道:“我剩不下。” 如果不是吃到一半被纪恩谊抢了的话。 “表少爷,中午需要我嘱咐家里多做份饭带过来吗?”纪家佣人询问纪昙。 纪恩谊听着佣人的称呼,皱紧眉心,“什么表少爷,他是我…” “要的。”纪昙想了想周赦离开前不太明朗的脸色,估计除了纪家给他做的饭,他应该吃不上别的。 他不爱吃外卖。 纪恩谊的话被纪昙骤然打断,神情又阴翳起来。 “出去。”纪恩谊没心情继续吃早饭,让佣人将床头降下去,闭上眼睛对纪昙道:“除非你非要留在这里刺激我发病,想让我早点死。” 佣人是程嘉妍特意交代嘱托过的,知道夫人对这个小儿子多么看重,听完纪恩谊的话惴惴不安地紧请慢请将纪昙送走。 周赦一开始确实没有给纪昙做饭的打算,外卖哪里有味道了,他吃了十多年,不也活得好好的。 奈何周文柏困在钟沛怡那里,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纪昙是不是真的只要不是外卖他就吃这件事很难说,纪昙喜欢折腾人是实打实的。 纪昙甚至不是故意折腾人,纪昙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的小毛病。 有时候很好养活,有时候又很难伺候。 周赦中午从律所开车回去,用自家冷灶煮了锅肉粥,顺便炒了两个小菜,放进路上超市里买的保温桶里。 周赦家离律所、医院都很近,开车赶到医院时,还不到十二点。 周赦一路走到周文柏的休息室,径直打开门,眼皮未抬,“纪昙,我给你做了饭,你要不吃我就打死你。” 唇舌交缠的暧昧水渍声倏然停住。 周文柏慢条斯理地抽出在纪昙高热口腔肆意扫荡的舌头,怜爱地亲了亲纪昙憋气憋到泛红的脸颊。 周文柏很无奈地看向门口的周赦,安抚地轻拍着深深埋进自己颈窝不出来的纪昙,“周赦,你要不要这么凶?” ------------ 8 美人如花隔云端 几声窸窣碎响过后,休息室安静下来。 纪昙扶着周文柏的肩膀张望四周。 周文柏低下头亲着纪昙挺翘的鼻梁,往下轻柔地啄吻纪昙厮磨到醴红的唇瓣。 被打断的亲密顺理成章被周文柏引导中重新继续。 周文柏一手按着纪昙清瘦的后背,一手兜揽着纪昙软腴的腿根,更紧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周文柏的唇是软的,动作是温柔的,缱绻的神情无一不在诉说着周文柏对纪昙的珍视。 纪昙有随时叫停的权利,可他配合着张开嘴巴,容纳周文柏的进入。 “团团嘴巴里面的小珍珠呢,”周文柏清雅的声音染上令人着迷的沉喑,逗弄般对着小爱人亲昵,“怎么找不到。” 周文柏的吻密密落下,纪昙敏感的神经溺在温水,陡然生出失控的茫然。 纪昙纤软的手指不自觉抓握住周文柏脖颈处修整的领带,屈起的指骨抵在周文柏微微耸动的喉结,宛若学习捕猎的小兽咬住了敌人的要害。 领带不断收紧,周文柏喉结颤动的幅度都缩小起来。 纪昙目光清凌凌的,眨也不眨地看着周文柏如何怜惜地亲吻自己,静静的琉璃瞳孔却透得映不进去任何影子。 “团团的小舌头好烫。”周文柏最后吮了下纪昙的舌尖,才慢慢结束这场亲吻。 周文柏覆住纪昙扯紧自己领带的手,好似没有看见纪昙蕴不出情感的浅色眸子,故意皱了皱鼻子,“把周医生的嘴巴都烫伤了。” 纪昙的手被周文柏不动声色地牵住,揉开纪昙因用力泛白的指尖。 桎梏周文柏咽喉的领带骤然放松,肺腑得到赖以生存的大量空气。 剧烈的身体变化,都没有反馈到周文柏面不改色的脸。 任何动作,任何神情,都没有丝毫波动。 纪昙这时好像才回过神,眨眨眼,清透的泪珠圆滚滚地掉了下来。 “周医生,我生病了。”纪昙委屈地抱住周文柏,“发高烧才烫的。” 周文柏自然地摸了摸纪昙的小卷毛,偏头贴了贴纪昙沾着泪痕的软糯脸颊,“唔,小可怜。” 纪昙也觉得自己可怜死了,泪汪汪地举起被针扎得青紫的手让周文柏看。 周文柏捉住纪昙的手,两人如同密谋国家大事般,慎重又仔仔细细检阅着纪昙手背的针眼。 周文柏心疼地亲了亲纪昙惨遭蹂躏的手背,搂着纪昙又亲了亲他的脸蛋,“我的团团受苦了。” 纪昙被周文柏细致到头发丝的哄法哄好了,吸吸鼻子,结束哭闹的流程。 “看看周赦给我们团团做了什么好吃的。”周文柏打开周赦留下的保温桶,将最上面一盘凉拌苜蓿和一盘小白菜拿下来。 最底下的皮蛋瘦肉粥还腾着热气。 “这是什么?”纪昙没见过苜蓿,“是草吗?” 周文柏拿着勺子搅着过于滚烫的粥,舀出一勺吹凉喂到纪昙嘴边,闻言瞥了眼,“苜蓿,是羊最喜欢吃…” 周文柏想到什么,掠过纪昙的卷卷的头发,戛然而止。 纪昙吃掉喂到嘴边的粥,疑惑地歪歪头,“羊最喜欢吃?” 纪昙咬着勺子,说话声音顺着勺柄震动到周文柏手指。 周文柏突然轻笑了下,“周赦可真够坏心眼的。” 虽然不清楚周文柏为什么有感而发,纪昙还是赞同地点点头,告状道:“他说他要打死我。” “不会的。”周文柏夹了一筷子苜蓿喂给纪昙,凑过去抵了抵纪昙的眉心,望着纪昙清盈的琥珀眸小声促狭,“祖传的仆人还是很好用的。” 纪昙吃着鲜嫩爽滑的苜蓿,没太理解周文柏的意思。 周文柏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周文柏退回原位,“进。” 纪昙以为是周赦去而复返,连忙接过周文柏手里的筷子,往嘴里扒拉着苜蓿。 “表少爷,小少爷让我过来给你送午饭。”纪家的佣人提着两个大饭盒,礼貌颔首。 纪昙真不挑食,除了外卖,他什么都吃。 一份粥,两份小菜比起佣人手里满满两大盒确实显得有些简陋,但他都吃上了,没必要再打开新的。 “你让纪恩谊自己吃吧,”纪昙指了指小桌上的饭菜,“我有饭吃了。” 佣人只是完成主人家交代的任务,被拒绝后就离开了。 “团团也不是不挑食。”周文柏捏了捏纪昙喝粥鼓起的软腮,“周赦熬的粥比我做的好吃?” 纪昙不回答周文柏这种死亡式提问,讨好地舀起一勺粥去喂周文柏。 “周医生辛苦了,周医生饿了吗?周医生也喝点吧。” 纪昙一连套下来搞得周文柏好笑又无奈。 周文柏吃掉纪昙喂给他的粥,煞有其事地品尝了下,挑眉道:“好像是比我做的好吃。” 纪昙笑弯了眼睛。 “乖。”周文柏把纪昙抱到腿上,拿过纪昙手里的筷子,“我喂团团吃饭。” 吃饭周文柏都怕累到纪昙。 吃完饭周文柏给周赦去了电话,没接。 周文柏语音、视频、电话连番轰炸,最终一个视频电话被周赦接起。 “干什么?”周赦微露不耐的五官出现在镜头,“我的客户告诉我,她的前夫就是这么信息轰炸她的。” 周文柏没回应周赦的冷幽默,直接问道:“你自己过来拿,还是让我给你送过去?” 是留在休息室的保温饭桶。 “扔了。”周赦没想到周文柏拿这点小事打扰自己,打算挂掉视频。 周文柏还有闲心调侃道:“我们周律师还挺财大气粗的。” 周文柏似乎偏头张望了眼,笑眯眯拒绝道:“普通饭桶扔掉行,团团洗过的饭桶不能扔。” 周赦透过屏幕,依稀听到对面的流水声。 “你脖子怎么了?”周文柏扫过手机里周赦裸露脖颈上面的淡红色。 周赦手一顿,不留痕迹地移了移镜头。 “你脖子怎么了?”周赦对着周文柏脖颈上那一圈还要深刻的红痕,掀起唇角,“纪昙怎么没把你勒死。” 周文柏佯装诧异,“我和团团是情侣,又不是仇人。” “你最好在死前一直保持这种乐观。”周赦言尽于此。 “我当然会,”周文柏默契地绕过这个话题,转音道:“你偷偷给团团起绰号?” 周赦否认道:“…没有。” “你到底有什么事?”周赦耐心告罄。 周文柏没有深究周赦回答中可疑的迟钝,“我要收权,帮我找个好律师。” 周赦目光敛起,定定落在周文柏不似玩笑的脸上,“前不久,你还跟我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此一时彼一时。”周文柏无所谓地扬唇。 一模一样的面容隔着屏幕相视,徒然生出奇异的怪诞。 周文柏率先败下阵来,“好吧,他们已经给你和团团定下婚期,不到一个月。” “我等不了那么久,”周文柏视线微微放空,“我总不能真看着团团跟别人结婚。” 周文柏视线转向周赦,“哪怕那个人是我的亲弟弟。” 周赦接收着周文柏目光中微不可察的妒意,敛眸,“我知道了。” “这下没事了。”周文柏恢复了温隽的神情,“你可以挂了。” 周赦指腹移动到手机屏幕正中间。 屏幕对面的流水声还在哗哗作响。 “护士交代过不让碰水。”随着周赦话音传递过来,视频挂断。 周文柏愣了下神,放下被挂断的手机。 “周医生,我洗好了哦。”纪昙晃晃手里洗好的保温桶,水珠不可避免地飞溅到周文柏脸上。 周文柏握住纪昙胳膊,将人扯进怀里,抽出纸巾擦拭着纪昙湿润的手指。 “有人比我还惯着团团,”周文柏检查着纪昙手背上的留置针,薄膜贴得好好的,“洗碗都觉得是团团吃苦了。” 纪昙理所当然认为周文柏说的是纪瑗。 “没有啊,”纪昙想了想,“妈妈说,吃别人做的饭,是要刷碗的,做人要有礼貌。” 周文柏对着纪昙能说会道的嘴巴咬了口。 纪昙吃痛得缩缩肩膀,“周医生?” 周文柏又含着纪昙被自己咬到的下唇亲了亲,“教训下在外面乱吃野草的小羊羔。” 纪昙无辜地皱眉,当即就要跟周文柏争论起来。 周文柏打断道:“团团好了,我带团团去冒险屋?” 纪昙摇头,“太黑了,我怕。” “怕才要去。”周文柏还拉出一个人安慰纪昙,“周赦比团团还怕,我让周赦也去。” 两个胆小鬼一起去,比一个胆小鬼去,就没那么丢脸了。 纪昙要求道:“纪云薪也去。” 三个胆小鬼聚在一起,那他自己是万万不会丢脸了。 周文柏没意见,“如果他愿意的话。” 纪昙从周文柏腿上下来,“我去问问他。” 周文柏放开圈着纪昙腰身的臂弯。 纪恩谊住院,纪云薪做哥哥的,自然是要赶过来陪床的。 “纪云薪在吗?”纪昙去了病房,打开门往里面看了眼。 躺在病床上纪恩谊墨黑的眼珠转过去,“你在我的病房找纪云薪?” 纪昙环视一圈没见到人,走了进去,站在纪恩谊床边对纪恩谊道:“等纪云薪过来,你告诉他,我要约他去鬼屋。” 纪恩谊差点冷笑出声,“你跟纪云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你约他?” 纪昙不理解,“关系不好就不能约了?” 纪恩谊瞅了纪昙脸上真心实意的困惑,讽刺道:“你到底是情感淡漠还是反社会人格,你怎么能接收情绪反馈迟钝到这种地步?” 无法接纳别人的情绪,无法给与别人情绪,更加无法分辨理解别人的情绪。 每个人在纪昙这里都差不多,就像是没什么不同的人机,激不起纪昙任何感情波动。 比起普通的漂亮木偶娃娃,纪昙甚至还有危害别人的行为。 “算了。”纪恩谊也没想在纪昙这里得到答案,“反正你的病情记录都在纪瑗那里。” “纪云薪去,我也要去。”纪恩谊略微提高声量,对纪昙道。 纪昙不愿意,“你去干什么?” 纪恩谊反问,“纪云薪去干什么?” “谈恋爱。”纪昙如实相告。 纪恩谊不信,不妨碍他也说,“那我也去谈恋爱。” 纪昙皱皱眉心,“你跟谁谈?” 纪恩谊冷冷闭上眼睛,一副不想多说的模样,“我去鬼屋跟鬼谈。” 纪昙被震撼到了。 纪昙恍惚地出了门,对患有心脏病还能跟鬼谈恋爱的纪恩谊由衷敬佩。 “周医生,”纪昙瞥见熟悉的人影,黏黏糊糊抱住来人胳膊,“我都说好了,不过除了我、你、周赦和纪云薪,还要多加一个人。” 纪昙略微苦恼道:“纪恩谊也要去。” 冷淡的嗓音从纪昙身后传来,“我要去哪儿?我怎么不知道?” 纪昙下意识转头。 张遥和周赦并行而来。 路过的张遥助人为乐地揽着纪昙的肩膀,往自己旁边人的怀里推了过去,咂舌道:“孩子都烧傻了,这个才是你男朋友。” ------------ 9 美人如花隔云端 纪昙装作不清醒的样子靠在周赦胸膛,呼唤道:“周医生,我好像复烧了。” 周赦低头掠过依偎在自己下颌处的小卷毛,蔫哒哒的没精神。 明明今天早上摸着额头不烫了。 “你…”怎么又发烧了? 周赦眉心微敛,话头兀地被掐断。 周文柏走上前抚了抚纪昙柔嫩的后颈,配合道:“哎呀,好可怜的团团。” 张遥一听,职业病犯了,“复烧了?你等我给你拿个体温计。” 纪昙耳根慢慢染红。 “不用麻烦。”周文柏替纪昙拒绝道:“待会儿我给他测。” 张遥见状挠挠头,分不清这三个人是什么情况,云里雾里地走开。 “我们团团这次没认错人。”周文柏将纪昙从周赦怀里捞出来。 纪昙无辜地眨眨眼,慢慢环抱住周文柏的腰身,绝口不提自己刚才被张遥带偏的事。 “纪昙。” 纪昙耳尖微动,扒着周文柏的胳膊,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纪云薪推着纪恩谊的轮椅从后方出现,“恩谊告诉我,你有话对我说。” “不如一块去花园?”纪云薪邀请道:“今天阳光不错,我们去那里聊天。” 纪昙觑了眼周赦冷硬脸,想也不想快速点点头,马不停蹄逃离这个让他尴尬的地方。 周文柏跟了上去,走几步路转身,“你也一起吧,商量商量约个什么时间。” 只是过来拿保温桶的周赦,“史蒂文?” 周文柏笑了下,随即收敛唇边的弧度,“不是,纪云薪。” 周赦抬起步子。 “纪云薪想要跟你结婚。”周文柏陈述道。 周赦面不改色,“我跟任何人都结不了婚。” 周文柏挑眉,“你在怪我?” 周赦沉默下去。 “开个玩笑。”周文柏站停在花园侧口,目光轻轻地落在花园里哄嚎啕大哭小孩的纪昙身上,眸底浮暖,“纪云薪想要纪家,跟你结婚是他能够选择的捷径。” “纪家不会同意纪云薪的要求。”周赦摩挲出青铜打火机,描摹上面褪去的纹路。 “无所谓。”周文柏扬唇,“纪云薪不用和你结婚就能拿到纪家,我想他不会拒绝。” 周赦这时听懂了周文柏的意思,“你是想用纪云薪搞定纪家。” “我和团团在一起,两家都不同意,我能有什么办法?”周文柏温隽的眉眼,透出丝不可窥见的轻傲,“只好让他们都听我的了。” 周赦不置可否。 “他不见得多喜欢你。”周赦视线同样落在蹲着与小孩子手舞足蹈比划的纪昙身上,“小心得不偿失。” 这件事,身为当事人的周文柏远比周赦看得清。 “我在他身边待着,他就装乖黏着我。”周文柏笑,“我要是出差,十天半个月他也想不起来我这个人,就跟我不存在一样。” “你说情感冷漠症这个东西可真奇怪。”周文柏稀罕道:“所有人在他眼里就跟npc似的,在他眼前就存在他的世界里,不在他眼前就没这个人。” 周赦淡淡开口,“同一病症的临床表现也不尽相同,你应该比我知道。” 周文柏怎么不知道。 “对。”周文柏含笑挑眉,“所以他到现在都分不清我和你。” 周赦脸黑了下去。 “其实我接受能力还行。”周文柏不像安慰地安慰道:“起码他还是能分清我和纪云薪。” 周赦无语至极,“他又不是傻。” 甚至分不清人都是小毛病,“没有同理心很容易出现反社会人格倾向。” 周赦不止一次提醒过周文柏。 “好很多了,纪瑗把他教得很好。”周文柏看着不远处说哭就哭、梨花带雨的纪昙,“你看他多会哭,多招人心疼,他已经学会一种情绪表达了。” 周文柏拿出身上的手帕纸上前,准备为纪昙擦拭眼泪。 纪云薪却抢先一步。 “你哭得时候不要四处看,很容易被人发现你是在装哭,容易多捱一顿揍。”纪昙激情教学,“你要像我一样沉浸地哭,妈妈才会觉得你委屈,心疼你。” 纪昙对于自己的技能熟能生巧,清透圆润地泪珠立马从浅色的琉璃眸子里滚落出来,漂亮的眼泪被明媚的阳光照着,折射着暖色的晕芒。 纪昙小时候是没有眼泪这种东西的,他看着纪云薪被他推下楼梯,纪恩谊在旁边吓得大哭,他不明白纪恩谊在哭什么。 哭泣的纪恩谊被程嘉妍抱起来带走。 他也被正好回纪家的纪瑗带走。 纪瑗会教他很多东西,几乎全部都是违反纪昙本能的,纪昙总是出错,久而久之学会了装哭逃避惩罚。 一开始纪瑗还能看出来,纪昙装多了有了经验,就显得可怜又无辜,纪瑗就会像程嘉妍抱起哭泣的纪恩谊抱起他。 “昙昙。”纪昙细白的下巴被走过来的纪云薪捏起,纪云薪擦拭着纪昙脸颊上的泪痕,目光停留在纪昙看似柔暖的琥珀眸子,“哥哥没有见你哭过。” 纪云薪目光下滑,掠过纪昙嫣红唇瓣上细小的齿痕,不留痕迹地偏移视线。 “昙昙要是被姑姑教出了属于正常人的感情,”纪云薪顿了下,“那就跟周文柏分手吧。” “周医生的母亲不会同意昙昙跟周医生在一起的。”纪云薪宛若一位好兄长,和尚且年幼的弟弟剖析利弊,“周医生家里希望昙昙能够跟周赦周律师结婚。” 纪昙纤长卷翘的睫毛颤了下,像是凤尾蝶振翅高飞。 “523,主角攻周赦的家庭背景。” “无法提供,需任务者自行探索。” 纪昙是一家小游戏公司的老板,他们研发的全息游戏声称他们研发的主角有正常人情感,并非受程序控制。 有正常人感情的AI,是纪昙游戏研发最显眼的亮点,这代表着游戏有了更多的探索性。 这同时也为纪昙的游戏拉来更多的投资。 不过毕竟是史无前例,不可能纪昙拿出一张纸就能让人信服。 纪昙为了证明,亲身进入游戏验证。 只要主角攻周赦爱上游戏中任何一个npc就算纪昙成功,喜欢周赦很多年对周赦痴心不改的纪云薪就是纪昙为周赦选定的另一半。 “如果我能和周文柏结婚,周赦和纪云薪结婚的概率会提升吗?” 纪昙为了更快完成任务,增添了游戏没有的、和周赦相同代码的周文柏。 他和周文柏在一起,相当于多一次了对周赦的试错机会。 纪昙权利范围内的作弊。 “任务者可以尝试。” 人物是纪昙的,游戏背景是投资方防止纪昙利用剧情线创作的全新版本。 纪昙对《真心恋爱》游戏的剧情线一无所知。 今天纪云薪说的话足够引起纪昙的警觉,纪云薪的意思,周赦的感情线迟迟没有进展,跟他的原生家庭脱不开关系。 如果他能够突破周家,和周文柏在一起。 相对应周赦感情线阻碍也会少很多。 想到这里,纪昙冲纪云薪眨眨眼睛,“可是我更想跟周医生结婚。” 纪云薪怔了下,“为什么?你很喜欢他,可是昙昙,你到现在都分不清他和周赦。” 纪昙浅色瞳孔透出迷茫,“妈妈让我找个工作体面、又不花我一分钱的好人结婚,纪云薪,这样的人很少。” 纪瑗担心自己死后纪昙故态复萌,她严苛地制定一条条规训让纪昙遵守。 纪昙未来的伴侣,她都有要求。 必须是正常的好人,能够修剪纪昙长歪枝芽的伴侣,能够看管纪昙让他不至于丧失法律底线,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她让纪昙手里死死握住她给纪昙留下的所有遗产,不允许纪昙把钱花到其余任何一个人身上,避免纪昙沦落到没有物质保障境地。 “姑姑对你真好。”纪云薪话音一转,“但周赦未必做不到。” 纪昙又分不清周文柏和周赦,他选择谁又有什么关系。 起码纪昙选择周赦,不会受到钟沛怡的反对。 “可我更喜欢医生啊。”纪昙说完站起身,朝着周文柏的方向跑去。 纪云薪掌心攥着被纪昙泪水湿透的纸巾,指尖染上湿润。 “姑姑是医生。”纪恩谊操控着轮椅过来,“他选择的根本不是周文柏,是作为医生的周文柏。” 纪恩谊总结道:“他对医生这个职业充满滤镜。” “爷爷已经和周家商量好,要把纪昙送到周赦那里,让纪昙和周赦培养感情。”纪云薪也站起身,“周赦改变不了钟沛怡的决定。” “周文柏也不能。”纪云薪垂下视线,“没有哪个孩子能拒绝母亲的要求。” “那完蛋了。”纪恩谊颇有些讽刺道:“爷爷手里捏着姑姑生前留下的东西,不怕纪昙不听话。” 纪恩谊黑黢黢的眼睛凝在纪云薪脸上,“我很好奇为什么周家和纪家想让周赦和纪昙结婚,大哥知道原因吗?” 纪云薪缄默着。 纪恩谊了然,“看来大哥知道。” “也没什么不好。”纪云薪这样说。 纪昙跑到身形相似、容貌相类,两个同样高大俊美的男人面前,脚步迟疑地停了下来。 纪昙伸出双手,看看爱他的男朋友先把他接住,哪个就是周文柏。 纪昙的胳膊被一只把玩着青铜打火机的大手握住,纪昙下意识缠过去。 周赦手背被纪昙软嫩的掌心贴覆上,温热的皮肉刺激着敏感的神经战栗。 周赦行云流水地将纪昙推进周文柏怀里,“时间你们定,有空我会去。” 周赦大步阔斧地转身离开。 纪昙看着周文柏低下来瞧着自己的温润眼眸,咽了咽口水,嘀嘀咕咕试图给周文柏洗脑,“周医生我认出你来了的,是周赦先抓的我。” “真的?”周文柏揽住怀里的纪昙,逗趣儿般捏了捏纪昙腰间的软肉,“我不信。” “真的,真的。”纪昙痒得躲了躲,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黏糊地伸出胳膊搂周文柏的脖颈。 周文柏顺从俯下肩背,让纪昙双臂绕在自己后颈,将人抱起来。 纪昙柔嫩的唇瓣蹭着周文柏的下巴,张开嘴巴含住周文柏下巴上的皮肉,咬了口。 周文柏“嘶”了声,笑道:“团团干什么?认不出我恼羞成怒?” 纪昙松开牙齿,指着周文柏下巴上的牙印,偷腥小猫儿似的弯起清透的琉璃眸,“周医生下巴有牙印,周赦下巴没有,我真的认出来了。” 周文柏被纪昙逗笑,抵了抵纪昙鼻尖,“团团欺负人。” ------------ 10 美人如花隔云端 纪昙第三天烧就退了,身体病过之后还是有点虚。 纪昙不想耽搁课程,紧着病好第二天是周末就和周文柏去了鬼屋。 “团团这是怕黑?”周文柏踱步跟在左摸摸右看看对鬼屋布置好奇得不得了的纪昙身后,声音轻快,听起来分明是取笑。 纪昙好动地扒栏杆、翻箱子,试图找出鬼藏在哪里。 纪昙心神都被鬼到底藏在哪里,什么时候出来吓自己夺走了,努力抽空地回应周文柏的话,“怕。” “好吧。”周文柏上前握住纪昙的臂弯,带人绕开地面凸起的障碍,“小心点,不要被绊倒。” 纪昙拉住周文柏的手,眼也不眨地看着他,“周医生眼神真好。” 能看清心脏里每一条血管,视力能不好么? 周文柏将纪昙小一圈的手抓在掌心,“团团想让我帮你?” 纪昙欢快地点头,玩心大起,“周医生帮我一起找鬼吧,在鬼找到我们之前。” 周文柏受着纪昙黏腻地撒娇,应着,“好吧,好吧,我跟团团一起找。” 周文柏这边陪着纪昙玩儿,那边同行的纪云薪和纪恩谊则沉默很多。 “恩谊你不该过来,”纪云薪说劝道:“你的心脏受不了刺激。” 纪恩谊在漆黑的环境下操控着轮椅,心脏平缓地在胸腔跳动,“没四岁那年亲眼看见纪昙把你推下楼刺激大。” “这是假的。”纪恩谊讽刺道:“当时你撞到头就变成真鬼了。” 纪云薪明明是受害者,对于这个话题总是缄口不言。 衬得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却如祥林嫂般反反复复叙述这件事的纪恩谊像个偏执的疯子。 过于黑暗的环境是能激发人表达欲的,小情侣告白偏爱选择这种地方。 不必担心自己的紧张、羞涩被喜欢的人看到,也不必担心自己失败后,一览无余成为日后他人嘴里的谈资。 说真心话也爱选择这种地方。 不用担心自己说出什么恶毒的话让对方看到自己扭曲的脸。 没有视觉冲击,嘴巴里面吐出的恶语是打折扣的。 纪云薪缓缓道:“纪昙喜欢你比喜欢我多。” 纪恩谊看不清纪云薪脸上的表情,纪云薪说出的话却犹如钝刀子磋磨纪恩谊的神经,成倍地反应在纪恩谊的情绪上。 “我和纪昙身上流着一半相同的血,”纪恩谊嫌恶纪云薪将他跟自己比较似的,讥讽道:“你算什么东西。” 两人不欢而散。 “你瞎转悠什么?”跟纪云薪分开的纪恩谊看到闷头乱走的纪昙,忍不住嘲弄,“你的周医生呢,他舍得让你一个人溜达。” 纪恩谊和纪昙吵架都是有来有回的。 一般纪恩谊先开头,吵个两三回,纪昙吵累了就差不多结束了。 纪昙的情绪顶多支撑他跟纪恩谊回几句嘴,然后就没什么兴趣了。 纪恩谊等了两秒,没等到纪昙回嘴,皱紧眉心,“你哑巴…” 纪恩谊的脸被两根柔嫩的手指拂过,留下道冰凉湿痕。 纪恩谊下意识去摸,纪昙的指尖划过纪恩谊的掌心,同样凉凉的。 纪昙乐不可支,“我刚才从‘尸体’上摸的,是尸水哦。” “你是傻子吗?骗小孩的你也信。”纪恩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沉郁的脸都显得生动起来。 纪恩谊身上没纸巾,处理不了纪昙口中所谓的“尸水”。 纪恩谊将纪昙的手扯过来,骂骂咧咧拿着袖口擦拭纪昙手指上黏糊糊的水,“脏不脏?恶心人。” 纪恩谊给纪昙擦完脱下来,将脸上被纪昙整蛊的水渍也擦干净,嫌弃地扔掉手里的外套。 “我在跟周医生捉迷藏。”纪昙很开心口吻分享道:“看谁先找到谁。” 幼稚的情侣把戏。 纪恩谊冷漠地“哦”了声,“说不定他是为了把你骗走,出去嫖三分钟的娼。” 纪昙的三观被冲击到了。 显然纪恩谊歹毒的嘴跟淬过耗子药似的,还能说出更歹毒的话。 “瓢虫就是这样。”纪恩谊信誓旦旦道:“追求刺激,时间还短,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追求刺激。” 纪昙受不了纪恩谊这话,直接踹了纪恩谊轮椅一脚,“那是犯法的。” 纪恩谊也被纪昙的动作惹火了。 “你就那么护着他?”纪恩谊大声道:“你把纪云薪推下楼就不犯法了?你仗着你是未成年脱罪?!” 纪昙烦了,同样大声道:“我本来想推你的,纪云薪肯定会阻止我,所以我先把他推了下去。” 纪恩谊听完更生气,只是生气的点相差十万八千里,“从小你就听纪云薪的话,明明我才是你弟弟,你那么听他的话干嘛?!” 纪昙糊涂了,他要把纪恩谊推下去,怕纪云薪反对所以先推了纪云薪。 他到底哪里听纪云薪的话了? 再说纪恩谊是他弟弟又怎么了?难不成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去听弟弟的话吗? 纪恩谊见纪昙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冷笑两声,再也待不下去,操控轮椅掉头就走。 纪昙也很生气,也不知道自己气什么,但是他要找周医生好好讨论他在生什么气。 “让你出来散散心,你又不高兴?”周文柏挑眉看向姗姗来迟的周赦,“不是说律所有事,来不了吗?” 周赦反问,“不是你特意把我和纪云薪约到一起,让我作伐子吗?” 被说穿的周文柏也不否认,“确实。” “他有点把你当同类的意思。”周文柏隐隐感觉到。 周赦没体会出来,换了个话题,“你一个人?” 周文柏唇边弧度弯起,甜蜜的苦恼,“情侣间你追我赶的小游戏。” “伴侣年纪小就是这样,总是你需要花费大把的时间和精力陪他玩。” 周赦理解不了。 “所以你跑到这里躲懒?”周赦淡淡问道。 周文柏调整姿势靠在墙上,扭了扭酸痛的脖颈,“当然你也要理解我年纪大了,连做三场介入手术,精力实在有些吃不消。” 周赦说:“你可以换个时间。” “他的体力看起来还不如熬了一个大夜的你。”毕竟吹吹风就烧了三天,身体实在有些弱。估计现在也没完全恢复过来,很有可能短时间内没好好休息会又再病倒。 周文柏讳莫如深地摇头,“他身体还行,发烧是情绪病。” 周赦头一次听这词,很新鲜。 周文柏言简意赅,“他情绪波动起伏过大就容易发烧。” 所以他那天把纪昙送去学校接过来就发烧是? 周赦掀起眼皮,“你是说他发烧是被我吓的?” 周文柏见周赦不太好看的脸色,微笑:“我可没这么说。” 但周赦听出来,周文柏就是这个意思。 周赦转身就走,周文柏冲着周赦背影喊道:“要是团团找着急了,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找他。” 周赦理都没理周文柏。 周文柏跟和小狗玩捉迷藏,自己爬到树上休息,看着小狗一圈一圈在树底下转圈的铲屎官有什么区别。 周赦脸很冷,走得虎虎生风,各路小鬼都没敢放大招吓他。 周赦走到一半,恰好看见纪昙和纪恩谊分道扬镳。 “你怎么在这儿。”终于找到周文柏的纪昙满脸不高兴地哒哒哒跑过来,把人抱住,小狗似的在人怀里嗅闻。 “干什么?”周赦掐着纪昙薄韧的肩膀把人从怀里推出来。 纪昙生气道:“纪恩谊说你去不正常消费了。” 什么不正常消费? 纪昙的肩膀被周赦大掌死死箍住,有些疼。 “xx。”纪昙大声道。 周赦本就被纪昙没分寸、越界的动作搞得别扭,又被纪昙胡乱编排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我忙都要忙死了,去哪里不正常消费?” 纪昙撇撇嘴,“纪恩谊说你三分钟也可以。” 周赦咬牙,“我二十六,不是六十二。” 周赦说完就又后悔,他跟纪昙辩驳这个做什么,讨论的对象都不对。 “我带你去找…”周文柏。 “周医生。”纪昙没被周文柏大声说过话,受不了现在周文柏说话的态度,忍不住撒娇让周文柏服软,“我怕黑。” 周赦的话强行被纪昙打断,纪昙是个会缠人的,黏黏糊糊去抓周赦的胳膊,将自己往周赦怀里挤。 “你怕黑,你来鬼屋自己转?”周赦语气怀疑。 周文柏知道纪昙骗人但是不会拆穿,周赦不知道纪昙骗人更加拆穿不了。 “那我比起怕黑更喜欢和周医生一起玩嘛。” 周文柏听到纪昙这话会很受用。 周赦听完只觉得纪昙是个小恋爱脑。 “情绪病”在周赦脑海萦绕不散,烧三天再烧三天,半条命就没了。 “你从现在开始闭嘴,我带你走。”周赦想得很好,纪昙乖乖跟着他,然后找到周文柏把人扔给他完事。 只是周赦算错纪昙磨人的功力。 “周医生,你抱着我走。”纪昙踮起脚尖去够周赦的脖颈。 “不行。”周赦扼住纪昙不安分的双腕,拒绝了纪昙无理要求,“两个人抱着怎么玩,自己走。” “我玩累了,不想玩了。”纪昙给出的理由也非常充足,“我想周医生抱着。” 周赦在纪昙继续小嘴儿叭叭叭地扰人和更快地带着纪昙把人扔给周文柏两者之间很快就有了决断。 周赦捂着纪昙的嘴把人抱起来。 纪昙搂着周赦的脖子,眨巴眼睛。 “523,我和周文柏培养好感情,周文柏会让我和他一起面对周家吗?” “请任务者自行探索。” 系统提供不了纪昙任何帮助。 纪昙被周赦捂得太紧,隐隐呼吸不畅,努力鼓起腮帮子朝周赦掌心吹气。 “任务者要是能分清周文柏和周赦,或许能够推进主角攻周赦的感情线。” “每个人都想要在伴侣心中自己是唯一。”523数据分析道。 周赦见双胞胎哥哥的伴侣总是分不清自己爱人是哪一个,恐怕是会对爱情产生些许怀疑的。 纪昙分不清,这原本就是他自己造出来的bug。 “523,一模一样的代码我真的分不出来。” 523沉默良久,半晌道:“每个被创造出来的代码对他的造物主感情都是特殊的。” 纪昙依稀记得这个副本大部分人物代码都是他刚毕业时一宿一宿敲键盘编纂出来的。 “很好玩儿?”周赦掐住纪昙脸蛋,让纪昙没法使坏朝他掌心吹气。 纪昙把周赦的手掌扒拉下来,不乐意道:“我要被你憋死了。” 周赦瞥过纪昙抿起的唇肉,松开手,“你老实点。” 纪昙揉揉自己被周赦掐得有些酸的脸颊,“周医生,你要是欺负我,我以后就不跟你结婚了。” 周赦对纪昙的威胁无动于衷,他稀罕? 纪昙见自己对付周文柏百试百灵的小招数失效,以为自己作过头,示弱讨好地搂住周赦的脖子,小声道:“周医生你别生气,我跟你结婚的。” 纪昙的小爪子也不知道摸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冰得周赦温热的后颈一哆嗦。 周赦口鼻都被纪昙身上说不出的馨香围溺,直直往他更深处的肺腑里钻。 周赦卡住纪昙试图往他脖颈圈得更紧的胳膊,避免自己被没个轻重的纪昙勒断喉咙。 “周医生怎么不说话?”得不到回应的纪昙闹人地催促着。 他又不是周文柏,他说什么? 他现在装成周文柏把纪昙送到周文柏身边已经仁至义尽了,难道还要他配合纪昙哄他娇作的小脾气? 周赦含糊地“嗯”了声,只当回应了纪昙,想让他尽快消停下来。 纪昙不是很满意地将自己凉凉的手指贴在周赦的脖子里,一个劲儿地问,“周医生想不想跟我结婚?” 周赦剧烈地打了个寒颤。 纪昙使坏没边儿,发现他怕凉就非要用他的脖子暖手。 周赦受不了,腾出手去捉纪昙,略微提高声量制止纪昙的为非作歹,“想!” 周文柏能不想吗?周文柏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最后能够和纪昙结婚吗? ------------ 11 美人如花隔云端 纪昙自然接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见家长?” 周赦捉住纪昙作乱双手的掌心不由得攥紧。 周赦走神地想,要是周文柏在这里肯定能回答好纪昙这个问题。 “你又不说话?”纪昙不高兴地挠周赦的手心,撒娇的小动作。 绵软的痒意透过皮肉延伸到骨髓深处,找不到落脚点。 周赦脚步迟缓下来,“不是每段婚姻都要得到家长认可的。” 周赦的话没有问题,却不适用于纪昙。 “不行。”纪昙坚定开口,“妈妈让我和被对方家里接受的人结婚。” 可是,钟沛怡永远不会接受纪昙和周文柏结婚。 周赦下意识收紧臂弯,用力抱了抱纪昙。 纪昙不适地挣动了下,奇怪道:“怎么了?” 纪昙在纪瑗的安排安排中,就是要规规矩矩过完这一生。 不出格,不出挑,在她限制的方框里逾越不出一步。 上学不逃课,恋爱找个好人,结婚要被对方家庭接纳,思想古板又守旧,完全不给其他意外一点考虑机会。 纪昙一直乖乖地践行着。 “没事。”周赦终于停下脚步,将怀里的纪昙放下来,音色很轻地询问,“纪瑗想让你做个什么样的人?” 纪瑗想要情感冷漠症的孩子成为什么样子呢? 纪昙想了很久没想出答案,很轻地吸了下鼻子。 纪昙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周赦想到这里,从手帕纸掏出一张馨香柔软的纸巾按在纪昙的小鼻子上,“擦擦。” 纪昙接过纸巾在发痒的鼻尖揉了揉,忽地搂抱住周赦的胳膊,细白的下巴抵在周赦胸膛,仰着明媚的小脸儿甜甜地看人。 “怎么?”周赦没碰他,也没推开。 “像手帕纸,”纪昙宛若饴糖的瞳眸清清亮亮的,“方方正正、干干净净。” 这绝对是纪昙刚想出来的。 周赦喉结幅度很小地颤了下,发出几不可闻地哼声,像是笑。 纪昙察觉到对面人态度软和,无师自通地缠人缠更紧。 周赦这次却握着纪昙绵绵的胳膊从自己的手臂拿下来。 纪昙怀抱骤然落空,窸窣的脚步声乱了瞬,过于黑暗的环境使纪昙的心脏极速跳动几下。 纪昙眨眨茫然的睫毛,不确定地小声喊道:“周医生?” 下一秒,纪昙被扯进温暖可靠的怀抱。 “周医生在这儿。”清醇的声音在纪昙耳畔响起。 纪昙的心落到实处。 周文柏低头在纪昙软腻的颈窝嗅闻着,高挺的鼻梁蹭在纪昙柔嫩的皮肉上,嗓音含笑,“嗯,团团牌小手帕纸,香香的。” 纪昙被周文柏蹭得想笑,笑着往后躲,“周医生也香香的。” 纪昙闻了下周文柏掠过鼻尖的发丝,“好像比刚才更香?” 周文柏抬起头,揉了揉纪昙软软的小卷毛,“刚才是什么香味,现在是什么香味?” 纪昙弯着眼睛乐道:“刚才是阿弥陀佛,现在是哈利路亚。” 周赦是从周家过来的,染了一身钟沛怡供奉神明的香火味。 周文柏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和木质香水味道混杂,也确实颇有些西方耶稣空远的气息。 周文柏被纪昙神奇的形容逗笑了。 “看来我们团团两边都有涉猎。”周文柏亲了亲纪昙软嫩嫩的脸蛋,“都很了解呢。” 纪昙纯粹信口胡说,察觉到脸颊上温热的触感,小动物般亲亲捱捱去找周文柏的唇。 周文柏扶住纪昙软韧的后腰,方便纪昙更好地动作。 纪昙蹭到周文柏的唇,张嘴含了含,又松开,“周医生还没回答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家长?” 周文柏追着纪昙香甜的唇瓣,亲了又亲。 “团团这么想嫁给我啊?”周文柏搂抱着纪昙温温软软的小身体,身体隔着布料贴合,周文柏的心脏仿佛都得到填充。 “团团想要的都会得到。”周文柏的唇贴在纪昙额角许诺,“周医生的家人也会喜欢团团的。” “我跟团团的婚姻是被两方家长都祝福的。”周文柏对纪昙保证道。 好像太容易了。 纪昙卷翘的睫毛颤了下,亲上周文柏的唇角,窝在周文柏怀里不动了。 “任务者解决掉周家,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纪昙没有不满意。 “还没解决。” “任务者不要忧思过度,主角受对主角攻告白失败都能让任务者高烧三天,任务者不调整心态,接下来的任务很难完成。” “…我知道。” 周文柏带纪昙离开鬼屋就被告知纪恩谊心脏病突发已经紧急送往急诊。 “我带你过去看看?”周文柏揽着纪昙的肩膀,环视周围,没看到一起来的纪云薪以及后到的周赦。 应该都去医院了。 纪昙不太想去。 周文柏摸了摸纪昙微微汗湿的额头,有些凉,“团团跟我去医院量个体温,我担心团团复烧,顺便看看纪恩谊行不行?” 纪昙点点头。 医院很近,周文柏带纪昙检查完,时间就有些迟了。 纪恩谊的病房里狼藉遍地,花瓶、枕头、不知名的液体散在地板上,甚至还有几滴鲜红的血渍。 护士正在给拔了针的纪恩谊,换手重新扎针、输液。 纪恩谊的脸比医院的枕头还要苍白没有血色。 如同了无生气的木偶。 “纪昙,病房里有些乱,你就不要进来了,小心伤到。”纪云薪对伫立在病房门口犹豫进不进来的纪昙道。 纪昙闻言皱眉退了一步,抬眼时,纪恩谊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他。 “进来。”纪恩谊声音如同砂纸摩擦过般沙哑。 纪昙避开地上的障碍物,一走到纪恩谊病床边,就被纪恩谊伸手死死抓住腕部。 纪昙觉得纪恩谊抓他抓得太紧,有些勒,不舒服地挣了挣。 纪恩谊抓纪昙的手是被他拔掉针头的手,纪昙略微动动,纪恩谊的手背就晕开一片血迹。 即使是这样,纪恩谊的力气都没松动片刻。 “都出去。”纪恩谊对着病房其余三个人说道。 周文柏见纪昙看到纪恩谊手背渗出的血液霎时驯服下来的样子,依言走出了纪恩谊的病房。 紧接着是周赦。 纪云薪脚步踟蹰了下,纪恩谊立马掷出手边的杯子,“滚出去。” 玻璃杯碎在纪云薪脚边,残渣溅落在纪云薪裤脚。 纪云薪也走了出去。 纪云薪离开纪恩谊病房前,他听见纪恩谊偏执地对纪昙低吼道:“我是你亲弟弟,你要听我的。” 纪云薪手指神经质地抖了抖。 病房门关合。 “学校还有事,有空再会。”纪云薪扫过周赦,对周文柏微微点头,离开了医院。 周文柏问道:“先前程嘉妍来过?” 周赦“嗯”了声,“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 “好消息是纪云薪同意合作,坏消息是纪恩谊听到了?”周文柏按了按自己的颈骨。 “对。”周赦顿了下,“纪恩谊还听到我和纪云薪谈论八岁那年发生的事。” 周文柏手指动作凝住。 “纪云薪为什么会知道?” 周赦眼眸半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听起来对我也不是坏事。”周文柏开口,表情却不像他的声音那样风轻云淡。 周赦抬眼,“如果你认为的话。” 周文柏唇边的弧度收敛,“我去趟周家,帮我照顾团团两天。” “我…”周赦罕见地面露迟疑。 周文柏神情彻底淡了下去,“周赦你知道的,我只有团团了,我不能没有他。” 周赦薄唇微动,终究没再拒绝,偏开视线,“你尽快回来,他特别难伺候。” 周文柏忽尔笑出声。 周赦蹙眉,分不清周文柏是嘲笑还是什么。 “他还小嘛。”周文柏清清嗓子,将笑意压下去,决定不再触亲弟弟霉头,“你不也给他起外号,就当是扯平了。” 周赦眉心的褶皱更深,“…我没有。” 纪昙那些小脾气、小性子以及纪昙无数次认错人,是他起个外号抱怨一次纪昙就能扯平的吗? 显然周文柏偏袒纪昙偏袒到没有底线。 周文柏根本没有觉得纪昙麻烦精的性子给周赦的生活带去什么苦恼。 周文柏私心觉得纪昙又甜又招人爱,麻烦也是甜蜜的苦恼。 “对,你没有。”周文柏挑眉,笑了下,“团团给你起了,你可以给他起一个当是报复他。” 周赦的表情跟吞了苍蝇似的,偏偏张不开口,配合他那张冷硬的脸,有些滑稽。 周文柏却不继续说了。 周赦还是没忍住问道:“他给我起什么外号?” “抱歉。”周文柏恰到好处露出个歉疚的表情,在小爱人和亲弟弟两者中间选择了前者,“团团不让我告诉你,说这是我跟他的小秘密。” 周赦的脸色更难看了。 周文柏好整以暇拍拍周赦的肩膀,一副拿纪昙没办法的样子,“你知道的,小孩子总是有很多小秘密。” 周赦掸开周文柏的手,冷哼,“小秘密?是你们两个的小情趣吧。” 还要拉无辜的第三者入局。 周文柏但笑不语。 周赦准备离开,病房门发出轻微响动,在纪恩谊病房待了差不多十分钟的纪昙走了出来。 周赦正对着纪恩谊病房门口,纪昙一出来看到的就是他。 纪昙清润的浅色眸子看向周赦,目光纯净。 没有什么别样的情绪,或许有探究和好奇,可能又在分辨他是周文柏还是周赦。 周赦这次却匆匆移开视线,“律所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别看了。”周文柏走上前摸了摸纪昙的脸,“跟团团商量件事?” 纪昙收回眸光放在周文柏脸上,“什么事?” “我要出几天差,团团让周赦照顾几天,好不好?”周文柏询问纪昙的意见。 纪昙如往常般,乖乖答应,“好。” 周文柏却不太满意地捏了捏纪昙软软脸颊肉,“答应这么快?不怕我吃醋?” 纪昙仰起雪白的小脸儿去亲周文柏的下巴,“周医生吃醋了吗?” 周文柏感受着纪昙落在自己下颌的软糯的轻吻,狐狸似地眯了眯眼睛,故意道:“有点。” 纪昙亲上周文柏的唇角,“那这样呢?” 周文柏揽住纪昙轻薄的肩背,唇角翘起,“好像还有点。” 纪昙亲上周文柏的唇,亲了好几口,最后还咬了下,眼尾弯起,“这样呢?” 周文柏抱起纪昙,顶着被纪昙咬出牙印的唇,亲了亲纪昙笑盈盈的眼睛,阵地沦陷,“团团乖得让人吃不起来醋。” “有什么可吃醋的呢?”纪昙不理解,“周赦跟周医生长得一样。” 纪昙犹豫了下,“就是名字不一样。” 周文柏好笑地反问纪昙,“合着我们双胞胎还得名字一样?” 纪昙乐了下,“不是,就是别的双胞胎的名字很相近。周赦不应该叫周赦,他应该叫一个跟周医生类似的名字,他得叫…” 周文柏捂住纪昙即将脱口而出的三个字,吓唬纪昙,“不许给周赦起外号,小心被他听到。” 纪昙眼眸滴溜溜看向周文柏,噤声。 周文柏放下手。 纪昙小声嘀咕,“也不算给他起外号吧,我就是觉得他的名字应该得跟周医生搭配着来。” “所以你给周赦起名叫周武松?”周文柏挑眉,戳破纪昙小脑袋里打转的坏主意。 纪昙又咯吱咯吱乐起来。 周文柏板着脸看他,眉眼却依旧温隽。 纪昙忍不住笑,又贴上去讨好地亲周文柏的脸,“周医生,你帮我保密,你别告诉他。” 周文柏眼底蕴笑,“团团给我封口费,我就帮团团保密。” 纪昙“啵”在周文柏唇上,“周医生跟我是一伙的,对不对?” 周文柏还能怎么办?只能叛变周赦,举起名叫团团的大旗。 “嗯,我跟团团是一伙的。”周文柏应和着纪昙。 ------------ 12 美人如花隔云端 “抓得好重。”周文柏摩挲着纪昙凝白皓腕上的红痕,温热的唇往上贴了贴,“心疼我们团团。” “假心疼。”纪昙指责道:“纪恩谊让你出去的时候,你跑得可快了。” 虽然是分不清,但是周文柏和周赦跑得一样快,不用特地认是哪个。 周文柏轻笑:“我哪有。” “不是团团自己想要留在那里吗?”周文柏拿着开出来的药膏往纪昙手腕上涂抹,找着纪昙愿意留在那里的理由,“因为他是团团的弟弟?” 纪昙不是很喜欢听这话,“我没有弟弟,妈妈就收养我一个,她说我是独生子。” “嗯。”周文柏顺着纪昙的意思开口,“我也不想有弟弟。” “为什么?”纪昙抬头,困惑询问周文柏,“你也不喜欢周赦?” 就跟他不喜欢纪恩谊一样。 “不是不喜欢。”周文柏把纪昙抱在腿上,吹着他手腕上涂抹的药膏,斟酌道:“就是两个人一起吃苦的话,会忍不住把降落到自身的不幸归咎于对方。” “团团也是这样吗?”周文柏握着纪昙的小臂,不让纪昙乱动导致衣袖沾染到药膏,“会觉得自己被送养给纪姑姑是因为纪恩谊的存在?” 纪昙摇摇头,“不是,妈妈不让我跟纪恩谊玩儿,所以我才讨厌他的。” 周文柏微微有些诧异,“纪姑姑不让你跟纪恩谊玩儿?” 纪昙想了想,“先前那个妈妈也不让。” 纪昙的生母程嘉妍。 周文柏大概了解纪昙的经历,闻言收紧臂弯,让纪昙完全陷进他的怀里。 “周赦小时候很调皮,总是不想写作业就出去玩儿,妈妈就让我看着他。”周文柏清雅的嗓音缓缓叙述着,慢慢地把纪昙带入他的回忆。 “我跟他的性格天差地别,我更喜欢先完成计划。”周文柏眉心敛起,“那天偏偏被他说动了,我放下还没完成的一半作业,和他一起去了公园。” 纪昙突然插嘴,“玩什么?” 周文柏愣了下,望向真的很好奇周赦用什么游戏说服他出去玩的纪昙,眼底的情绪松弛下来,“谁知道?” “可能是办家家酒?”周文柏打趣道。 周文柏指尖拨动着纪昙细软的小卷发,掠过纪昙精致漂亮的眉眼,“或许当时昙昙就是小新娘,所以我迫不及待跟着周赦出去了。” 纪昙弯起眼睛,“我比你小。” 周文柏比纪昙大六岁。 两岁的纪昙不会是八岁周文柏游戏中的小新娘。 “所以我等到团团长大。”周文柏爱怜地亲了亲纪昙藏笑的眼睛,“以后团团就是我的新娘。” “可惜那个时候确实没有遇见和团团一样漂亮的小新娘。”周文柏抚着纪昙的肩膀,“而是遇见一个精神病,他绑架了我和周赦。” 要不是周赦,他就不会出去,也就不会遇见绑架。 周文柏不是没有这么想过。 可是没有周赦,单单是他一个人,那天他就决计不会去公园,决计不会遇上绑架吗? 谁都不能笃定。 只是找一个发泄口而已。 “别跟周赦生气,也别跟自己生气。”纪昙轻轻啄着周文柏的唇,“别把被绑架当成越不过去的不幸。” “团团宝宝怎么这么会安慰人。”周文柏揽着纪昙的腰身,温隽的眉眼微低,“团团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我还在跟周赦计较?” “都有。”纪昙实话实说,“周医生跟周赦计较不就是跟自己计较吗?” “没道理责怪受害人而不去将加害者绳之以法的。”周文柏捏起纪昙细白的下巴亲了口,“我早就不跟周赦生气了,在我看完心理医生之后。” 纪瑗就是他的心理医生。 纪瑗说,看心理医生的人往往是家里病得最轻的。 周文柏不知道纪瑗说得对不对。 周文柏当时想,他和周赦当中,肯定是他病得最重。 纪瑗还说,她讨厌所有患有心理疾病的人。 但是她后来收养了一个患有先天性心理疾病的孩子。 纪瑗和他解释,她是看在纪昙会乖乖听她的话,会变好才收养他的。 一个除了工作眼里几乎没有其他的女强人,这话让周文柏听起来,太像是纪瑗成为母亲后对属于自己的小跟屁虫沦陷了。 现在他遇到了纪昙,他也沦陷了。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是单纯地纪瑗对纪昙的滤镜。 纪昙确实很乖。 “好了。”周文柏轻轻挑眉,“周赦没事,团团该专心致志安慰我了。” 周文柏勾起纪昙明媚的小脸儿,贴近,静静等待着纪昙的主动。 “你老是让我亲你。”纪昙不满地抱怨道:“除了亲你,就没别的让你开心的事吗?” 倒也不是。 周文柏故意揶揄道:“团团要是有一天能分清我和周赦,我会更开心。” 纪昙眼眸闪过心虚,讨娇地搂住周文柏脖颈,立刻变脸道:“我让周医生吃我嘴巴里面的小珍珠。” 纪昙软软的尾调小钩子似的扒在周文柏鲜活跳动的心尖儿上,甜得腻人。 周文柏喉咙急促滚动两下,压了又压才轻轻吻了吻纪昙柔嫩的唇角,无奈叹息道:“撒娇鬼,别招我了。” 周文柏简单收拾着纪昙的行李,把他送到了周赦那里。 周文柏很难和纪昙解释他为什么要去周赦那里住。 好在,纪昙习惯听安排不爱发问。 “别挑我主卧。”周赦跟在为纪昙挑选房间的周文柏身后,蹙眉阻止周文柏的疯狂行径。 周文柏脚步微顿,“你这个房间阳光好。” “…三楼还有个同样格局的房间。” 周文柏杞人忧天,“团团在三楼喊你的时候,你听不见怎么办?” 周赦现在确实有些头疼了,“他没事喊我干嘛?” 周文柏不理智的行为收敛了些。 “隔壁行吗?”周赦打开隔壁房间的门,“次卧,独立卫浴。” 周赦赶在周文柏开口前,“他每天上学,房间要什么阳光。” 也是。 周文柏开窗给这间没住过人的房间通风,接过周赦递给他的四件套,给纪昙即将入住的房间床褥换了套新的。 “那边不一定找纪昙麻烦。”周赦站在房间门口,“毕竟他们本来就是想让我和纪昙结婚。” 周赦这里反而是对纪昙来说最安全的地方。 周文柏也知道。 “周赦,我以前会想那天我要是不跟你去公园结果会怎么样?”周文柏忽而启声道。 周赦蜷了下指尖,半晌才道:“会怎么样?” 周文柏极轻地笑了声,“不知道。” “纪瑗说看心理医生的人往往是家里病得最轻的。”周文柏掠过周赦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甚至对方眼底那几点寒凉都与自己别无二致。 “我当时并不认可她的说法。”周文柏转了转话音,“现在却觉得她说得很对。” “周赦,我走出来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周家双胞胎幼子绑架案太轰动了,铺天盖地的新闻甚嚣尘上,数不清的人围观这场豪门绑架案最新讯息。 绑架犯是个精神病,不是为了朝积累无数财富的周家索要钱财。 只是两个小孩子游玩时碰到了分尸现场,被犯罪分子发现,拉了进去。 “你现在是我的同伙了,不要向帽子叔叔举报我,小朋友杀人也会坐牢的,哈哈哈。” 绑架犯古怪的笑声不断回荡在周赦脑海,周赦后背几乎被冷汗浸透。 周赦勉力闭了闭眼睛,努力将那天血腥的画面从记忆里铲除。 只要周赦不刻意去想,好像他就从未经历过那可怕的一幕。 “你不是走出来了,你只是寻找到新的支撑。”周赦深呼吸着吐字,“周文柏,你把纪昙当成你迎接新生的支点,这不牢固。” 要是支点消失,周文柏只会陷入比之前更糟糕的境地。 周文柏清楚,但他不接受。 “团团是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周文柏终究没有听进周赦的话。 周赦定定看向周文柏,欲言又止。 “可以吃饭了吗?”纪昙踩着白色毛茸茸的小兔子拖鞋跑上楼,“我饿了。” 正欲转身离开的周赦把跑过来的纪昙接了个满怀。 纪昙愣了下,纪昙分不清两人的时候,不会对周文柏有什么亲密动作,省得认错人尴尬。 这次,周赦却直接把纪昙抱了起来。 纪昙下意识搂上周赦脖颈,雪白纤细的小腿挂在周赦坚实的臂弯。 纪昙无知无觉,自然放松地晃荡着两条细伶伶的小腿,根本没认出抱着他的人是谁,习惯性歪歪头撒娇道:“什么时候吃饭?” “周赦,”周文柏音色微不可察沉了沉,“别逗团团,把他给我。” 纪昙在周赦胳膊蹭来蹭去的小腿肚戛然而止,柔腻的触感也不像羽毛般时不时瘙痒着皮肤,而是僵硬地紧贴着。 纪昙慢吞吞地松开圈在周赦脖颈处的手臂,神情茫然。 周赦漆黑的瞳孔凝在纪昙略显惊慌的脸色,直到纪昙抖开卷翘的睫毛,露出含着水色的琥珀眸,周赦转身将怀里的纪昙送进周文柏手中,声线平直,“你的羊妈妈在这。” “周赦在跟团团开玩笑。”周文柏安抚地碰了碰纪昙微微湿润的眼睫,手掌顺着纪昙单薄的脊背。 纪昙抿着嫣红水润的唇肉,小声控诉道:“一点儿也不好笑。” 周文柏手掌顺着纪昙纤韧的腰身,摸到纪昙裸露在空气中软白细凉的小腿,“团团穿得好少,冷不冷?” 纪昙动了动被周文柏另一只手压得很死的腿根,一直处在空气中的双腿不冷,被周文柏接手途中骤然脱温的右脚有些发凉。 纪昙正想开口回复周文柏,却被另外一道相同的音色截断。 “拖鞋掉了。” 纪昙纤弱的足踝被周赦修长粗粝的手指抓握禁锢在掌心。 纪昙俯视着在身侧半跪下来的周赦,脑子都不太清醒了。 一模一样的人抱着他,一模一样的人跪下来给他穿掉落的拖鞋,本就分不清两人的纪昙,更加头晕目眩。 偏生这个怪诞的世界能够产生如此诡谲的场景。 “周文柏。”纪昙紧紧缩在周文柏怀里,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现在这个场面的失措,声音都细细弱弱的。 周赦给纪昙套好拖鞋,指节才一根根松开,站起身伫立在纪昙眼前,像是静穆肃啸的深山,里面隐匿着足以让纪昙恐惧的山神鬼怪。 纪昙雪嫩的皮肉又浮上一层胭色。 “团团自己先下楼。”周文柏将纪昙放下来,单手捧着纪昙雪白的小脸儿,安抚地亲了亲他的脸颊,“我一会儿就来。” 纪昙点点头,看都没看周赦,跑出这个氛围兀地变得令人窒息的房间。 周赦抬眼,“哥…” 破风声袭来打断周赦的话。 周文柏解开身上的西装扣,一拳径直砸向周赦唇角,没有留力。 周文柏发丝散落到额前几缕,温隽的眉眼冲破无用的修饰,眼底的寒意比周赦终年不化的脸还要冷,“有病去治,别闲得招他。” 周赦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撕裂,溢出几滴鲜血,眼眸半垂看不清更深处的情绪。 “收拾好再出来,省得吓到人。” 周文柏离开前给屋内的周赦关上了房门。 ------------ 13 美人如花隔云端 周文柏下了楼,纪昙窝在沙发角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猫。 周文柏神情软化下来。 “团团被吓到了?”周文柏走过去将纪昙抱进怀里,摸了摸纪昙微凉的小脸儿。 纪昙又喊了遍,“周文柏。” “嗯,喊我又不说话?”周文柏好笑道:“是让我猜?” 纪昙不高兴地皱眉,跨坐在周文柏的大腿上,凑到周文柏耳边小声询问,“周赦他是不是偷偷给我起外号?” 周文柏摸纪昙小卷毛的手顿了下,挑眉,“团团想了半天是想问这个?” 纪昙犹豫着点点头。 “他为什么说你是我的羊妈妈,那我是…?” 周文柏但笑不语。 纪昙看懂了,生气道:“他凭什么给我起外号?” “你不也给他起了吗?”周文柏反问。 纪昙双标,嘀咕道:“这不一样,他又不知道我给他起外号,他凭什么给我起?” “他道德败坏,别跟他计较。”周文柏同样不讲理地把锅甩到周赦身上。 纪昙好奇地歪头看周文柏为什么这么自然地说周赦坏话。 周文柏含笑回望着纪昙。 “周文柏永远跟团团同一阵线。” 纪昙听完乐得直笑。 “好了。”周文柏把纪昙哄好,带人去吃饭,“团团不是爱吃周赦的做的饭吗?今天就是周赦做的饭,我们报复他争取把他吃破产。” 好没出息的报复方式。 纪昙被周文柏幼稚到了。 周赦不多时下楼,纪昙和周文柏其乐融融地聊天,饭菜摆在餐桌上,没动的样子。 周赦落了座。 “团团非要等人齐才肯吃饭。”周文柏先给纪昙盛完饭,第二碗放在周赦面前,“我说你不会介意,他不听。” “不用等我。”周赦接过碗顿了下,淡声道:“谢谢。” 纪昙咬着筷子尖,看周赦嘴角处的裂口。 “别发呆。”周文柏给纪昙夹了个鸡翅,“好好吃饭。” 周赦做得不多,可乐鸡翅、清蒸鲈鱼、辣椒炒肉、凉拌秋葵外加一份西红柿鸡蛋汤。 “你什么时候回来?”纪昙啃着鸡翅问道。 周文柏给了纪昙一个大概范围,“不会太久,最多三天。” 纪昙点点头,“还挺快的。” 周文柏挑眉,给纪昙下套,“团团觉得时间短?” 纪昙冷不丁被周文柏追问,警惕地回复道:“一点也不短,时间很长,我会想你的。” “你最好是。”周文柏故作叹息道:“希望我回来之后,团团还能记得我。” “你也太夸张了。”纪昙起身给周文柏盛汤,乖乖道:“我会每天给你发消息的。” 出乎意料的意外之喜。 “那我可就等着团团每天给我发的消息了。”周文柏接过纪昙递过来的鸡蛋汤,握住纪昙的手,亲了亲他的指尖,“辛苦团团。” 纪昙分别又盛了两碗鸡蛋汤给周赦和自己。 “别麻烦了,好好吃饭。”周文柏见不得纪昙这副体贴周到的模样,像是他让纪昙来周赦这里受罪来的,“要做什么我来。” 周赦掠过自己一半西红柿一半是鸡蛋花的蛋汤,往周文柏碗里满是蛋花的蛋汤扫了眼,收回视线。 纪昙跟周文柏讲:“妈妈让我上门做客的时候要有眼力见。” “不用。”周文柏揉着纪昙的小脑袋,“周赦是一家人。” 纪昙望着周文柏眼里的认真,慢吞吞点点头。 “我吃饱了。”周赦米饭吃完了,鸡蛋汤也喝得干干净净,里面的西红柿周赦都吃了。 纪昙吃饭慢,周文柏让他不要着急。 “我去看看还需要给你准备些什么。”周文柏起身,“吃完饭不要洗碗,放着我洗。” 纪昙含着米饭应着。 “乖。”周文柏俯身亲了亲纪昙的额头。 周文柏和周赦去了楼上。 “我一会儿就走,明天记得送团团上学。” 周文柏叮嘱完周赦,视线凝在周赦破裂的嘴角,随后移开目光,“周赦,我不用你帮我认清什么所谓的真相。” “我不在乎团团是否能够分清我们两个,事实上我也不需要他分清。” 周文柏说:“我知道团团不爱我,他只是遵从纪瑗的安排,找个有份规规矩矩的工作、在社会上平平淡淡生活的伴侣和他一起过日子。” “我很庆幸我的工作是医生,是团团的第一选。”周文柏抬眼,眼底的那点寒凉似乎要结成霜,“周赦,不要试探他,不要吓到他。” “我在纪昙面前永远是弱势方,你不要让我失去他。” 称得上是警告。 在爱情和亲情中选择爱情,在爱人和弟弟中间选择爱人。 周赦不意外周文柏会做这种决定。 周赦颔首。 周文柏眼底的寒冰散开,扫过周赦嘴角的伤口,“家里有碘伏吗?记得上药。” 周文柏说完与周赦擦肩而过。 周赦叫住他。 周文柏站定,静静等着周赦开口。 “不全是,纪昙记得你看不了红色。”周赦偏开头,“他给你盛的鸡蛋汤里没有西红柿。” 周文柏怔了下,眸光蓦地浮软。 “我没注意。”周文柏唇角不自觉勾起,轻笑道:“我这个心脏内科大夫竟然也有眼神不好使的时候。” 周文柏下楼。 脚步声在周赦耳边逐渐消失,紧接着就是楼下两人亲密低语。 周赦环视着周文柏给纪昙布置得温馨异常的房间,往里面走了几步,关上了通风的窗户。 秋天晚上的风很冷,生过病的人体弱受不得这么硬的风。 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周文柏就离开了。 纪昙作息很规律,九点半就上了楼。 周赦从书房出来,到楼下厨房冲了杯蜂蜜水,经过阳台时。 整齐排列的两溜盆栽角落有个缺口。 周赦手指贴在透明的玻璃杯外壁,蜂蜜水的温度蔓延到周赦指尖。 是铜钱草还是发财树来着? 周赦收回目光,上了楼。 “笃笃。” “干嘛?”纪昙从门缝挤出张防备的小脸儿,虎视眈眈地看着周赦,“你要干嘛?” 周赦望向纪昙没有丝毫困意的琥珀眸,把手里的蜂蜜水递过去,“喝了睡觉。” 纪昙摸摸索索伸出一只手,接过周赦掌心的蜂蜜水,低头喝了一口,有些烫。 纪昙着急赶周赦走,皱着眉忍着烫意一饮而尽。 纪昙殷润的唇瓣微微有些红肿,不是蜂蜜水烫的,周文柏临走前没少下功夫。 “几点睡?”周赦接过纪昙喝完的空玻璃杯。 纪昙不知道周赦为什么管他管得这么顺手,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 当然也有他分不清是周赦还是周文柏的原因。 也有他从来没有反抗过的原因。 被周赦这么一问,纪昙底气不太足地回答道:“我刚才就是在睡觉。” 周赦仗着身高优势,透过纪昙头顶的门缝看到了阳台消失的万年青。 枝叶被纪昙修剪地圆滚滚地摆放在飘窗,地上是零零散散的叶子和树枝。 “十点就睡。”周赦强硬地给纪昙安排了作息。 纪昙不敢反抗,干巴巴“哦”着。 周赦把住纪昙打算关闭的房门,空出一只手,“手里是什么?给我。” 纪昙眼眸微微瞪大瞬,不情不愿、磨磨蹭蹭把手里的小剪刀放在周赦掌心。 “你们园林设计专业有自己修剪盆栽的课业?”周赦对纪昙这种冷门偏僻的专业不太了解,但是想来也不至于能让纪昙晚上十点都不睡觉去修剪盆栽。 周赦没收了纪昙的“作案工具”,轻抬下颌,“晚上房间放植物影响睡眠,把盆栽也拿出来。” 周赦这一次又一次的,没完没了,弄得纪昙有点不高兴。 纪昙后退一步,一脸不配合。 周赦没理会纪昙的小脾气,径直走进纪昙的房间,拿走飘窗上的万年青。 “晚上不要开窗,会冷。”周赦重新把纪昙开的窗户关上。 周赦一走出纪昙的房间,身后的房门就被重重关上。 周赦也不介意,抱着被纪昙剪成球的盆栽回到隔壁。 纪昙扑到床上,拿出手机给周文柏告状。 “他像我妈。” 死盯着他,严厉非常。 在飞机上的周文柏接收不到纪昙的消息,也没法给他回。 纪昙失去盆栽,没东西玩,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周赦叫纪昙起来吃完早饭,就把人送去学校。 “中午在学校吃,还是我接你出来?”周赦询问道。 纪昙打开车门,“我一直在学校吃。” “我晚上过来接你。”周赦交代道。 纪昙应着,朝学校大门走去。 周赦见纪昙走进校门就驱车离开。 纪昙周三一天的课,必修、选修都排在这一天,好在等到选修课考完试就不用再上。 “昙昙。”纪云薪最后一节课追出去叫住纪昙,“晚上回家吃饭吧,爷爷让我叫上你和周赦。” 纪云薪补充道:“爸爸妈妈也在。” “纪云薪,你少烦我,我不想去。”每每纪云薪和纪昙说到这儿,纪昙就炸。 纪云薪习惯了,“你现在是和周赦住在一起吗?” “钟女士应该通知过周赦,让他晚上来纪家。”纪云薪顿了下,“你和他都要过来。” 纪昙蹙起眉心,“凭什么周赦去我就要…” 纪云薪附在纪昙耳畔,对他说了几句什么。 纪昙微微有些吃惊,“真的?” “我也不想你去。”纪云薪神情流露些担心,“昙昙,听说你前几天高烧,现在好点了吗?” 纪昙避开纪云薪伸过来的手,“我没事。” 纪云薪僵在空气中的手指滞缓几秒收起。 “我会去纪家的。”纪昙撂下这句话就绕过纪云薪离开。 周赦的车停在学校门口。 纪昙一眼就看到了。 “出去吃还是回去等我做饭?”周赦打开车内的空调,发动车辆。 纪昙系好安全带,奇怪道:“不是去纪家吃饭吗?” 周赦余光瞥见纪昙又想开车窗,制动主驾驶的按钮。 “别贪凉。”周赦收回视线,“没什么好去的,不想去就不去。” 纪昙掏出手机,上面是周文柏迟来的讯息。 “我说他,活泼的小猫儿都被他管蔫巴了。” 纪昙柔嫩的唇角绽开甜笑,有来有回给周文柏发了几条消息就关上了手机。 纪昙偏头对上等红绿灯的周赦投过来的视线。 “我去。”纪昙说:“纪云薪告诉我,周医生的妈妈去了纪家。” 周赦眸光凝了瞬,薄唇微动,终究是没有开口。 驱车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纪家。 纪昙率先下了车,周赦下车后紧跨几步,抓住了纪昙的手臂。 纪昙疑惑地看向周赦。 周赦的手被车里的空调烘得干热,摸向纪昙纤软手指时却很僵硬。 “你想和周文柏结婚,从现在开始就听我的。”周赦不太熟练地将纪昙揽在怀里,对纪昙耳语道:“不要和我母亲说话。” 纪昙被周赦拉住的手微挣,却被周赦强硬地十指相扣。 纪昙眉眼茫然。 周赦指腹按在下意识往后躲的纪昙唇角,低头碰了碰。 看似亲吻,实则周赦对纪昙低声道:“你乖一点,吃完饭我就带你离开。” “主角攻像是忽悠你假装在钟沛怡面前跟他是情侣。” 还没敢说得很明白。 “523,我不瞎也不傻。” 系统闭嘴。 纪昙手指倏地放松力道,软软贴在周赦手背,清透的浅色眸子宛若甜暖的饴糖,“我会乖。” 柔嫩的指腹贴在手背带去酥麻的痒意,周赦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好像只要拿着跟周文柏结婚这个理由,纪昙就会一直听话,无论让他做什么。 这个念头转过周赦脑海,使周赦漆黑沉静的瞳眸颤动了瞬。 周赦偏移开眸光,喉结滚出几不可闻的字节,“嗯。” ------------ 14 美人如花隔云端 纪士信见周赦和纪昙手牵手走进来,打趣道:“从家门口就开始黏糊,小年轻谈恋爱真是跟我们那一辈不一样哦。” 周赦先跟纪士信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沙发上拢着米色羊绒披肩的温婉女人,“妈。” 纪昙也好奇地看过去,跟着叫了声,“妈?” 周赦眉心一跳,险险控制要捂住纪昙嘴巴的手,冲着纪昙耳尖低语道:“别乱喊。” 纪昙默默自己给自己捂住嘴巴。 钟沛怡柔白脖颈上的珍珠项链反射着暖润的光芒,倒是和纪昙清透如琉璃的琥珀眸子相得益彰。 “这是团团吧?”钟沛怡掠过纪昙猫儿般瞪圆的瞳眸,温柔地朝纪昙伸手,“你应该没见过我,我和你的妈妈是好朋友。” 纪昙下意识搭上钟沛怡温暖柔软的掌心,自觉放软声音,“见过的,家里有你的照片,放在妈妈的书房里。” 钟沛怡怔了下,眼眸浮现的暖意扩大,把纪昙拉到她的身边坐下,“不拘叫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 “媛媛把你养得真好。”钟沛怡摸了摸纪昙细软的小卷毛,眼底是长辈对小辈的喜爱,“媛媛怎么给你小名起作团团?” 钟沛怡含笑捏了捏纪昙嘴角微微鼓起的软肉,“是白白胖胖的意思?” 周赦掠过纪昙还没巴掌大的小脸,以及纪昙顶着薄透皮肉清晰可见的颈骨,怎么也跟胖搭不上边。 白是白的。 “妈妈爱吃搅团。”纪昙不太高兴地说:“她说我跟做搅团的杵子一样,是个搅家精。” 钟沛怡愣了下,随后没什么风度礼仪地笑出了眼泪。 钟沛怡捂着心口笑,边笑边摇头,“你妈妈小时候就嘴毒,对儿子嘴巴还是这么厉害。” 纪昙没被安慰反而被笑话更加不高兴了。 “阿姨逗你的。”钟沛怡拍了拍纪昙的手,笑意止也止不住,“跟你妈一样,什么小脾气坏毛病全表现在脸上。” “小昙确实跟媛媛很像。”纪士信神情些许怀念,“谁养得像谁,生恩没有养恩大。” 静坐在另一旁的程嘉妍脸色微微露出些难堪。 纪守锡不赞同道:“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子是母亲走过鬼门关拼着命生下来的,给他生命的恩情才更大。” 纪士信看过纪守锡,又扫过浑身不自在的程嘉妍,自然地把这话圆过去,“也是,也是。” “我觉得也是。”钟沛怡别过耳边的碎发,温温柔柔看向周赦,“我怀他们兄弟两个的时候,双胎可真是吃了不少苦头,他们爸爸忙事业,一个女人孕育两条小生命太受罪了。” 纪昙也不知道怎么感同身受起来,不停地点着小脑袋,认同得不得了。 钟沛怡见了好笑,“瞧你苦哈哈的小模样,周赦以后又不叫你生,怎么自己愁上了?” “没有。”纪昙弯起眼睛,颇有些骄傲道:“妈妈不用受苦,就有了我,真好。” 纪昙这番话不出意料又把钟沛怡逗得哈哈大笑。 “是是是。”钟沛怡配合道:“媛媛白得你这个漂亮乖巧的儿子,确实很好。” 纪士信忍不住絮絮重复道:“小昙口角含珠,是顶顶有福气的好面相。” “小昙他旺你的。”纪士信老态的眼看向周赦,再次感慨道:“他旺你的。” 周赦没应话,也不觉欣喜,眉心敛起。 “昙昙,恩谊说想你了。”坐在角落边缘的纪云薪起身,有些突兀地闯进氛围渐渐落下的谈话中,“我带你去看看他。” 纪昙往后靠了靠,紧紧贴在周赦胳膊上,一副抗拒的模样。 “去吧。”钟沛怡和周文柏如出一辙的亲和温绻神情很能安抚人心,“兄弟就是割不断的血缘,无论闹出什么矛盾,无论有都多大隔阂,关键时候总是一致对外的。” 纪昙回头看周赦,周赦微微颔首。 纪昙不大情愿地跟纪云薪去看纪恩谊。 纪士信留钟沛怡吃晚饭,钟沛怡没有拒绝,甚至准备在纪家留宿一晚。 纪士信自然高兴,连忙招呼儿子儿媳去收整房间。 “不用多准备。”钟沛怡笑道:“让他和团团住一间就行,没那么多讲究。” 纪士信乐见其成。 周赦深深拧起眉,拒绝的话未开口,就被钟沛怡叫走让他带自己去纪家花园转转。 周赦刚走到纪家花园的喷泉处,转身,头就被钟沛怡打偏。 钟沛怡神情依旧婉约,软语从她口中吐露犹如毒蛇信子,叹息道:“我的小儿子长大了,跟他哥哥一起对付我这个亲生母亲。” “你哥大肆收购我手中股份,你知不知情?”钟沛怡甩甩发疼的手腕,语调不急不重。 周赦抿到嘴角再次撕裂的血腥气,“不清楚。” 钟沛怡涂着暖色调的唇瓣溢出轻笑,“小赦,十六年前你害了你哥一次,别再害他第二次了,好吗?” 周赦垂眸沉默。 钟沛怡打量着这个长年跪在佛前赎罪的小儿子,她从来都是俯视他,没想到他已经长到需要自己仰视他的高度。 “他让你拿着斧头砍下那个无辜受害者的头颅时。”钟沛怡缓缓叙述着,用最绵软的刺扎透周赦的心脏,“小赦,你就成了和他一样的罪犯,是洗不干净的肮脏。” 周赦浑身血液被冰冻住,良久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他还有一口气,砍下他的头,我就放了你们。” “我怎么能知道你们不会报警呢?把你们变成同伙,你们的保证才可信。” “斧子很锋利的,小孩子也轻松砍下大人的头颅。” …… “呵。”钟沛怡发出轻蔑地哼声,看着眼前被自己三言两句就击垮的小儿子。 “让你哥住手。”钟沛怡温暖的手指抚摸着周赦紧绷的肩膀,周赦却感觉钟沛怡的手是刺骨的寒,“你哥的手干干净净,我不希望你哥沦落成你这副样子。” 钟沛怡宛若一只小蝴蝶,翩然经过就足以掀起巨大的风暴。 周赦站在原地,双目紧闭。 周赦察觉到自己能动了,握了握微抖的指尖,使它镇定下来去拿手机。 周赦额头的冷汗像是被秋季的寒风吹进颅骨,冻得密集的脑神经牵扯地裂痛。 不会是他一个人受折磨。 周文柏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钟沛怡突然从周家离开,没有告知任何人来到纪家,他和周文柏都摸不清她的举动。 但是显而易见周文柏已经正式和钟沛怡宣战了,而钟沛怡将它视为忤逆。 “嘟嘟嘟……” 周赦给周文柏打的电话没有被接通。 周赦摸出那枚纹路磨损的青铜打火机,幽蓝的火焰倒映在周赦沁着寒凉的漆黑眸底,摇曳着光影。 人遇到无法挽回的事情,第一个念头是同归于尽。 就像是学生厌学,会想要把学校炸了,这样就可以免去上学的苦扰。 然而这只是念头,没有人会付诸于行动。 理智会约束人的行为。 周赦和周文柏从绑匪那里逃出来,路途中周赦捡到这只打火机。 幽蓝色的火焰看起来都够湮没一切。 周赦当时就在想,他被绑匪强硬拽着手腕往他手里塞斧子的时候,要是他手里有这只打火机就好了。 他就能够烧死那个疯子。 可惜,那时他手里没有。 现在,他同样不能烧死钟沛怡。 周赦的心脏还在鼓动着,打火机可以暂时平复八岁周赦的妄想,只因他没有更多的手段。 现在周赦有了更多的解决途径,然而激荡的心绪却变成了贪欲不足的野兽,更难平复。 周赦收起打火机。 受影响的不止是他,十八年的时间同样把周文柏教化出来。 周赦想到周文柏现在也如困兽,狰狞地撕咬铁笼,齿爪断裂、鲜血淋漓也冲不破,心里的苦痛就变得不是非常难以忍受。 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人和他一样经历着说不出口的折磨。 周赦被纪家佣人引领到纪昙的房间。 “谢谢,你去忙吧。”周赦的嗓音砂纸磨过的哑粝。 佣人仿若没有听出来,点点头就离开这里。 纪昙房门没锁。 即使是没锁,平时也没人敢进去,旁边有个纪家病弱的小少爷严控,谁都不敢触他不快。 房间隔音很好,起码,周赦开门进去前,不知道纪昙在浴室洗澡。 水流声“哗哗”作响,不可避免让周赦想起护士交代“不要碰水”的医嘱。 周赦走到卫间门口,才迟钝想起,纪昙早就不烧了。 周赦沉沉吐了口气,昏聩的脑子透出一丝清醒。 “…周医生”细碎的哭腔隐在水流中,平白蒙了层热腾腾的水雾,绵软的尾调被声音更大的流水吞没。 周赦停在门口,咫尺之遥的距离,使那压抑不住的软糯糯的喘息声更清晰地传入耳膜。 周赦眉眼冷肃。 周赦想到,周文柏跟他不一样了,周文柏已经找到释放他痛苦的方式。 而且里面的人很配合。 纪昙几乎被热水冲得站不住,轻薄的眼尾醴红一片,雪软的玉腮染上不可方物的酡色,嫣润的唇瓣微张,水红的软舌吐出小半截。 一副…被人弄坏了的样子。 “乖宝宝,摸摸自己的小胸脯。”周文柏隔着屏幕,引导纪昙的动作,看到纪昙漂亮而又迷茫的琉璃眸,忍不住爱怜道:“好想亲亲宝宝的眼睛,把宝宝流出来的泪都吃掉。” 纪昙被周文柏过于温柔的语调弄得委屈极了。 说得好听,真心疼他,这通视频电话早就该挂了。 不会让他苦捱这么久。 纪昙几不可闻地溢出几声哭腔,含泪的浅色眸子眨巴眨巴看向屏幕。 “不委屈,一会儿就舒服了。”周文柏摩挲着冷冰冰的手机屏幕,多想在这一刻飞回去,把娇弱可怜的纪昙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把他的口申口今都吞进肚子里。 周文柏轻声道:“团团,把腿再分开点。” 纪昙腿软得站不住。 周文柏见屏幕晃动几下停止,喉结滚动,“把摄像头放在下面,让它对着你。” 纪昙不乐意,“我…不要。” 周文柏耐心十足,“周医生想团团了,想看着团团。” 纪昙被热水冲得泛红的指尖抓着防水的手机落低。 周文柏眼前瞬间被粉腻柔软占据,似乎隔着屏幕都能闻到甜嫩的肉香。 周文柏呼吸紧了紧,修长的指尖扒开禁锢喉咙的领带,“团团宝贝,摸摸自己,让周医生看…” 纪昙没法不听周文柏的话,不情不愿又听话照做。 乖死了。 “乖宝宝,让周医生亲亲。”手机屏幕传来“啵啵”的声响,低哑的、满含情谷欠的男声。 纪昙仿佛感觉自己真的被火舌唇舌亲吻过,丰腴的腿肉骤然绷紧,柔韧的腰身也落出优美的弧度。 “别…别亲了…”纪昙小声哭泣道。 一个小时的视频通话,周文柏还没打够,纪昙已然受不了了。 浴室水流声消失,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的迹象,像是还没从巨大的刺激缓过神。 周赦上半身懒散地靠在墙上,指间尽是温热的黏腻,散发着淡淡的月星木亶。 周赦密长的睫羽遮住漆黑眸中深切的思绪。 周文柏,你不能怪我。 我也需要一个发泄途径。 ------------ 15 美人如花隔云端 纪昙脚步虚浮走出来,毛绒拖鞋踩过浴室一滴不明显的白渍,走到床边掀开馨暖的软被钻了进去。 累极了困极了的纪昙有意识地往里面挪了挪,空出半张床给还没回来的周赦,不一会儿就陷入熟睡。 周赦没再回去。 不是所有安排他都必须听从,像个听话的傀儡。 第二天早上佣人敲门喊周赦吃早饭。 周赦起得早,开门出来顿了下,“纪昙那边?” 佣人意会,“表少爷那边,小少爷去叫了。” 周赦点头后下楼。 纪恩谊喊纪昙起床真是一点都不着急,轮椅静静停在纪昙床边,纯黑的眼瞳沉沉凝视着纪昙躲在被子里浮嫣的睡颜。 打算把人盯醒似的。 “你干嘛?”纪昙迷迷糊糊睁眼,瞥见不知何时出现在他床边的纪恩谊,还没完全清醒,往被子里缩了缩闭上眼又有继续睡的趋势。 纪恩谊一动不动,平直的声线透着并不阳光的沉,“叫你起床吃饭。” 纪昙不想起,“我下午才有课。” “懒死你算了。”纪恩谊也不是为了叫纪昙吃饭,旧事重提,“昨天我跟你说的事你还记得吗?” 纪昙挣扎着回忆,没太想起来。 纪恩谊憋气,切齿道:“爷爷让你去拜什么的你别去,你跟那个周赦也趁早断干净。” 纪昙打着哈欠坐起来,漂亮的眸子浮着水光。 “我跟周赦本来就没关系。”纪昙揉揉眼睛。 纪恩谊当然知道纪昙跟周赦没关系,纪昙就是单纯地分不清周赦和周文柏。 纪昙分不清,加上纪士信想让纪昙和周赦结婚。 纪恩谊几乎可以预见事情的走向,脸色愈发难看。 “他到底想说什么?”523突然出声问。 “不知道。” 自从纪恩谊在鬼屋发病,纪恩谊就跟鬼似的盯着纪昙。 纪昙曾经推纪云薪下楼的事情都不提了,每次见面纪恩谊就反复告诉纪昙离周赦远点。 纪恩谊提起周赦跟吞了苍蝇般恶心,却总是不说出原因。 纪昙没什么耐心,见纪恩谊更烦了。 “纪士信今天要带我去算八字。” 523默了瞬道:“纪恩谊让你别去。” 纪昙开口:“去了才知道他们要瞒什么。” “你出去,我要洗漱。”纪昙开始撵人。 纪恩谊不动。 纪昙立刻不高兴皱眉,抬腿就要踹纪恩谊轮椅。 纪恩谊掠过纪昙染上愠色而明媚迤逦的脸颊,偏开头,声音罕见地透出羞窘,“我…轮椅卡在地毯上了,出…出不去。” 纪昙低头,纪恩谊的轮椅正好别在床旁地毯的边缘。 纪昙见状不再多说什么,脱掉身上的睡衣,找了件卫衣套上。 “你胸口怎么这么红?”纪恩谊语气难得没有争锋相对,“是不是过敏了?” 纪昙没搭理纪恩谊,踩掉宽松的睡裤,关上白色牛仔裤。 纪恩谊眉心拧得更紧,“你腿根怎么也红得那么厉害,是不是他们没有按时给你打扫房间、更换床上用品。” 纪昙不刚回来,即便他天天让人收拾纪昙房间,那些人为了偷懒做表面功夫也没人发现。 纪恩谊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狠狠捶了下扶手,“拿钱不干活敷衍我!” 纪恩谊想着等他下去要把负责纪昙房间的佣人开除。 纪昙去了卫生间,刷完牙洗完脸就走了出来。 纪恩谊的轮椅被卡得很紧,纪昙不准备白费功夫,纪恩谊的腿不是不能用,只是坐轮椅能更少地减轻纪恩谊身体负荷。 “我带你下去。”纪昙朝纪恩谊伸出手。 纪昙指尖被热水洇出浅浅的粉意,手指秀美纤长,掌心温软柔腻。 纪恩谊昂首看见纪昙并不催促的神情,稀松平常地提起,仿佛他的疾病不是引人深切的大问题。 纪恩谊悄无声息地用裤子擦去掌心的汗意,慢慢把自己的手搭在纪昙掌心,语气依旧不好却流露出微不可察的依赖,“哥,你扶好我,要不然我这条命就被摔没了。” 纪恩谊能走,纪昙没费多大力。 纪昙配合纪恩谊的速度,走得很慢。 两人来到楼下,除却有事早走的钟沛怡,昨晚的人都在,共同注视着纪昙和纪恩谊交握的手以及纪恩谊偏向纪昙的身体。 程嘉妍脸色变了变,上前抓住纪恩谊另一条胳膊,“恩谊,你怎么站起来了,你身体不好,要是出什么事,妈妈还要不要活了。” 程嘉妍不经意瞥了眼,她过来还没接稳纪恩谊就立刻放手的纪昙,心中恐忧更甚。 纪恩谊离座位只有两步,坐下就挣开程嘉妍的手,冷漠道:“我不是残废。” 程嘉妍讪笑了下,有些讨好开口,“妈妈没有把你当…妈妈只是担心你。” 纪恩谊语气愈加漠然,“不用担心,死不了。” 纪家人习惯纪恩谊这副态度,先天性心脏病,生下来就吃药的药罐子,纪家人能忍让就忍让。 程嘉妍回到座位上。 “你吃这个。”纪恩谊手边的血燕推到纪昙面前,纪恩谊道:“甜的。” 纪昙没什么特殊口味,却也爱吃甜甜的汤汤水水。 纪昙两口就喝完没茶杯大的小盅,程嘉妍都没来得及阻止。 “还喝吗?厨房还有。”纪恩谊见纪昙还算喜欢,询问道。 纪昙吃着只有淡淡的甜味,不是很喜欢,拒绝了。 纪士信吃得差不多开口,“小昙和小赦今天陪我这个老头子出去转转,没问题吧?” 纪恩谊手里的瓷勺砸落。 “母亲嘱咐过我。”周赦垂眸回复着纪士信。 纪云薪含笑道:“昙昙今天早上没课。” “你不许去。”纪恩谊握住纪昙手腕,低声阻止道。 纪恩谊哪里做得了纪昙的主。 纪恩谊见纪昙不答应他,忍着气提高声量道:“我也去。” 程嘉妍吃着饭,闻言,“恩谊,你今天有检查,何况你去做什么?” “不就是去拜佛吗?”纪恩谊苍白的脸色衬得深幽的瞳眸冷然,“我给自己求个长生。” 这下子,谁都反对不起来。 周赦和纪昙坐一辆车,周赦向来话不多,这次更加沉默。 纪昙自顾自玩着手机上的小游戏,装扮庭院。 纪昙很喜欢这种单机旧版游戏,游戏里每件物品都透着僵硬的规整,纪昙喜欢这种刻板。 去寺庙的路程很远。 开车三个小时才走了三分之二。 纪昙一路除了问周赦充电口在哪里,就没再开口说过话。 纪昙不需要跟人交流,也不需要人际交往,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他可以自娱自乐,也愿意独处。 周赦下意识想到。 以往要不是自己主动提起话题,纪昙大概就像现在这般只把他当陌生人。 昨晚的事是周赦冷静下来理智回归,他应该远离纪昙,和纪昙保持距离。 纪昙在周文柏那里多重要,他不是不清楚。 否则周文柏不会在被钟沛怡教化十八年后生出抗争。 周赦有意识地避免和纪昙接触,等真正他这样做了以后才发觉,他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因为他不主动接触纪昙,纪昙根本不会理他。 就像现在这样,路人都不如。 如同没有叔嫂这段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关系般。 显得他有些自作多情。 难怪周文柏在听到纪昙答应会跟他主动联系,眼里的惊诧、欣然那么强烈。 周赦和纪昙现在,说起来跟之前周文柏出差时,周文柏和纪昙差不多。 纪昙和周文柏交往都这副样子,跟没什么太大关系的周赦这副样子更加不算什么。 周赦理智上觉得没问题,偏生心口堵着。 但这样,直到寺庙门口,周赦也未发一言。 察觉车辆缓缓停下的纪昙从让他不亦乐乎的游戏中抬头,纪昙低头低得脖子痛,扭了扭酸痛的颈骨,望着半山腰金光闪闪的佛寺,被长途折磨得有些没精神道:“到了呀。” 主驾驶的周赦解开安全带的手微顿,“嗯”了声。 纪昙自言自语被人回复,回头看了眼,恰巧对上周赦投过来的眸光。 周赦率先移开视线,纪昙不在意地解开安全带下车。 “纪昙。”周赦叫住下车关车门的纪昙,伸手从后座够到厚外套,音色冷淡:“山上冷。” 纪昙向来听安排,接过周赦手中差不多棉服厚度的外套,“谢谢。” 周赦颔首,神情更冷了。 寺庙高度还可以。 年纪大的纪士信花费点时间自己走上去,周赦和纪昙跟着,纪恩谊身体不好被人抬上去的。 纪士信进了寺庙,让小辈们先逛,自己去跟熟人聊谈。 纪恩谊进了寺庙,被香火熏着,脸黑得能滴墨。 纪昙去哪儿,他就让人把自己推到哪儿,打定主意今天要盯死纪昙。 纪昙其实在寺庙没什么好逛的,他不信这个,还不如寺庙的树吸引他。 “你那个园林设计到底学什么?”纪恩谊见纪昙盯树盯了半天,揣测道:“我看跟路边修枝的环卫工人没什么区别。” 硬说区别,纪昙剪得更圆溜。 也不知道学出来能干什么。 纪昙对自己专业简直无底线维护,听纪恩谊这样说,敏感质问道:“你瞧不起我的工作?” 纪恩谊都说不上瞧得起瞧不起,他都不知道纪昙每天那么紧的课程在学什么。 纪昙和纪恩谊拌嘴没多大功夫,纪士信身边的人就过来叫纪昙。 纪恩谊不出意料被阻拦。 “周赦少爷也在,会照顾好表少爷。” 正是因为周赦在,纪恩谊才非要跟着去。 纪昙是他哥,同母异父的亲哥哥,他决不允许谁把纪昙随便当成个什么。 纪恩谊跟保镖僵持,随着纪昙越走越远,纪恩谊唇瓣失去血色。 纪恩谊猛地捂住胸口,脸苍白得像被水泡了几天浮尸,森然阴冷,“不想我死在这里,就带我去。” 谁也不敢拿纪恩谊的命打赌。 纪恩谊赶着去的,时机晚了也不算太迟。 纪昙手里举着三根香。 屋子里有纪士信,还有几个面目慈悲的僧袍和尚。 “小昙,跪下来拜拜佛祖,保佑你祛除身上的晦气。”纪士信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好干干净净、清清白白地跟周家订婚。” 纪士信冲几个僧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小和尚拿着柏枝、艾草上前,准备鞭打祛除纪昙身上的不干净。 “别碰他!”纪恩谊眼眶骤然猩红,急得从轮椅上摔下来。 什么狗屁污秽!什么不干净! 周赦才不干净,周赦才是污秽,凭什么要让纪昙受? “你要跪吗?”523问:“看起来,你只要承认你身上有污秽,进行完这个奇怪的仪式,你就能嫁给周文柏。” 纪昙依旧举着香,没回答523的话。 纪昙抬头,望着宝相庄严的佛,眼眸闪动了下。 “不用跪、不用求。”纪昙突然被纳入宽厚温燥的怀抱,清雅的声线熟悉,“我们团团本来就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祛晦仪式被凭空出现的周文柏打断。 氛围凌乱了瞬,很快恢复正常。 “把视频删了。”紧随其后的周赦锁定举着手机拍摄的保镖。 保镖被周赦冷戾的气势激得战栗,呐呐道:“已经发给钟夫人了。” 周赦掀开眼皮,漆黑的瞳孔古井无波,“你删你的,那边会有人处理。” 保镖不敢应付周赦,连忙删干净。 纪士信面露不虞,老态的眼皮下视线不失年轻的锐利,“文柏这是做什么?” 周文柏径直将纪昙手里的香扔到地上,揽着纪昙言笑晏晏转身,“没什么,通知您,要和团团结婚的人不是周赦。” 一锤定音。 纪士信被周文柏文雅皮面冲出来的锋利,引得眼皮猛跳。 他欣赏周文柏不输于同辈人的气度。 平静而坚定,松弛而柔和。 哪怕是他这个年纪,也很少见过这样的人。 赞叹不已的小辈有时跟不可忽视的对手并不冲突。 纪士信顿时萌生出老骥伏枥的失寞,这个年轻人的对手不会是自己,他也不会有这个资格。 “我本想让小昙给你弟弟冲冲喜,现在看起来是不用我这个老头子多操心了。” 短暂的交锋就使纪士信落了下乘,然而驰骋这么多年,被小辈挑衅的恶气,哪里是说咽下就咽下。 周文柏眼神凌厉起来。 “冲什么喜,凭什么让纪昙为了你们的意愿做这么恶心人的事?”纪恩谊尖锐地大喊着。 纪恩谊此刻才才明白纪士信嘴里无数次说过的“小昙口角含珠有福气,会旺你”隐藏着多大的恶意。 摔到轮椅下的纪恩谊被重新扶到轮椅上,手掌和小臂剐蹭出斑驳的血丝,纪恩谊感觉不到痛似的,死死盯着周赦。 像是要从周赦身上撕下块肉。 “十八前周家双子被绑架,绑匪为了不让他们报警揭露自己杀人恶行,病态地拉他们同流合污。”纪恩谊不管不顾地全说了出来,眼底俱是恨意。 “让八岁周赦亲手砍掉人质的脑袋,未成年加上被胁迫犯罪,才免去刑罚。” “你们让我哥去给杀人犯冲喜?”纪恩谊指甲尖锐地扣着掌心的肉,“你们怎么能做这么恶心人的事?你们怎么不去死!!!” 纪家和周家做得行云流水,被纪恩谊戳穿却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 纪士信脸沉得可怕,“闭嘴。” 纪恩谊不怕纪士信,反正就这副破身体,死了一了百了,冷哼道:“嫌丢人就不要做,纪昙不是纪家人,你们这么算计他,你们会有报应的!” 纪士信胸廓剧烈起伏。 周文柏都没让他失态,反而是说话都要大喘气的纪恩谊让他神经发痛。 纪士信瞧着纪恩谊铁了心维护纪昙的模样可怜又可笑。 “我让纪昙跟周赦结婚有什么不对?”纪士信古板又刻薄道:“他是纪瑗的孩子就应当为纪家付出。” “你忘了他六岁那年要把你推下楼摔死吗?为了和你争程嘉妍。” “两个杀人犯在一起不是很合适?” 纪士信说完,不痛快的心情才舒缓了些。 看都没看发病的纪恩谊,铁青着脸被保镖护送出去。 “谁设计的剧情线?”纪昙发问。 523诚实道:“你的投资方。你有意见吗?” “没。”纪昙余光看着从始至终表情没半点变化的周赦,“只是在想,主角攻这样的人物背景,纪云薪可能很难搞定。” 523半天道:“我以为你在纪云薪对周赦告白失败就会有这个觉悟。” 纪昙:…… “你设计的人物代码对你都有特殊的感情。”523提醒道:“你可以利用。” 比如纪恩谊,明显是个兄控。 纪昙上次没在意523的话,这次却由不得他不多加考虑。 要是周文柏和周赦一起杀人就好了,他只要作为男朋友原谅周文柏。 周赦肯定会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不在乎这些的人深爱着他。 恰恰无论是钟沛怡还是纪士信,都在提醒周赦,他这被迫沾血的人生是罪恶的、没救了。 疯狂的念头在纪昙脑海一闪而过。 “看什么?”周文柏摸了摸纪昙的脸,拉回纪昙的思绪。 周赦还在纪昙的余光中。 “周医生,你回来好早。”纪昙自创的小情话冒出,“害得我都没有多想你几天。” 周文柏猝不及防一路被纪昙甜到心坎儿。 周赦眉眼冷淡地扫视着小别胜新婚的两人。 其实他那天不是为了试探纪昙能不能分清他和周文柏。 他只是以为纪恩谊早在医院里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纪昙。 纪昙从纪恩谊病房出来,他不敢看纪昙眼里的探究。 是审视为什么听从绑架的话痛下杀手?还是感到惧怕从而产生深深排斥? 周赦不敢分辨。 后来他抱起纪昙,仅仅是想看看纪昙看向周文柏的目光是什么样子的,跟那天有没有不同。 不出意外,首先出来的还是探究。 就只是分辨他和周文柏到底谁是谁,没有多余的让人胡思乱想的情绪。 周赦的心脏安宁下来,也就把纪昙交还给了周文柏。 周赦不再听周文柏和纪昙你侬我侬的蜜语,转身离开。 周文柏和纪昙的亲昵,不合时宜地展露在佛前。 “我们团团好会说话,嘴巴好甜。”周文柏亲了亲纪昙软嫩嫩的脸蛋,忍不住笑开,“看来我们团团宝宝真是说话算话,没有忘记我。” 纪昙弯起眼睛,骄傲道:“当然。” 周文柏故作思考,“看在团团这么乖的份上,奖励团团跟我结婚好不好?” 纪昙乐得点头,“好啊,好啊。” “好什么好,被占便宜都不知道。”周文柏被纪昙可爱到,蹭了蹭纪昙柔嫩的唇角,眼底蕴笑,“跟团团结婚,明明是在奖励我。” ------------ 16 美人如花隔云端 纪恩谊被单独送走。 周文柏留下处理后事。 纪昙被周赦送过来的,也是被他送回去的。 纪昙一进车里就脱下身上的厚外套,蔫哒哒地靠在座椅上。 “不舒服?”周赦余光瞥过副驾驶位的纪昙。 清透的光束穿过车窗洒在纪昙卷翘的睫毛晕出淡淡的金色,宛若停留在花枝上的蝶翼。 纪昙头偏向车外,不知道在看什么,也可能只是单纯发呆,“没有。” 523冒头:“你真的要和周文柏结婚?” 纪昙作为任务者只能引导。 牛不喝水强按头行不通,首先投资方就不答应。 纪昙只能做到和主角攻身边人谈恋爱,激发主角攻想找个人共度一生的想法。 这已经是投资方闭眼不见的极限,再多的干预纪昙也做不了。 计划从一开始定下,纪昙进行大半,只差临门一脚,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没想到周、纪两家是想让你和周赦结婚。”523道:“你可以和周赦结婚,杀人是周赦的心结,但是你肯定不会在意。” 纪昙就是为了周赦能谈恋爱才进入游戏。 周赦谈恋爱是他首要且唯一的目标,其他的纪昙不在乎。 “再说吧。”纪昙回了系统一句。 说不准钟沛怡能接受他和周文柏结婚。 既然他在钟沛怡眼里也是罪孽不清的杀人犯。 钟沛怡能同意他和她心目中干干净净的大儿子结婚,周赦那边就好解决得多。 思绪放空的纪昙额头被一片温热覆上。 纪昙回神,驾驶位的周赦趁着红绿灯越过大半个身位试着他头上的温度。 纪昙对上周赦漆黑的深眸,纤长的卷睫扑簌抖开,“怎么了?” 看看你是不是又被我吓到发高烧。 周赦收回手,“你很没精神。” 纪昙往座椅缩了缩,声音闷闷道:“坐车太久,我难受。” 周赦闻言放下副驾驶的靠背,“你睡会儿。” 纪昙不太困,身体随着车辆行进小幅度晃动,颠簸中就有了睡意。 纪昙下午有课,周赦送纪昙到大学门口。 “到了。”周赦停下车,略微提高点声量唤醒熟睡的人,“纪昙?” 纪昙混混沌沌睁不开眼,反应了好了一会儿,透润的琉璃眸才慢慢聚焦。 纪昙下意识动了动,身上不知何时盖的薄毯子滑落,周赦俯身捡起来扔到车后座。 周赦调起靠背,纪昙赖在车里不下去。 “还难受?请半天假,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休息。”周赦开口。 纪昙想都不用想就摇头拒绝,“不要了,妈妈不让我旷课。” 周赦看着纪昙降下车窗灌冷风,又使劲儿揉了揉自己的脸物理清醒,敛起眉心。 纪昙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扭头见周赦神色不明地盯着自己,拉起周赦放在中央扶手的右手,贴在自己额头,“我不难受。” 周赦掌心被纪昙软糯的手指抓着,陡然生出绵延的痒意。 纪昙额头源源不断的温热挑拨着周赦指腹上敏感的神经末梢。 周赦指尖微蜷,从纪昙柔嫩手心挣脱,“没事就行。” 纪昙关上车门,扒着还没升起车窗询问,“晚上还是你来接我去你家吗?” 周赦接送纪昙时,纪昙没这么问过。 纪昙这么问,大概是因为周文柏回来了。 周文柏回来,包住管接的保姆失去作用变得碍眼起来。 周赦想到这里,从纪昙露着好奇的明媚小脸上偏移开目光,唇角压下去,“你想找周文柏是吗?我会通知他。” 周赦三言两语就结束了话题,语气又冷又硬,格外疏离。 纪昙被周赦骤变的态度整得想说什么也忘了,张着嘴巴,干巴巴地“哦”了声。 周赦多看了纪昙一眼,似乎是等自己走。 周赦下颌线绷紧,升起车窗,驱车离开。 纪昙往学校里走,遇见纪云薪才想起自己要和周赦说什么。 “强行撮合主角攻的感情线,你会被强制驱逐出游戏。”523提醒道。 包括但不限于,给主角攻相亲,在主角攻面前有意无意给别人说好话,创造主角攻和他人见面机会以及给主角攻下药。 上次鬼屋约人。 周文柏叫上周赦,纪昙叫上纪云薪已经是在试探底线。 不能再出现第二次。 纪昙清楚,他没有想再干第二次。 “我只是想问他晚上能不能做鲫鱼汤,昨天是在纪家吃的饭,他买的鲫鱼我没吃上。” 523:“…任务者别贪图口腹之欲,好好做任务。” 523是纪昙买来协助他在游戏中完成任务的机器人。 一切以任务为先,甚至把任务者当工具人,很符合纪昙的需求。 纪昙很认可523只追求效率的行事风格,从未在这方面跟523有过相驳。 纪昙罕见沉默了瞬,忍不住说道:“他做饭真的挺好吃的,你可以尝尝。” 523:…… “昙昙。”纪云薪行色匆匆,见到纪昙迎了上去,“你知道恩谊出了什么事吗?怎么突然发病了?” 纪昙眸光静静,口吻冷漠,“不知道。” 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纪云薪眸光微闪,“昙昙,你六岁那年为什么要把只有四岁的纪恩谊推下楼?” 真的是因为程嘉妍,因为再婚的母亲生下第二个孩子,嫉妒他想要让他消失,得到之前从未拥有过的母爱。 恐怕不只是纪守锡和程嘉妍这么想,纪士信也因为这件事松口,做主把纪昙给纪瑗送养。 纪恩谊好像不这么想,但是态度一直都很奇怪。 “我没推他。”纪昙撇嘴,不大乐意被纪云薪污蔑。 “你没推他,你推的人是我。”纪云薪顺着纪昙的意思说道:“可你想推的人是他。” 纪昙又不说话了。 纪云薪深切地叹了口气,“你要是妒忌纪恩谊得到程嘉妍的母爱而伤害他。这次呢?纪恩谊为了护你而发病,昙昙你对他没有一点做哥哥的友善吗?” “我不喜欢他。”纪昙皱眉退了一步,抬头看向纪云薪,“要不是你总是护着纪恩谊,我不会因为担心你会阻止我才把你推下去,我会直接把纪恩谊推下楼。” 纪云薪听完纪昙任性冷心的恶语,作为一直爱护幼弟的哥哥,他应该生气、应该好好纠正纪昙不正确的三观。 然而纪云薪怔了下,“因为我?因为我护着纪恩谊?” 纪昙觉得纪云薪语气有些奇怪,于是更奇怪地看了纪云薪一眼。 “让开,我还有课。”纪昙绕过略微出神的纪云薪。 纪云薪下意识叫住纪昙,温良俊秀的眉眼染上回忆,“昙昙,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和我在一起玩。” 纪昙想了下,如果说他经常欺负纪云薪也算的话,他小时候确实很喜欢和纪云薪待在一起。 只是纪昙现在知道,那个时候他很多的行为都是错误的。 纪昙不知道纪云薪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不太想承认自己对纪云薪做过的不好的事,“没有吧。” 纪云薪眸光颤了颤,见纪昙急着去上课,没有多说什么,“那我先去医院看恩谊。” 纪昙可有可无点点头。 纪昙上完课,晚上是周文柏来接的人。 “周赦说你想我了?”周文柏是不信周赦话的,纪昙没想过谁,给他发条信息问候一下顶天了。 纪昙顺杆儿爬,连连点头。 周文柏笑了下,纪昙哄他,他也高兴。 “周医生,我们快点回去吃饭吧。”纪昙扒着周文柏的胳膊,琥珀眸子沁着饴糖的甜,“周赦做了鲫鱼汤,等会儿该凉了。” 周文柏挑眉,看着纪昙小馋猫的样儿,“你怎么知道周赦今晚做鲫鱼汤?” “他昨天买了。”纪昙有理有据道:“再不做,该坏了。” “好吧。”周文柏本想带纪昙两人出去吃的,奈何周赦的手艺勾住纪昙的胃,摸了摸纪昙的小脑袋,“不要着急,马上到。” 纪昙没等周文柏把车停好,就按捺不住解了安全带。 周文柏无奈:“周赦做饭到底是多好吃能把你迷成这样?” 纪昙弯起眼睛,很刻意地恭维道:“没周医生做得好吃。” “花言巧语。”周文柏可没见过纪昙对他做的饭这么热情,笑着斥道。 纪昙心急得不行,一进去撒开周文柏的手,就往厨房里跑。 端菜转身的周赦被突然冒出来的纪昙吓了一跳。 “稍稍。”周赦避开纪昙,不让手里的热汤溅到纪昙身上烫到他。 纪昙亦步亦趋地跟着周赦,张望了眼,小声对厨子问道:“为什么不是鲫鱼汤?” 周赦自己一个人也是三菜一汤,一道荤菜一道素菜一道凉菜外加一道汤。 但是一个人没必要吃得太复杂。 紫菜蛋花汤最好做。 周赦放下汤,听出了纪昙的意思,“你在这里吃?” 纪昙点点头,眨巴眼睛,他不在这里吃还能去哪里吃。 周赦掠过不远处的周文柏,解开身上的围裙,垂下眼皮,“下班晚,没时间做。” 纪昙不太接受这个理由,“你又不用接我,为什么没时间?” 周赦骤然抬眸,目光凝在纪昙满不乐意的小脸上,又飞快收回。 “明天给你做。”周赦淡淡回了句,去厨房多拿出两个碗盛饭。 周赦做得不多,三个人勉强够吃。 纪昙吃得最多。 辣椒炒肉,炒西蓝花,凉拌黄瓜,纪昙都吃了不少。 “辣就少吃点。”周文柏盛了碗紫菜鸡蛋汤推到纪昙手边,屈起指骨碰了碰纪昙被辣到殷润红肿的唇瓣。 纪昙就着碗边喝了口,紫菜跟头发丝似的。 原来周赦再好的厨艺也挽救不了蔬菜的本质属性。 纪昙喝了一口就不动了,被辣到后只喝水。 吃完晚饭,周文柏阻止纪昙洗碗,摸了摸纪昙圆滚滚的小肚子,“团团怀小宝宝还洗碗,也太辛苦了吧?” 纪昙打掉周文柏的手,被羞得耳尖倏地红了。 周文柏好笑地捏了捏纪昙发烫的耳垂,不再逗他,“去坐着消食,我收拾就行。” 周赦也从纪昙依稀可见鼓起的小肚子上收回视线,落在周文柏倦怠的眼下。 周文柏是连夜赶回来的,收整周家事务后,歇都没歇就赶去学校接纪昙。 “我来。”周赦阻止周文柏的动作,“你去休息吧。” 周文柏见状没有谦让,上楼洗漱。 周赦收拾纪昙餐位时,端起纪昙几乎没动过的汤碗时顿了下。 挑食。 挑食的人没饭吃。 周赦一直一个人住,纪昙的房间是周文柏收拾出来的,今晚周文柏也要住,还得再收拾出来一间。 周赦洗完碗准备去问周文柏今晚要住哪间。 “我跟团团住一起,好不好?”周文柏将吃撑的纪昙抱在腿上,给他揉肚子消食。 纪昙靠在周文柏臂弯,并不介意,大方道:“我给周医生让一半床睡。” “真是谢谢团团哦。”周文柏眼底蕴笑亲了亲纪昙白嫩的脸颊,很喜欢纪昙对他的让步。 门口传来微不可察的声响,周文柏眼眸微眯。 纪昙没听见,侧了侧小脑袋,“今晚就睡一起吗?” 周文柏眼里的笑意更深切,掠过纪昙清澈的瞳眸,摇头,“以后再睡一起吧,今天太累了,怕打呼吵团团休息。” 总归以后有大把时间。 周文柏把纪昙留在房间走了出去,不出意外看到了周赦离开的背影。 “拿的什么?”周文柏捕捉到周赦手里的布角。 周赦转身,举起手里准备的床上四件套示意了下,冷淡的眉眼微低,“还需要吗?” 周文柏上前走了几步,自然地接过周赦手里的床单被罩,“需要。” “住哪间?”周文柏多问了句。 周赦掌心落空,沉甸甸的重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你。” 二楼没有再能住人的房间,周文柏只能住三楼。 周赦见周文柏上楼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顺着楼梯下去。 十分钟后,周赦发呆地注视着砂锅里翻滚的白色鱼汤,沉默地抿了抿唇。 谁都不能不喝他熬的汤。 不喝,就补上。 ------------ 17 美人如花隔云端 周赦上楼敲开纪昙的房门。 纪昙擦着脸就跑出来,张口就问:“又要和我一起睡了吗?” 周赦掠过纪昙认真询问的眉眼,又低头看了眼碗里乳白色的鱼汤,突然很想倒掉。 “我不参与你的□□计划。”周赦言简意赅,“喝不喝?” 被怼的纪昙在意识到自己认错人后,更快地意识到周赦手里的是他晚上没喝到的鲫鱼汤。 “我喝。”纪昙眼眸倏地亮起,连连点头。 一小茶碗的鲫鱼汤被纪昙从周赦手里忙不迭拿过去。 周赦指尖瞬间落空,莫名想到,不倒掉也还好? 周赦就盛了一小碗,纪昙刚尝出味,两口就喝完了。 纪昙比划了下,“这么大的鲫鱼,就只有这一点点汤吗?” 周赦无意扫过纪昙还未完全平坦的小腹,对没什么生活常识的纪昙道:“这么点的鲫鱼要熬出很多汤,你不觉得太辛苦它了吗?” 纪昙还在咂摸舌尖那点鲜甜,忽然就被周赦扣了个不善解鱼意的大帽子。 熬鱼汤辛不辛苦鱼纪昙不清楚,熬鱼汤的人肯定是被辛苦到了。 “谢谢弟弟。”纪昙恭敬地双手端着空碗还给周赦,真诚问道:“明天还可以喝吗?” 周赦淡淡掀起眼皮,“你求人的方式是占人便宜?” 纪昙能厚着脸皮冲着比他大六岁的人叫弟弟,周赦是服气的。 纪昙点点头,很有逻辑道:“我是按辈分喊的。” 周赦冷不丁“呵”出声。 “明天没了。”周赦收回喝空的汤碗,转身就走。 纪昙望着周赦的背影,不舍地舔了舔唇角残留的汤汁。 “刷牙。” 周赦又抛来句。 纪昙最后一丝回味都没了。 纪昙做了一个全世界都飘着鲫鱼的梦,醒来的时候似乎还闻到梦里鲫鱼鲜香的气味。 523对晨起洗漱的纪昙道:“你也太馋了。” 为了周赦做的鲫鱼汤,昨晚没喝够,一晚上都在梦。 纪昙吐掉嘴巴里面的牙膏水,“你真的没有闻到鲫鱼的香味儿吗?” “你觉得呢?”系统又没有鼻子。 纪昙捧着清水洗脸,卷翘的纤睫哗啦啦坠着水珠,宛若沾着清露的菡萏。 系统没鼻子,但是有气味分析功能。 523道:“你最近懈怠了。” 纪昙目前只等着钟沛怡对他和周文柏结婚态度落听。 钟沛怡同意,周赦那边的心结打开会容易得多。 钟沛怡不同意,纪昙则要抓紧时间想其他的办法。 钟沛怡态度未明之前,“无所事事”的纪昙拿着闲心去琢磨口腹之欲。 “我记得任务。”纪昙抽出擦脸巾,拭去眼睫上的水珠,“钟沛怡今天约我。” 没准儿今天就会有结果。 523闻言不再开口。 纪昙换好衣服下楼,起床闻到的鲫鱼汤的香气不是纪昙的错觉。 餐桌旁边盛出来的鲫鱼汤面还散发着腾腾的热气。 白衬衫落拓的肩线贴合着男人健硕躯干,裁剪的线条在男人劲瘦的腰腹收束起来,淡金色盈盈晨光披就,纪昙鼻尖香甜的鲫鱼汤,都多了份清晨初雪的清雅。 “谢谢。”纪昙浅色的琥珀眸弯起,接过筷子等不及似地紧着挑起面条吃到嘴里。 周赦离开前留下字条,冰箱里有昨晚剩下的鲫鱼汤,可以煮面。 早饭是周文柏做的。 周文柏是想让纪昙多睡会儿,做好再喊他。 没想到纪昙今天起的格外早。 周文柏将手边的小咸菜推到纪昙面前,不出意料又得到纪昙一声客气而疏离的道谢。 纪昙清透的琉璃眸宛若最精美的水晶,漂亮却冰冷。 交往后重新沐浴在纪昙这样陌生的目光下,周文柏唇边弧度敛起,心口都窒了窒。 原来纪昙看周赦的眼神是这样的。 周文柏很久没见过纪昙这副神情,现在看到才想起,纪昙对待陌生人的态度从未改变。 以前周文柏不觉有什么,现在却有些接受不了。 纪昙乖得太久,乖到周文柏忘了还有失去纪昙的可能性。 “跟老公客气什么。”周文柏忍着肺管剧烈收缩的拉扯,捏起纪昙细白的下巴,亲了亲他还沾着汤汁的唇角。 温软的触感一碰即分。 纪昙眨眨眼睛,饴糖般的眸子融化,“是周医生啊。” 周文柏望着纪昙瞬间变得亲昵的神情,紧压的喉咙慢慢舒缓下来。 纪昙吃完面,自然地牵起周文柏的手,等着周文柏送他去学校。 周文柏下意识握紧掌心小一号的手,额角神经像是预估到什么坏事般,不可遏制地多跳了两下。 周文柏心脏空了拍,突兀地停下脚步。 纪昙疑惑转头,“周医生?” 周文柏指腹蹭在纪昙软乎乎的颊肉,眼睛的笑意渗不进去深处,猝不及防问道:“团团会跟我结婚的,对吗?” “会的。”纪昙向来直接,没有磨人心尖软肉的铺垫,“家长同意,我就和周医生结婚。” 纪昙吐露出他从未改变的心声。 周文柏望着纪昙清澈的眸底,渐渐安定下来,亲了亲纪昙的唇角,“团团的条件我都会满足。” 周文柏将纪昙送到学校,只等着晚上去接,并不知道纪昙中午出了学校见了钟沛怡。 “团团不喜欢周赦吗?为什么不愿意和周赦结婚?”咖啡厅的大落地窗前倒映着钟沛怡秀婉的盘发。 纪昙叉着小蛋糕,摇头。 “不喜欢?”钟沛怡端起泛着苦香的黑咖啡饮了口,温柔地笑了笑,“那团团要是先认识周赦呢,还是不喜欢吗?” 纪昙舌尖都是奶油绵密,闻言不解地抬头看向钟沛怡。 钟沛怡露出一抹亲和的笑容,“最开始和团团相亲的不是文柏,是周赦。” “团团在见过周赦后愿意继续交往的是周赦,要不愿意继续交往,之后也应该轮不到文柏。” 钟沛怡的意思足够明晰。 无论纪昙和周赦第一次见面情况如何,周文柏都没有足够的理由继续出现在纪昙接下来的生活。 纪昙说喜欢周文柏的话大打折扣。 毕竟纪昙最开始喜欢的人应该是和他初见的周赦。 523:“哇噢~” 颇为阴阳怪气。 523冷笑:“让你尽早分清周文柏和周赦你不分,现在好了,和你相亲的人你都不知道是谁。” 纪昙难得沉默。 523没有放过纪昙的意思,更加冷嘲热讽,“忘了,周文柏是你亲手编辑出来和周赦一模一样的代码呢,根本分不出来。” 纪昙:…… “也不是。”纪昙没什么底气回答道:“我在他们身上做过区别设定。” 总不能真的设定和主角攻相同的人物代码,到时候通关条件把谁作为判定呢? 523一点都看不到希望,“所以你知道他们的区别是什么?” 纪昙继续沉默:“…暂时还没找到。” “呵!” “我喜欢的是周文柏。”纪昙咬死,“我想结婚的人也是他。” 钟沛怡像是看不懂事的孩子,“团团,要是阿姨不答应呢?” “阿姨希望你能和周赦结婚。”钟沛怡放下咖啡,瓷碟儿发出轻微脆响,目光暖浅,“你们两人更合适。” 纪昙良久启声,“是因为他杀了人,而我杀人未遂,两个坏人更相配吗?” 未言明的话蓦地被戳破,钟沛怡眸光闪了下。 “团团是这么想的吗?”钟沛怡瞧着纪昙茸茸的小卷毛,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手感很好,“像小泰迪。” 好讨厌,喜欢给陌生人起绰号的一家人。 纪昙不高兴地避开钟沛怡想要继续抚摸的手。 钟沛怡被拒绝,怔了下,缓缓收起笑容。 “我的丈夫,也就是文柏和周赦的父亲,是一名清高的大学教授。” 钟沛怡看着发小脾气的纪昙没有生气,反而想到了纪瑗,多年积攒的事情似乎有了可以倾诉的对象。 “周家是个很大的家族,避免不了鱼龙混杂。他就像是充斥市侩利益深谭的一股清流,我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他。” 拥有优越家世,却出淤泥而不染的周教授,吸引到热爱文学艺术,从小到大行规矩步、涉世未深的乖乖女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我为他生下一对聪慧的双胞胎。”钟沛怡浅淡地扬了唇,“我很满意我的生活,清正有才华的老公,可爱活泼的儿子,我从未觉得我如此幸福,这样的生活跟教科书里描绘的一样。” 钟沛怡低眼,黑色的咖啡液静置在咖啡杯中,被白色的瓷杯亦或是明亮的灯光映衬得有一瞬间白,原本的底色却是没有改变过的黑色。 钟沛怡没想到,丈夫的清高都是装出来,只是为了迷惑周家,更好地抢夺周家的资产。 钱色交易、谄媚能帮助他的富家小姐、公司的女高管都是他利用的一切。 钟沛怡觉得他脏透了。 钟沛怡对他假装出来高洁的滤镜悉数破碎,连带着钟沛怡眼里幸福如教科书的家都变得面目可憎。 “文柏和周赦被绑架那天,他们的父亲刚从一个又被他欺骗的天真富家女床上下来,接到警察电话开车往回赶时死在车祸中。” 钟沛怡又笑了声,说不出的讥诮,“死在他对儿子的关心中,也算他没白死。” “团团,你要理解阿姨。”钟沛怡平缓地看着纪昙,“他们两个基因不好,周赦的罪恶已经暴露出来了,我要看紧文柏,他们才不会像他们父亲那样变得那么脏。” 纪昙没什么波澜地听完钟沛怡的故事,浅色清澈的眸子看向钟沛怡,“阿姨,妈妈说她最讨厌心理有病的人。” 钟沛怡愣了下。 纪昙补充道:“我也讨厌。” 钟沛怡不可抑制地又被纪昙逗笑。 纪昙被钟沛怡笑得莫名,不理解地眨眨眼睛。 钟沛怡笑得眼泪都快出来,抚去眼角的湿润,“团团,你真不愧是纪瑗养的,你跟她真是一模一样。” “跟阿姨回家一趟,怎么样?”钟沛怡提议道。 纪昙坚定摇头,“我特别听话,我不脏我不要去。” 钟沛怡“扑哧”笑出声,拎起手提包走到纪昙面前,眉眼温柔,“上次的事是阿姨不对,阿姨不应该答应你爷爷的要求,这次不会了。” 纪昙这才犹豫跟钟沛怡去了周家。 周赦也在周家。 “你怎么在这儿?逃课?”周赦瞥过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的纪昙。 “钟妈妈让我来的。”钟沛怡非说纪瑗答应过,以后让自己的孩子认她当干妈,逼着纪昙改口。 纪昙走了进去,停在靠在阳台的周赦对面,“调课了,改成明天下午。” 本以为见过钟沛怡后,事情会明朗起来。 然而钟沛怡的态度暧昧,纪昙看不透钟沛怡的想法。 “你去客厅待着,我去冲个澡。”周赦闻到自己身上源源不断的香火味,难耐的皱起眉。 周赦说完转身去了浴室。 卫生间的镜子照着周赦后背密布皮肉的肿胀红痕,这是他帮周文柏违逆钟沛怡的惩罚。 周赦只看了一眼,就套上短袖走了出去。 冷硬凌厉的五官没有被热水软化半分,见到仍旧在他房间的纪昙,漆黑的深眸怔了下。 纪昙坐在周赦床上,意会解释道:“钟妈妈不让我出去,她说我没经过她同意出去,就把我抓起来送去佛堂。” 钟沛怡倒是没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 “你是笨蛋吗?”周赦微不可察敛起眉心,想不通纪昙为什么会信,既然信又为什么要来周家。 纪昙不乐意地小声嘀咕,“你才是笨蛋。” 周赦深目一厉,纪昙闭上嘴。 “想说什么?”周赦掠过欲言又止的纪昙,身上浓重的香火味还没完全冲干净,周赦唇线拉平,不舒服地摸出那枚青铜打火机。 纪昙率先道:“你别抽烟,我不喜欢闻烟味。” “你的房间我的房间?”周赦反问了句,点燃床头的香薰。 纪昙默默捂住了嘴巴。 清幽的花香慢慢在房间浮起,松弛着紧绷的神经。 “钟妈妈说,当初跟我相亲的是你。”纪昙歪头,小心谨慎问道:“是真的吗?” 周赦大拇指落错了下,打火机幽蓝的火苗骤然消失。 周赦声音似乎没什么起伏,“问这个干什么?” 纪昙撇撇嘴,“钟妈妈说,要是我知道当初相亲的人是你,想要嫁的人就是你不是周医生了。” 周赦这才知道,钟沛怡今天见纪昙去干什么了。 挑拨离间。 “那你自己什么想法?”周赦不认为钟沛怡的挑拨离间能成功,纪昙对周文柏娇气黏人劲儿,周赦见识过,“我要说是,你就嫁给我?” 周赦收起打火机,没听到纪昙回答。 周赦掀开眼皮,对上纪昙清凌凌的眼眸,眉心失控地跳了几下。 纪昙眨巴眼睛,明媚漂亮的脸蛋透出丝丝迷茫,好像在挑战周赦的道德底线。 “这是可以吗?你也会答应吗?” 周赦眸若点漆,喉咙猝然发紧。 ------------ 18 美人如花隔云端 周赦定定看了纪昙两秒,平缓地移开眼,“你少把分不清人的锅甩在我头上。” 纪昙脸上的小心思一览无余。 周赦要说是他且不会答应纪昙,纪昙就能毫无负担告诉钟沛怡,他和周文柏结婚是因为周赦不喜欢他。 显得自己委曲求全。 “当初相亲的时候你们为什么不说清楚?”纪昙指责道。 周赦无动于衷,反问,“你认不出你男朋友,你很有理?” 纪昙没理。 523发问:“跟你相亲的到底是谁?” 纪昙:“我不知道。” 523:“哦。” “跟我相亲的到底是谁?”纪昙好奇问。 周赦冷淡:“我不知道。” 纪昙:“哦。” 523:…… 但凡问得走点心呢? 空气因尴尬的氛围变得稀薄,纪昙从逼仄的气氛中挣脱出来,左顾右盼,“钟妈妈在哪儿?我想告诉她,我要回去了。” 周赦抬眼,又问了遍,“你过来究竟有什么事?” 纪昙迟疑不到一秒,选择实话实说,“钟妈妈让我问清你到底愿不愿意和我结婚,不愿意的话,她重新给你找个联姻对象。” 周赦幽幽盯着纪昙,“替我谢谢她。” 纪昙:…… 他替…?这不合适…吧? 纪昙在周赦冰冷视线下,后知后觉自己多管闲事了,果断妥协,“当我没说。” 周赦见纪昙跟自己待在一起实在别扭,在外套中取出车钥匙,“我送你去找周文柏。” 于是纪昙莫名其妙被钟沛怡拐带来,又被莫名其妙的周赦送走。 纪昙跟着周赦,“他在医院?” 周赦没问,但是,“医生不在医院,能在哪里?” 说的也是。 事实证明,不是每个医生全天24小时都待在医院。 周文柏收到纪昙和钟沛怡离开的消息,驱车赶往周家,正好与相向而行的纪昙和周赦错过。 钟沛怡在佛堂,面目慈悲地双手合十朝着供奉的神像拜着。 周文柏不认为钟沛怡信这个东西,不过只是为了更好掌控他以及惩戒周赦的手段。 “你见团团做什么?”周文柏看着佛前香炉的一缕白烟荡开在空气中,又像是扑散在钟沛怡温和的假面上。 钟沛怡睁开眼,对着眼底充斥着防备的大儿子婉约轻笑,“怕我伤害他?” “妈。”周文柏眸光沉沉,温隽的脸上所有情绪收敛得一干二净,“我不喜欢这种玩笑。” 宝相庄严的金佛骤然从供奉的高台摔落,直直砸在钟沛怡脚边。 钟沛怡脸色变了变,面沉如水。 周文柏收回手,熟知般摇头,“你只是讨厌我和周赦。” 钟沛怡发出几不可闻的讥笑,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对,所以我只是不同意他和你结婚。” “周氏15%的股份足够让你改变想法吗?”周文柏淡淡道。 钟沛怡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碎发,“我想过周家人不顶用,你爸死后让我一个外人钻空子白得十八年的掌控权。” “没想到他们这么不顶用,你一个没接触过周氏的医生,他们都敢推你上位。”钟沛怡唇边掠出慈母般的笑容,“文柏,你知道的,妈妈现在拥有的一切以后都是要留给你的,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是吗?”周文柏抬眼,“我还以为您是想让我一辈子老老实实当您手中傀儡,维持您心中破碎的美好家庭假象。” 清高的教授丈夫死了。 那就再创造一个体面的医生儿子。 钟沛怡如同没听出周文柏的讽刺,捻着佛珠低念了句什么,怜悯道:“你应该感谢我,你和周赦都应该感谢我。” “你们拥有那样作恶多端的父亲,你们应该替你们父亲赎罪。”钟沛怡道:“悬壶济世,替人申冤都是有功德的,可以洗清你们兄弟身上的罪孽。” 钟沛怡说的话像个女菩萨,然而这个女菩萨不是普渡周文柏和周赦的。 “我不可能一辈子都遵从你的意愿。”周文柏嗓音浅淡却不容置喙,“我会和团团结婚,谁也改变不了。” 钟沛怡目光冰冷起来,“周赦已经没救了,我不能让团团再带坏你什么。” 患有情感冷漠症的孩子,道德浅薄,天生的反社会人格。 “你拥有你父亲的恶劣基因已经很糟糕了,很容易行差就错,团团会影响你的。”钟沛怡一副十分为周文柏担心的模样。 周文柏觉得可笑,“你认为团团不好,周赦在你眼里又无可救药,你让他们两个结婚,不是更加无法挽回吗?” 钟沛怡的逻辑漏洞百出。 “还是说,您是想让你心里的两个‘坏人’互相折磨,以达到您能报复您所厌恶丈夫的儿子的目的?”周文柏点透钟沛怡心底最隐密的想法。 钟沛怡掀起唇角,冷哼道:“哪又…” 周文柏看过去,语气平和打断:“妈,你敢把你对团团的所作所为告诉纪姑姑吗?” 钟沛怡神情蓦地凝结。 “纪士信今天派人去纪姑姑给团团留下的别墅,纪姑姑留给团团关于周氏的股份证明就在里面。”周文柏缓缓道:“您今天见团团是为了帮他,还是替纪士信支开他?” 钟沛怡攥紧掌心的珠子,坚硬的珠子硌得钟沛怡手指发痛。 周文柏重新问道:“您要这样对待纪姑姑视如己出的孩子吗?” 随着周文柏话音落地,钟沛怡肺腑都被抽干似的,四肢都失去了力气。 纪瑗是钟沛怡最好的朋友。 即便钟沛怡被仇恨冲昏头脑,她也不应该更不能伤害纪瑗以及纪瑗爱若珍宝的纪昙。 “我没有。”钟沛怡喉头发梗,闭了闭眼,“我没有和纪士信联手,今天把团团带走,是我提前知道纪士信的动作,不想团团被纪士信的人下手。” 周文柏松了口气:“团团现在在哪儿?” 钟沛怡没有再隐瞒:“在周赦房间。” 周文柏抬腿就走。 钟沛怡声音很轻,突然叫住走到门口的周文柏,“要是…要是团团愿意,你们就结婚吧。” 钟沛怡为了纪瑗让步。 周文柏眸光微闪,良久道:“这是我八岁之后,在您身上接收到的唯一的善意。” 哪怕仍旧不是为了他。 但是能和纪昙结婚,其他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也不值得在乎。 “我会安排好两家人约见。”周文柏客气而疏离颔首,“希望到时候您准时出席。” 钟沛怡厌烦地转过身,朝周文柏挥手。 周文柏和周赦通完话才知道,他和纪昙去医院找他了。 “你快点。”对面周赦手机里的声音有些嘈杂,周赦也是欲言又止,“纪昙这边情况不太好。” “我马上过去。”周文柏心脏一紧,生怕纪昙出什么问题。 四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被周文柏压缩成二十五分钟。 周文柏刚迈入纪恩谊的病房,一直躲在周赦背后的纪昙哭着扑上来。 周文柏将人揽进怀里,屈起指骨拭去纪昙眼角滚烫的泪珠,“团团?” 纪昙抽泣地从周文柏怀里转头,琥珀眸掉出的大滴暖色的眼泪,鼻尖洇粉,可怜兮兮哭诉道:“我是要和周医生结婚的,我的钱都是要给周医生花的。” “可是纪瑗不是给你留了两千万吗?”程嘉妍哀求道:“纪昙,你帮帮恩谊好不好?没有药,他会死的。” 周文柏渐渐在程嘉妍口中明晰原委。 纪家资金链断裂,纪士信停了纪恩谊心脏特效药研制。 视子如命的程嘉妍不会接受纪恩谊因为没有药物延续生命而死亡。 然而自从嫁给纪守锡就把照顾丈夫和病弱儿子当成生活全部的程嘉妍,在纪家没有话语权更没有钱去让纪恩谊重新得到特效药。 纪昙成为程嘉妍能够找到的唯一的救命稻草。 周文柏掠过泪如雨下、脸上写满对纪昙的祈求的程嘉妍。 纪士信无非是用程嘉妍牵制住纪昙,从纪昙手中获得纪瑗留给纪昙的周氏股份。 周文柏指尖抚过纪昙哭得湿润的小脸儿,纪士信竟连最后一丝母爱都不给纪昙留。 “好可怜。”纪昙似乎是被程嘉妍真情触动得更厉害,眼泪簌簌而落。 程嘉妍见状不由得上前一步,双手攥紧,“昙昙,妈妈答应你,只要你愿意出钱给恩谊治疗…” 纪昙猝然打断,“小舅妈,我也想帮纪恩谊,可是妈妈说,我的钱只能让我自己还有我未来的伴侣花,其他人都不能给。” 程嘉妍陡然怔住。 纪昙抹抹眼泪,认真地建议道:“现在网上捐款途径不少,你可以试试。” “要是担心网站不正规。”纪昙往旁边一指,“他是律师,你可以拿律师费咨询他。” 被点名的周赦敛眉,默默偏开头。 程嘉妍望着纪昙冷情的眼眸,浑身打了个寒颤。 六岁的纪昙把纪云薪推下楼时也是这个眼神,仿若看着死物,没有包含一丝人类的感情。 “纪昙,恩谊可是你的亲弟弟。”程嘉妍不可置信拔高声调,“小时候你想把他推下楼摔死,现在你又见死不救,你就这么恨他吗?” 程嘉妍将近崩溃,“你不是人吗?你住进纪家后恩谊那么喜欢你,你想把他害死,他都不在乎,你还要怎么样?” “你作为哥哥,你救救他怎么了。”程嘉妍声嘶力竭,“你要是觉得纪恩谊抢了本该属于你的母爱,你嫉妒他,那我死好不好?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能救他了?” 周文柏将纪昙带到身后,远离精神堪忧的程嘉妍。 纪昙眸色静静,“我听妈妈话,钱我只给自己花。无论你还是纪恩谊,亦或是你们两个都死,我也不会拿出一分妈妈留给我的钱。” 纪昙冷漠无情的话,让程嘉妍止不住腿软。 她究竟生出怎么样的恶魔来?怎么会这么可怕? “程阿姨。”周文柏提醒道:“纪恩谊醒了。” 程嘉妍怔忪回头,面色苍白的纪恩谊不知何时睁开黝黑的瞳孔,看向这边。 程嘉妍擦干眼泪,跌跌撞撞回到病床边。 周文柏趁机将纪昙带走,去了他的休息室。 “很伤心?”周文柏抽出周赦离开前给他的纸巾,擦拭纪昙脸颊上的泪痕。 纪昙摇头。 周文柏将纪昙抱在腿上,“那哭什么?” “程嘉妍哭着向我要钱,所以我哭着拒绝。”纪昙自我肯定点点头,“很合理。” 周文柏笑了下,“以后别装哭了,看着让人心疼。” 纪昙弯起眼睛,亲昵地搂住周文柏的脖颈,“真的吗?妈妈也说我哭得让她心疼。” 周文柏亲了亲纪昙的脸蛋,“真的,团团哭得也让我心疼,我受不了。” “我的母亲答应我和团团结婚了。”周文柏抚摸着纪昙还在泛红的眼尾,“以后团团不要做让我心疼的事了,好吗?” 纪昙眼眸亮起,欢快地点点头,“妈妈说我又坏又蠢,让我多听话。” “我以前听妈妈的。”纪昙撒娇地蹭了蹭周文柏的唇角,“我跟周医生结婚后,听周医生的。” 周文柏的唇角被纪昙黏人地亲着,心脏软甜一片,眼底忍不住蕴起更为稠密的笑,“纪姑姑为什么这么说,我看团团就又乖又好。” 纪昙回想着,“纪恩谊小时候说他发病很难受,要是死了就好了,我想帮他,把想要阻止的纪云薪推下楼,他却被吓晕了。” 周文柏愣了下,叹息地回吻着纪昙柔嫩的唇瓣,“笨宝宝。” 或许纪恩谊不是真的想死,他只是想要纪昙更多的关心。 然而本来天生情感就有所缺失的纪昙,根本分不清纪恩谊话中需要的感情,他以为满足了纪恩谊的愿望,却不知道那是不应该做的。 还好纪瑗出现了。 花费十几年,用心浇灌把纪昙这根小树苗扶正。 “团团,我想了想,你还是需要人管教的。”周文柏含住纪昙的唇肉,轻轻咬了下,“结婚之后,会听我的话?” 纪昙吃痛缩了下肩,明媚漂亮的小脸儿对周文柏的依赖没有减少半分,甜甜笑着保证道:“会的,我乖乖的,会好好听周医生的话。” ------------ 19 美人如花隔云端 昏睡醒来的纪恩谊嗓音发哑,仿佛冬日吹裂的薄膜,“几点了?” 程嘉妍鼻头一酸,“十二点半了。” 纪恩谊心脏压迫着胸腔,沉甸甸地挤压他的身体,负荷不了地吸着氧气。 “十二点半。”纪恩谊喃喃了声,费力地转头去看病床床头心电监护仪上的时间。 心电监护仪上面的时间点很小,纪恩谊看了半天才看清,慢慢侧眼对旁边的佣人道:“去给纪昙送饭。” 这是专门负责照顾纪恩谊的佣人,上次也是她给纪昙送的饭。 佣人照旧分出纪恩谊大半份饭,提起保温桶离开病房。 程嘉妍愤怒不解地把人拦下,“你给他送什么饭?” 纪恩谊示意佣人出去,微微闭着眼,气力很弱,“到吃饭的时间了。” 平淡到就像是叙述最简单不过的逻辑。 但偏偏是重症濒危的病人花费全部操心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可有可无的三餐。 程嘉妍难以理解,“你都要活不下去了,你还关心他中午吃没吃上饭?少吃一顿会饿死吗?” “恩谊,他手里有纪瑗留下的两千万,他都不肯救你。”程嘉妍声音尖锐刺耳,“你把他当哥哥,他什么时候把你当过弟弟?” 纪恩谊很疲惫,不想和程嘉妍吵。 程嘉妍看出纪恩谊的厌烦,不敢再刺激他,连忙道:“妈妈不说了,你好好休息。” 程嘉妍手忙脚乱地照顾纪恩谊。 纪恩谊床头被程嘉妍升起来,“恩谊,吃点东西吧。” 程嘉妍捧着碗里的小半鱼片粥,谨小慎微地望着纪恩谊,生怕惹他不快,“妈妈喂你?” 纪恩谊神情冷漠。 佣人不多时回来,手里仍旧是那个保温桶,“表少爷回绝了,他说自己带了饭。” 纪恩谊收回视线,表示知道了。 程嘉妍手中的勺子砸进粥碗,柳眉颦起,“恩谊,你看到了吗?他根本不领你的情。” “小时候他因为妒忌你要把你推下楼,你都原谅他,可他呢?”程嘉妍宛若祥林嫂般痛苦难抑,“他有纪瑗的全部遗产,他都不愿意拿出来帮帮你,钱难道比亲弟弟的命还重要吗?” 程嘉妍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哭起来,啜泣声越来越大。 纪恩谊纯黑无杂色的瞳仁注视着哭到颤抖程嘉妍,沙哑的声音无比冷静。 “我是纪昙的责任吗?” 轻又突兀的声音在病房响起,打断程嘉妍隐忍的眼泪。 程嘉妍饱含热泪的眼睛看向面色苍白如纸的纪恩谊,呐呐道:“恩谊,你说什么?” 纪恩谊墨黑的眼眸颤动都无,直直落在程嘉妍脸上,“我说,我是我哥的责任吗?他凭什么要出钱为我治病?他欠我的吗?” 程嘉妍猝然怔住,不敢置信地重复道:“恩谊,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恩谊倏地抓紧手边的被子,惨白的手背浮起青色的血管,眼底被恨意充斥。 “不是你孕检的时候明知道你怀的孩子有先天性心脏病,你还是义无反顾地生下来。”纪恩谊冷嘲反问,“怎么现在要把你的错误推给别人?” 明知道要生下有病的孩子,负责不了后,想都不想推给另一个完全没有责任的孩子。 父母是这么容易的角色吗? 没有一点应有的责任与担当。 程嘉妍霎时被纪恩谊脸上一览无余的憎恨惊住,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是的,恩谊。”程嘉妍嗓子发干,解释道:“是有风险,妈妈以为你会是健康的孩子。” 纪恩谊听了恶心。 “以为?”纪恩谊咀嚼这两个字,“那你没有想过你要是以为错了呢?那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真的被你生下来了呢?” 他将会痛苦地度过一生,生不如死。 程嘉妍拼命摇头,好像这样就能抵抗她赌错的后果。 “对不起恩谊,妈妈不是故意的。” 程嘉妍止不住的哭。 纪恩谊难受地闭上眼,不想争辩什么,轻声道:“就这样吧。” “你犯下的错,我承担后果。我不怨你,你也别想推脱给别人。” 经过纪恩谊病房的周赦脚步未停,走到周文柏休息室门口。 周赦敲开门,对周文柏道:“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你还没走?”周文柏诧异了瞬,将后面的纪昙露出来,“正好帮我把团团送回去。” 周赦掠过后面不知道在掏什么的纪昙,微微颔首。 纪昙从书包里掏出在咖啡店打包的三明治,路过周文柏时递过去,“周医生,我们不吃纪恩谊的饭,我给你带了。” 周文柏愣了下,接过纪昙手里包装袋微微松散的三明治,还有余温。 “真的是。”周文柏无奈叹道,拿又乖又贴心的纪昙一点办法都没有,“团团怎么这么好。” 纪昙被夸得弯起眼睛。 周文柏动容地俯身亲了下纪昙的额角,“你吃没吃?没吃的话,回去让周赦给你做。” “吃了的。”纪昙吃了两个钟沛怡买的小蛋糕,吃饱了。 “乖,我一会儿就吃。”周文柏含笑摸了摸纪昙的小脑袋,“跟周赦回去吧。” 纪昙点点头,跟周文柏挥手再见,依依不舍,“周医生不要太辛苦哦,好好吃饭。” 周文柏心脏被暖流拂过,目送纪昙离开。 纪昙上了周赦的车,看到周赦进车时扔到后座的药袋子,才知道周赦怎么这个时候还没离开医院。 “你买药了?”纪昙问道:“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周赦发动汽车,“没有。” “不要讳疾忌医。”纪昙关切地举例,“纪恩谊的病就是越拖越严重。” 周赦纳罕看了纪昙一眼,据他所知,纪恩谊从生下来就有被好好治疗。 “他拖病?”周赦疑惑,“什么时候拖的?” 纪昙认真回答,“娘胎里。” 周赦:…… “闭嘴吧。”周赦无语,“只是些活血化瘀的药膏。” 纪昙被周赦预判堵嘴,转而又问,“活血化瘀,你哪里受伤了?” 周赦平视前方,默默握紧方向盘,没有回答纪昙。 纪昙目光粗略地在周赦身上扫过,最后停在周赦结实修长的冷白小臂上,鲜艳的抓痕斑驳地错落在上面。 纪昙仔细地回想了下,好像是他在医院躲在周赦身后抓出来的。 纪昙有瞬间心虚,“周律师,回去后我帮你上药吧。” “你又想作什么?”周赦认识纪昙到现在,纪昙就没做过好事,不由得揣测道:“玩涂药游戏?把我当成你的小玩具。” 纪昙不见得干不出来。 “我都多大了,早过了玩角色扮演游戏的年纪。”纪昙忿忿反驳,“我是好心。” 周赦不信,“你好心?” “你给周文柏的三明治都是你吃剩下的。”周赦倒是也没有觉得自己在纪昙心里比周文柏还重要,“你有那好心给我涂药?” 纪昙脸色变了又变,弄得周赦以为自己冤枉了他。 结果,纪昙小声询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又不瞎,包装袋是打开的,这能看不见吗? 纪昙见周赦不说话,死活不接这盆脏水,“我只是吃了三明治里面的西红柿,周医生不爱吃西红柿。” 周赦停好车,难得沉默。 “不用你。”周赦拿起后座的药袋,垂下眼皮,“我自己会处理。” 周赦拎起药袋下车,纪昙紧着解下安全带跟上去。 周赦回房关门,径直脱下短袖,后背上深浅不一的细长红痕已经红肿泛紫。 周赦眉眼冷淡,刚拧开活血止痛膏的盖子,就被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我没有隐私的吗?”周赦转过身,高挺的眉骨下压,漆黑的瞳眸凝在纪昙张望的小脸儿上。 纪昙索性直接钻进去,“我真的要给你涂药。” 周赦拧眉,刚要开口,就被纪昙打断。 “你后背都是伤,我都看到了。”纪昙说:“你自己涂不到的。” 周赦攥紧的掌心骤然松开,放弃抵抗般,“随便你吧。” 周赦裸着上身趴在床上,纪昙弯腰给他上药。 纪昙上到一半,忽然说道:“你认识什么正规的捐款渠道吗?可以给破产子女捐助那种?” 周赦一听就明白纪昙为什么执意给他上药讨好他,“你之前不是想把纪恩谊推下去,现在要救他?” 纪昙涂累了,径直坐在床边地上,偏偏头就可以看到周赦的侧脸。 “是纪恩谊跟我说他想死,我在帮他。”纪昙振振有词解释着,然后肉眼可见地颓靡下来,“但是妈妈说那是不对的。” 周赦目沉如水,“他让你杀人你也杀?” 纪昙义正言辞,“当然不是,那是犯法的。” 周赦静静地注视着纪昙。 纪昙被周赦看得躲闪,没忍住小声道:“小时候确实会。” 纪昙盯着周赦看笨蛋的目光,努力给自己找理由,“善良的宝宝总是不忍心拒绝任何人的要求。” 周赦被纪昙没什么三观的话气笑了。 周赦不再看纪昙,转回头去。 静默良久,周赦忽然道:“要是我被别人要求做坏事,却拒绝不了呢?” 周赦在满是弥漫药香的房间轻轻闭眼,铺天盖地的血色疯狂涌入脑海,肺腑都充盈进铁锈的腥气,让周赦难受得蹙眉。 纪昙扒了下周赦的胳膊。 周赦睁眼,纪昙正在给他算不得伤的右小臂上药。 纪昙三下五除二给周赦小臂上的抓痕涂上药膏,明媚漂亮的小脸儿凑得很近,弯弯的琉璃眸干净盈洁,嬉笑道:“那你也是和我一样特别善良的宝宝哟。” 周赦眸光颤了颤,纪昙幼稚的话有点可笑。 他却又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一点心安。 ------------ 20 美人如花隔云端 这日夜里,介休城门猛的打开,尉迟恭一马当先,率领一千人为前军,向着城外冲去。 这两天回家很忙,有时候更新晚了请见谅,争取最近开始一天两更。 因为军训再见陆飞。陆飞也因此被开除军籍,跟着我陷入了b市这个泥潭。 伸手褪下衣衫,寒意直抵心底。她不愿再去看他,哪怕当痛楚遍及全身时,她也只是扯过被褥蒙住了自己的眼眸。 到时候逼宫时,那几千名禁军又哪里是几万人马的对手,不消片刻时间,就能全军覆没。 “皇上……”尚喜红着眼。仰天呼唤了声。双膝代脚挪至凌云的身前。这一刻。他是慌了。以前哪怕再不济。也不会走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他要如何是好。。 那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剑雄阶强者,林沉在其手中,绝无生存的可能。 “当然不可,那岂不是打草惊蛇。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趁她不备,在她的琵琶上做点手脚,只要她在最后的决赛里失常就好。”萧禹道。 手指伸进去,在匣子里稍一拨拉,从匣底轻轻扯出一叠银票来,全是出自天京城几家有名的钱庄,一看数额,大得惊人。 胡喜喜微笑着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你去死!”陈天云瞪着她,见老爷子一脸的微愠,只得硬生生吞下一口气。 李察笑了笑,两只手向前推,七个火柱从地面窜了起来,七条火柱连成了一个圈,位置恰好是一个魔法阵,牢牢封死了斯鲁德的移动空间。 林晨连忙朝着前面挥了挥,试图拦下这一辆白色的轿车,可是,这一辆白色的轿车,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是加速开了过来。 一间暗室中,革新者阵线的几个高层聚在一起,似乎是在讨论着什么问题。 韩宥也不多说,操作着角色当即离开了兵线,转身就往下路赶去。 这位年纪不算太老的总统,已经三天两夜没有合眼,此时他正坐在办公椅上,双手撑着桌子,扶着额头,神态疲惫不堪。 直到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滑落地平线,留下一地黑色,她才无奈而不甘的坐在地上,低沉着头无声啜泣起来。 晚上正是休息的时间,玛尔塔大着肚子和托尼相偎相依,夫妻俩靠在沙发上看着足球世界栏目。 特拉帕尼要变换战术很容易,只要把阵型的紧凑型保持够就行,关键球要尽量送到梅西等人的脚下,他们能把自己的能量发挥到最大。 “三……三级魔法……”原本信心满满的高个子青年看到他的对手居然施展出了一个三级魔法,呆滞在了原地,手里的一缕火焰都忘记怎么释放了。 苗月本来就不怎么说话,所以,苏红也没指望她能给什么意见,询问完,就直接转头看向了唐易,想要看唐易怎么说。 被抄家的时候,足足抄出黄金两千九百八十七万两,白银八百多万两,还有若干宝物。仅黄金白银两项,折合人民币就高达三千三百六十三亿。再加上其他的一干宝物,那价值,就相当于当时十年国民产值的总和。 回廊水晶:深蓝色的水晶。可以将人物当前所在地记录为传送出口的水晶,使用后会开启通往记录点,可多人通过的传送门。 说完,神风国主风谨嵘便退了回去,不再多言,让大家自己吸收。 “七日之后,穆之会让两百余名与他一起留在城内的兄弟扮成突击营兄弟趁黑出城,给侯亮生在我们出城的时机这个问题上造成上一个时间上的误差!”卫阶接着说道。 渤望与楚炎心神相通,楚炎的想法,他立即就知道了,直接摇头道。 刘牢之的骑兵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从他们的身边驰过,也就是说,刘牢之应该已经到了这片树林之中,卫阶二人刚摸到树林的边缘,就听到了何无忌轻声的呼唤之声。 就在这时,一阵诡异的呼啸声直接在两人耳畔炸响,何大宽一哆嗦,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倒是宋铭好整以暇,嘴角甚至露出来一丝笑意。 前面那一次训练,让紫云缘不用暴露全部实力就碾压了一头无限接近灵圣境的魔焰霸虎,这一次训练之后,紫云缘的实力又会提升到什么地步,这不仅是慕容天蓝好奇的事情,还是落月华等人好奇的事情。 若是还要追究,会怎么处置他们?他们又该怎么应对?是不是还要打上一架?要不要此刻趁机逃走了事? “请乐侯爷赐教!”既然自己出言难为乐天,这大臣心中早就有了反被考校的准备。 “看样子,这魔石得直接用了,能削弱多少算多少!”紫云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将魔石扔了进去。魔石被扔进去的一瞬间,无穷无尽的魔气顿时汹涌而来,疯狂的注入魔石之内。 ------------ 21 美人如花隔云端 众官豪绅喻之:持金蝴蝶贺寿,定获顾知府欢心,孰能达之?然此时正值秋季,花落败谢之时,何来蝴蝶?即使夏季,浑身金色大如手掌奇香蝴蝶亦难寻也。 浩岚来到这个法国总部也是有原因的,他母亲是法国人,当特工的话一定是从法国起步,那么,法国的天网总部想必一定会有她的记录以及线索,想必会对浩岚的寻亲提供很大的帮助。 她现在是缺钱的,但短时间之内,又没有什么比较隐蔽的,适合她赚钱的方式。 “这怎么可能,翟老的气盾,可是连子弹都没办法靠近。”和翟元共同保卫少帅安全的皇甫擎苍,瞪大双眼,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有点难以置信。 郭清暗忖:此僧法术高强,何不请汝助吾赴任,共往宜州。思至此,拱手请曰:“高僧既然与众不合,请至吾仓暂住,委屈几日,粗茶淡饭,自当供奉,请高僧勿嫌也。”僧闻之大喜,连称打扰,遂入官舱住之。 他猜测,古传送阵被涵盖在迷墟范围之后,传送的方位被移动了,就算是他选择的是东域或者南域,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 “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刘姬她同意吗?毕竟此城原本是属于她的。”李蒙华试探道。 “我去,讲的是这个呀?”陈澈直欲晕倒,哪里会有正儿八经的讲学? 因为灵种受灵力激发,易于成形,但是正因为易于成形,所以体积增大,灵体孕育的灵力自然会下降。 半空中的金眼雕更是心急加兴奋,他千辛万苦,终于找到山林中的石头,现在他带着龙爪峰的众人,向着这个山谷冲了过来。 望着天刀的背影,穆西风眼中出现了浓浓的疑惑,这究竟是怎样的阴谋,在九幽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天刀与孤独求败都成为了没有意识的傀儡?这一切背后的主谋又是谁?夺取土灵珠究竟有什么目的? 贝子猪,你要我给你一个解释,可我真的无法解释,我唯一能做的就只能是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贝子猪,我真的是别无选择!身体每况愈下,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持多久。半年,一个月,还是一周,或许就在今晚。 侠以武犯禁,并不是练武之人,那么简单而已,主要是奇门中人,能练武的,基本都是外门弟子,内门弟子那是术武相通,每一个门派弟子们,都是内外之分,那一个弟子资质怎么样,都是有区分的。 对于夏雪妈妈这一番言语,不光我,就连夏雪爸爸都很气愤,指着夏雪妈妈,让她不要乱说话。 他的原形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保持着人族的样貌的基础上银发蓝眸、狐耳狐尾。 这个点,孟亮他们都去睡了,宇城飞就让这个医生赶紧去找刘彦明。 奇迹一脸尴尬,不过他似乎猜到了事情的大概。随后他开始指挥反击,在众人的努力下,最终的战果为:敌人仅有数机逃脱,折损率高达95%,可谓大获全胜。 正当白建立迷惑不解之时,丁玉巧解开了徐凤花给白建立的包裹,只见里面有十个银元宝,外加一副手镯,只见那一副手镯绿的可爱,静静的躺在一块红布之中,陆玉环看向白建立的眼睛,那就是一种看猎物一样的眼神。 李长山本就是个喜怒形于色之人,此刻冷哼一声,瞳孔深处,一道血芒一闪而过。这道血芒却不是杀气,而是李长山怒极之时,本能的眼神。 不管杨骨气有什么目的,为了活着,我都得接受他的救援,因为我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任轩一边摇着头,一边在思考着,除了死去的黄施玲,还有谁会给自己下药,让自己今天无法登上舞台演出。 “今天你们两人总是和我过不去,我有得罪过你们两人吗?”吴南看向两人,脸上尽是无奈之色。 麦克斯的能量早就已经消耗殆尽,他的变身时间也已经所剩无几。 黎成本就在用力,被程贺这么一搞,反而使不了力气,立马放了bacy的脚,回身推开程贺。 “没问题,让我们开始吧。”吴南说着便从抽屉里拿出资料坐了下来。 疮瘼满是,针眼洞口反射蓝白色的光线,整具身体都在错位,骨骼断裂或被什么力量碾碎的声音持续不停。 “恭喜林芸拿到了最后一个二。”导演在场外宣布了结果,林芸和邓朝都是放下了心。 郑楷和baby率先到达R旗的位置得到了骰子,又开始了寻找商人的路程,其余的人也都是随后就到。 在这三年之间,和重黎她们分开的赵颖她们在阿拉德大陆和超神大陆四处游走,发现了诸多机缘,经历了许多生死危险,如今已经全部进入了证道境。 “再看看后面,后面还有个殿后的,咱们这个位置其实按理来说才是真的好。”陈赤赤接着说道。 想到这个,她的心脏突然砰砰狂跳起来,耳朵也红了。真是,她在想什么,就算要结婚也还至少还要过几年呢,她怎么现在就在想,好像很恨嫁似的。 对于金鳄的话,李慕白并没去理会分毫,而是手中不停的继续将脑中的规划图,给一一画在宣纸上。 ------------ 22 美人如花隔云端 众人见她一脸淡定,眼神里根本没有因为那些人的话而激起半分怒火,这才忍了忍,重新退回她身后。 江贵妃原本是又怕又急,两只手从落了水手便一直挥舞个不停,这会儿听到秋桃的话后,便真的不敢再作剧烈的挣扎了。 白薇不喜欢他的态度,满脸不怀好意的样子,而且眼睛里满满的嫉妒,好不遮掩。 她的声音一直徐徐缓缓的,没有半分起伏,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心惊。 杨恒瑞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一般的笑容,仿佛是嘲弄自己之前居然以为林舒也不算太坏,而现在,自己一落魄,她就表露出丑恶的嘴脸了。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有种视线不太对劲的感觉,很别扭,具体又说不出来。 而且最为关键的东西,是在于高家的宅院,是一处无人不知的地方。高翠兰的名字,也早就在这高老庄里面,闹腾的已经人尽皆知。 周围的人被这冷凉的视线震住了,全部都散了开来,连热闹都不敢再看了。 江亭柳警惕的看了一眼聊得热火朝天的众人,那些老爷夫人们都在与肖悦说话,倒是无人注意这边,反倒是郭明瑞和谭致远,两人都望着这个方向,与江亭柳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那陆压真人舍不得他成名的葫芦宝贝,那宝贝在哪,他的人就在哪里。吃了这么个大亏,这货居然遁逃的方向是岱舆仙山的深处。 看到这片漆黑,已经呆腻歪了的两头人鱼和爱沙尼亚眼中冒出了一点点光芒。 其实这也在很多人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那一颗来欧洲踢球的种子。 叶知秋挥动这件崭新的神兵,不管是长庚星力,还是北斗七星的死力,都是见血封喉,无药可以解救的神煞,此时的他在常人眼里,更像是走向传奇的超级武将,而不是令人惊惧的道人修士。 就在一刹那,出人意料的是,“罗纳尔迪尼奥”没有回传,而是脚后跟一磕,然后转身抹过了不莱梅防守三人。 而活着的一方,则打破了一个诅咒,将自己的血脉从这一世界上面延续下去,从此以后,继续孤孤单单的看着这个世界,沧海桑田。 现在,虎大几兄弟跟了叶揺,暗卫同样的将叶揺当做了自己的老大,将拍卖行当成了自己的家,为了家,他们可以失去一切。 一道道神魂光波冲击到尘参虚影的胸膛之上,令得证道巨大的虚影足足后退了数十步。渐渐的,这巨人虚影的胸部居然凹陷了下去。在这样下去,虚影也必然会被这股能量生生压碎。 李无常点点头,表示知道,本来还只是一个大致的想法的,现在倒还真的可以考虑考虑了,二楞子庄那一带现在土匪已经清缴干净,把猎户组织起来也不算难事,秋季到了,正是打猎的好时节。 门推开,一道声音先是传了进来,随后走入三道白袍黑云的身影,其中一人带着黑龙面具,其余两人则是黑云面具。 眉千笑就奇了个怪了,李梦瑶是不是没能把两个嫌犯带走觉得丢了面子,所以把他们俩当嫌犯带走? 眉千笑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气接下这三块金块,落在手中那沉甸甸的感觉让他觉得用尽力气也都捧不起那份厚重感。 可能在二流宗派之中,颜散莺的剑法已经算很厉害,但在真正高手眼中,的确只能说很一般。即便是同层次遇到艾妮莎,后者都不屑于出剑。 炸药爆后巨岩灰飞烟灭,而下方暴露出来了受损严重的金属外墙。他真的找到了。 “哼!”刘昊的神情又恢复冰冷,丝丝的战意有意无意的流露,让人不禁的侧目而望。 当林舒娴被白啸风带回冰河古族关押在地下冰窖牢房时候,便是她一直偷偷或者通过人给其送好吃好喝的。 说罢,大红鸣叫一声,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两头火蟒的竟然在逐渐靠近,直至真正接触了。 “奶奶,谁都有伤心难过的时候,你下次可千万不要做这种傻事了,不值得,您刚才不是说你老家还有一间房吗? 一个时辰之后,神武宫除了周师兄和林少更以及江北坤之外,所有外门弟子均被青玄宫跟天武宫的人给杀死,有些人的头颅甚至直接被砍下来。 他们似乎也知道势态的紧急,没有跟我直接叙旧,而是带着我从树林里穿了过去,然后到了一处营盘之前。 大太太经过这次的事情,警觉了不少,早几日已经对自己身边的人重新安排。 与此同时,金属环内散发出一道道能量,汇聚之间,化作一道光罩,宛如牢笼般,将许阳困在了那光罩之中。 一位国外记者对身旁的中国记者由衷的感叹道,而旁边这位中国记者只是呵呵傻笑挠挠头。 现在苏落还足够强大,某台也还需要梦工厂,那么又什么好担心的呢,再虚伪的笑脸也是笑脸,起码还没有露出獠牙来,人心可以是坏的,但棒棒糖还是甜的,现在还能放心的吃,这就够了。 在凌天纳闷的时候,闻讯赶来的贾磊等人走了过来,扭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大厅,嘴角闪过了一丝苦涩,这一幕正好被凌天捕捉到。 那些人也明白了乔治希尔的意思,乔治希尔不是故意刁难他们这些记者,而是他们的问题让乔治希尔觉得有些不爽而已,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反应,想搞清楚了,他们就知道接下来怎么样去做了,怎么样去控制这样的情况了。 不过这些事情至少也要年后,张扬不再想这些事,现在要做的,就是和其他新加入部落的人,能接触到核心的玩家也签一个合同。 “林,你究竟是一个篮球运动员还是拳击运动员?,打架真的那么光荣吗?”。 ------------ 23 美人如花隔云端 吴邪和刘清涟都没说话,吴邪把手里的一个袋子放到了桌子上,打开,露出了黄澄澄的粟米。 现在很多这种人,披上一件韩服,就把我们自己的东西丢弃的一干二净,总觉得外国的月亮才是圆的,对我们自己国家五千年来的厚重历史和底蕴不屑一顾,孰不知他身上那件韩服,都是源自我们华夏。 “罗董事长,我听说你们美梦科技展会的游戏没法正常演示?请问你们会提前撤离这次展会吗?”网易记者问的问题同样很是刁钻。 谷氏早已被打晕死过去,整张脸红肿像猪头般,月梦心见打得差不多了,方才松开自己的手。 “那就这样说定了,一会他们就来人,咱们一起过去看看。让刘总先别出面。你也别出面,你们在隔壁听着就行。收拾这帮子家伙,还得我们。你们脸皮嫩,不行。”胡大德笑道。 让人惊叹的是,天顶星公司才堪堪建立一年多,若是等三年,五年,再上市,股价又会达到什么程度呢? 当然,如果换做凌天的话,就算实力没对方强,也要恶心恶心对方。 “无耻,我早晚要杀了你。”月梦心感觉到他走近自己的压迫力,支身坐起向后移动想躲开。 一声响起,一股巨大的力量传了来,那母牛不由的发出一声愤怒的惨叫之声,整个身体不由的向后面退了去。 宜妃坐好,示意丫头把炖品放在夏茉面前,再挥挥手,两边的人都退了出去。夏茉看着自己的亲姑母,心里五味杂陈,亲姑母也没有告诉过自己,她是有阿玛的。 “你明明答应让我吃个饱,干嘛阻止我?那个精灵看起来很好吃!”秦邪埋怨的声音在秦正脑海中响起。 好容易过场走完了,开了席,夏茉还是跟安宁坐一块,本来该跟公主们一块坐的纯悫也挤了过来,十三福晋也就顺势让开,她去公主那桌与十三格格,十五格格正好说话。 有人又要开始起哄了,害得尚进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起来,恨不得用眼神瞪死刚才说话的人。这不是成心添乱吗? 这倒把夏茉吓着了,俩人一起回头,看包子那样,俩口子愣了一下,互视一眼。 “这是什么东西!”吴磊瞬间就被眼前的紫色石头吸引了目光,紫色石头周围,海量的灵气吞吐。 当金光穿透九阴藤落到墨非的面前时候,他的手掌落在了额头上,混沌霄雷印直接进入眉心伦,强大的毁灭力量在元神內爆裂开。 一位满脸皱纹的老汉正在陵墓周围放羊,那些羊都跑到陵墓上啃草,老汉背靠着枯树喝酒,也懒得管。 听到这句,我才惊然意识到,不知何时,大龅牙的呼噜声消失了。 楚安宁在周应淮的面前,显得很乖巧,她抿着甜甜的笑,指着柜台里面的珠宝,问周应淮什么。 可是现在让你培养了,连李世民自己都帮着李承乾培养嫡系,结果连一个亲信都没有。 “高明,你要多看老十的一些手段,里面不但有阴谋狠辣,也有阳谋。 这香气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我情不自禁地跟在嫦娥仙子的身后。 四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默默地跟着来到了孙达的办公室,孙达把门反锁,拉下百叶窗帘,防止他们的举动被外面看到。 “我说老王,这才什么时辰?难道你不睡觉么?”李慎抱怨了一句。 ——在沈缘跟家里正式出轨、逃了与顾家的联姻后,现在男主攻受的恋爱进度是沈家人都知道陆景奕的存在了,只是沈家家主还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我错了我错了,各位高抬贵手,都是我嘴贱。”他极其有眼色的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大家的话题打开来就聊得比较开心,不过马音音一直很少话,张恒远几次想跟她说话,她都只是应付式的回应一下。 刚刚于甜点开面板的时候,他才看见李白的id:大宝是单身狗。 “我可以跟过去看看吗?说实话,我有点好奇。”程意雪带着笑意,眼底透着期待。 “中日混血?”我听完了后,疑惑的问道,不过我也想到了什么。 边喝边唱,时间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十点多了。韩佳彤和洪双喜已经直接躺在沙发上有些要睡着了的意思了。而马叔却还在那唱的正在兴头上。 刺耳的风声划过耳际,陈三的蓦然发难,回神过来发现躲避不及只能瞪眼迎接的金辰六人,却是发现骇人的风刃仅仅是在自己身侧掠过,直往自己身后划去。 另外两个队友,除了那个上单,还剩下一个和忍冬一起打下路的杨戬,也跟着过来了。 就在这时,东方玉卿拿着果汁回来,吴道默不作声的给枭城递了个眼色,枭城会意,没有再提。 楚羽面对这个问题有些愣神,她脚下的节奏明显慢了一拍,不过这位国王却完全不介意,他捧起了楚羽的腰肢,注视着楚羽。 p训练营主要是锤炼新选手,p各个战队里的预备队员,想要在比赛的时候上场,就得经过p训练营的选拔,最后才有可能登上p的舞台。 下午,汤山再次来到桥头,老流氓早已摆开阵势,不是象棋残局,而是卖假药的摊子。看来,他昨天将钱全给了汤山,今天生意提早开场,似乎想把昨天没分到的钱,加倍赚回来。 ------------ 24 美人如花隔云端 落雨眨了眨眼,心中打定主意不杀天机,天机对她是没用,但对阳儿却又用。而就在落雨打定主意的瞬间,那道诡异的纹路居然轻而易举的跨过那道危机,获得新生了。落雨暗自一笑,原来天机的危机是来自于她。 “落雨,这只异兽越来越厉害了,这是怎么回事?”尊高大的麒麟之躯有些伤痕,连翅膀都折了一半。 苏风暖和叶裳来到府门口,上了马车,千寒一挥马鞭,马车前往城门。 “没说是谁,我倒不是因为这件事害怕,而是因为他们居然什么都知道,就连我家住哪里都知道,我担心的是这个,你说,万一要是出点啥事,我该怎么办?”殷静非常担心的说道。 “真是麻烦”落雨低声嘟囔,胡若凡发觉周围都安静的有些诡异,抬头一看,只见千山雪重已经被九幽广拧着耳朵苦哈哈的站在那里了。 说完,夏梦凝就欲转身离开,映画见状,急忙上前拉住了夏梦凝的裙摆,猛力之间,咳出了一口鲜血。 那老头连连说不叨扰,他多久没见过这巷子里来人了,尤其两位是贵客,便热情地将二人请去了他的院子。 苏风暖又眨了眨眼睛,想着果然被她猜对了,这淑雅公主对许云初可真是痴心一片,情真若此,眼里心里只他一个,可是许云初怕是不如她一般。 陈述、齐舒、沈琪等人没想到二人就这样一言不合地打了起来,都齐齐震惊了。 灵石一进入铁战神的凹槽之内便迅速的消失不见,洛天晴见此又是拍出数枚上品灵石,铁战神立刻便‘咔咔’的动了起来,朝着周围两名化神后期的妖修攻击而去。 尕娃想过来帮忙,锦卿谢绝了,他不懂这些,要是弄巧成拙就坏事了。 祭坛之上是一座偌大的鼎炉,下面燃烧着妖异的黑焰,滋滋作响。鼎炉之上,冒着袅袅的白烟,青云直上。 高陌晗心想:竟然真的有人?倾倾不是为了不听若谷大师的杀父仇人而故意这么说的?究竟是谁,竟然敢在高家撒野?而且他竟然堂而皇之的伏在我们三个高手的屋顶上而没有被发现? 这是让人直呼“卧槽”的错觉!金馆长什么的果然是不可战胜的存在。看着这种生物,托托莉直感到一阵致郁,还谈何放松来着? “能让天下第一公子想念的人,着实不多,谢媚能成为其中之一,当真……荣幸。”谢媚笑笑,脸上的表情是难得的轻松。 此时德拉科军事基地内的所有人都跑到了围墙上面,人手一支枪,静静的等待着萧明他们的到来。 袁应全脸色顿时变了,锦卿拿着已经死了的老鼠顺手往袁锦绣的方向扔了过去,袁锦绣躲闪不及,死老鼠就这么砸到了她的身上,吓的她抱着头跺着脚哇哇大叫。 次空间装备的研发制造,掣肘因素太多了,其难度不亚于让一个基础机械学都没有了解的人去独自完成一台机甲的射击制作。 刘嬷嬷一惊,这才醒悟过来,徐斌赶紧把兔子塞给了刘嬷嬷,刘嬷嬷看着徐斌脸上一热,接过兔子转身就关上了院子门,徐斌冷不防吃了个闭门羹,摸着自己的大胡子颇为尴尬的站了半天。 嘎吱嘎吱,在士兵的操作下,弹簧扭矩开始蓄力,一根根硕长锋锐的弩箭和沉重的石弹被放置进弹射器和投掷袋内,与此同时工程兵开始调整角度和距离,以确保给哥特人送上一顿大餐。 二十四块石碑虽然已经沉寂下去,但却是能够感觉到在石碑深处,一团团漆黑的魔气仍在不断的涌动着,似乎是想竭力挣脱出来,但却是被更为强大的力量牢牢压制住。 随后她也在空间死域内漂流了近一年的时间,最后被那星球毁灭的力量推进一个破裂的空间通道中,等苏醒过来后便出现在修妖界之中。 将这个龙族史上唯一的人族风河皇后轻抱在怀中,此时的他,倒算是一个好丈夫了吧? 可是那黑色光幕的束缚力简直强的变态,强如虚鬼灵王,也无法从中挣脱出来。 可,谁也没想到,在这世间之上,竟是有着一族,将一座古山留在族内? 对于这种事情,高飞连犹豫都没有。因为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原路返回,不要天鉴通行证,爱谁拿到谁拿到,跟他没有半点关系。要么就勇往直前的走下去,不管有多么艰难、危险,都要咬牙过关。 然,真要风无情张口吃了这家伙?那比送它去冰河国度要简单得多。 “数量不多的话没事,要是真的数量过多……那我们的确是要想个办法赶紧走了!”林天成笑道。 ------------ 25 美人如花隔云端 “也好,那以后我和琪华就斗胆叫两位师兄了。”李元庆也不客气,双手拱了拱,嘴里这样对丁乾生和吴元海说道。 一幕又一幕,终要谢幕,过程虽惨,好在结局不错,以后,他要少点应酬多陪陪家人,要少喝酒吃烟,多省些奶粉钱。更要牢记结婚纪念日,每年送上一份大礼。 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皱了皱眉头,一直安慰自己,才五天,推迟一个星期都是正常的,更何况这些日子的状态特别的不好,不是受伤就是感冒的,推迟也应该是正常的。 难道说五王的生母也不在了,那这么说的话即便五王是嫡出,也是没有后宫支持的人罢了,夏叶突然可怜起了五王。 傅胭不吃不喝,整整三日,容承僅使劲了浑身解数,她只是不发一言。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赶紧做任务吧,争取今天之内,就把所有的罪恶值全都清除掉!”张歪歪大吼一声,开始为大家鼓劲。 等到她吃完了饭,萧景将东西收拾了,交给了尹冰。刚转过身就看到林婉白从床上起来,打开窗户,用力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久违的感觉。这半年来过的太混沌了。 只见陆子默手中拿着两个袋子一个精美的纸袋子一个布袋字,扯过病床旁边的椅子,坐到她的床头,将袋子放到床头柜上,伸手便附上她的额头,感觉到温度下降了许多,比起昨天的滚烫,今天这种微微的发烧已经很好了。 不然这向来稳重的黄副部长能这么急巴巴的主动凑上去,还有这魏副部长,虽说是排名最后的副部长,但人家好歹也是实打实的正厅级干部,可是也完全犯不上这样放下身段的。 “米总,敢问这是何意,像这种条件,只有我这种爱人才给的出,你未免越权了吧。”合同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然后这货就坐在椅子上,开始捣鼓炉火,放上了煮水壶,就坐在那等候起来。 陈劲抓着床单压力一拉扯,当即使得平躺着的田兴邦拉得翻转了一下,变成侧躺着背对他。 “我相信你不回头,你只要转身就可以了,面壁你可能也会去镜子那里。”柏芸眉毛一扬。 陈劲刚刚抓着对方的钢条,把人踢飞之后,钢条抓在了他的手里,此刻先抡扫了出去,直接砸在了这个惊呆的人的头上,把人打得晕倒了下来。 那个和我说说笑笑的也亮出了异能,是火焰,‘唰’的一下,手上冒出了火,那个衣服是金色纹身的自然最为厉害。 “瑶玲,你闭嘴!”他们是他让她看顾的,她绝对不允许他们之中谁出事。 随即,裴风走向了裴若曦的房间,陪她一直到半夜,看着她哭累了睡去,才静悄悄的施展金针,辅助她进入了深度睡眠。 五个身影一闪而现,瞬间到了天空上,随即五道强大的不可想象的力量传来,合五为一,堪堪抵住了那炽烈的金光。 相较于这种,玄野真司觉得如果可以把现在住的出租房买下来,就已经很满足了。 璟华的手臂猛然抬起,一剑疯狂的挥斩出去!魔族强者虽然发现一些不对劲,不过现在看来,已经有些晚了。一剑挥舞而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凝聚成冷电,朝自己冲杀过去。 凄凄沥沥的哭着,身子颤颤巍巍的摆着,在窗棂投进的丝丝光影里更显如柳赢弱,眉尖蹙的异常可怜。 一场不同于以往的气息,已经由主席台上,迅速吹拂到了晨思纺织厂的角角落落。 对于他们这些终日忙碌的个体户来说,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看录像。 即便是通过了签约的门槛,还需要面临每天的更新要求,然后登上推荐位,一轮又一轮的与同期作品拼杀。 乞丐带着他们到当时黑衣人丢下袋子的位置,唐龙在流沙河边看到地上有滴落血痕迹,这证明了乞丐说的话是真的?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谓针针见血,殊不知玄影魔君却是满不在意。 白先生面带微笑道:“客气,不敢当。可惜我一点也没遗传了他的艺术细胞,指头又短,只能帮着搬钢琴,弹是弹不了的。”他这几句话很好的活跃了气氛,众人对他颇有好感。 关于香囊的事情,她千叮万嘱不要在老太太面前说穿了,她虽查了些苗头出来,但毕竟没有太充分的证据直接定罪白氏。 中国梦,人民的梦, 团圆的梦,富强的梦。 梦是人生的启程, 有了梦,才有那美好的人生。 第二天,于心远在一种淡淡的幽香中醒了过来。他睁眼一看,眼前不是他熟悉的雷江公安局那简陋的宿舍,而是一间装饰的极为古朴典雅的客房。 “汇报倒是沒有,不过,我和他们一起工作了一段时间,对他们总归有些了解。”王鹏说。 王鹏扔了自行车,一路走过去,立刻就有不少村民围了过来。人们看到他脸色铁青,双唇紧抿,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太阳穴剧烈地跳动着。 仿佛违背了星球引力的规律,虽然悬空,但却感受不到他丝毫能量的运用致使的,就像是凭空在哪里。 尖刀插^进我肚子的时候我还没什么感觉到疼,不过老张将他的手指插^进我眼眶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变成了黑暗世界,虽然那个时候我的心脏还在继续有力的跳动着。 ------------ 26 一棹碧涛春水路 “现在我们没有退路了”黄俊道。不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可不十分好。 不靠眼球的转动来控制视觉注意力,优啸和婷婷毕竟都还不习惯也不熟练,所以这时两人都把系统切换到了非激活状态。 三天后,黄俊回来了。在回来的路上,黄俊把这件事情又前前后后翻来覆去想了一遍,结果还是没有头绪。这时舒遥找上门来。 诸人看着四尊天象境强者朝圣纹大阵之中漫步而去,皆都开始轻言议论,聂天居然拒绝了他们的拉拢,必死无疑。 “呼,看来这趟回来变化还真大,人心都变了。”水灵走了,老板娘忽然叹了口气,有些惆怅。 裴雪柔如果知道自己的一心想坏了莲心的名声不成反而成全了她和凤宸睿,一定会吐血而亡的。 “那就好,我还一直没有见过外人,走,去村里坐下说话。”老头笑了,带着一股子兴奋劲,不过这话落在我的耳中让我有些心塞,一直没有见过外人,这老头多大年纪了,难道没有走出去过。 枪声不断地响起,子弹落到了地面,路边的轿车上,当当当的声音就像是放鞭炮一样,周围的路人早就吓得惊慌失措,慌忙逃窜了。 “我也没有把握,不过如果可以在这里的话,我们就不用到村子里面去了,这样危险也就减少了”雷军道。 为了丹英和她的父母,长白山这趟我是肯定会跟他们去的。而且我还隐隐觉得,这两个完整的“方尖铜铃”也许还与我消失多年的爸妈有关,这一点我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和线索。 还别说,还真有人连续失败多次,结果按照别人说的方法去试的时候还真的就一次成功了。 不过巨型绿巨人压根不相信警告,加上刚刚一招秒杀潘多拉瞬间膨胀。 说凭什么不让我们进,我们华夏人怎么招他们惹他们了,这么平白无故地地域黑,也太无理取闹了。 “来啦?!”叶晨宇嘴里叼着根烟睨了眼顾北辰,手下的动作却不停。 比如说,王冬在乾坤问情谷的时候为了霍雨浩,做了一些事情,导致昏迷不醒,后面变成了唐舞桐,之前对霍雨浩的记忆一扫而空。 是亲生妈妈的好朋友?裴诗茵一听不禁惊讶起来,她还以为这杨姨是裴怡玲和朋友。 神州王子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然后直接趴在桌上,打着呼噜睡着了。 老刘做起事来很是专注,一言不发的裁剪,看起来那股专注已经到了身无外物的境界,我看了之后竟丝毫不敢打扰,那种气氛太过凝重,专注之下老刘把各种工具用得出神入化无比自然,真不愧是世代传承的世家。 叶子瑜收会视线,又看向柜子里的保险柜,撇了下嘴关了柜子门,起身。 戴沐白没有回话,只是弄出一个OK的手势,这一次戴沐白打算把上一次去天斗学院赶出来的屈辱一次性的刷完,让天斗学院付出代价。 一时间,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胜利的喜悦,似乎杨峰已经是个死人,他们的所有的仇恨都已经报了一样。 所有人都心中一突,愣愣的望着忽然爆发的楚涵,没有人敢说话,这时候他们忽然惊觉,这次的事情恐怕严重了。 三人轻易的现在静虚他们三个就在茅草屋里面,杨峰一个灵识传音,三位蜀山派的虚字辈元老立马跑了出来,纳头便拜。 阿勃梭鲁头上的刃角也变成了白色刀刃,与艾路雷朵双臂交叉砍下的切裂攻击相交,但是,阿勃梭鲁持防守方,却感觉角承受到的攻击力度,并不是很强,一股不详之意升起。“不好!”孤叶喊道。 杨峰现了她们两个的情况,身体轻轻的一动,不经意间散的气势就将牛霸天和司徒坤的气势化解了。杨峰从自己的深思中清醒过来,杨峰才感觉到武雄与虎汉的表情变化,也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 有时候老张也想去跟大儿子认个错,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觉得太晚了。 比如说霸体,就是以魔灵霸体为基础,不断地加强自身的防御,来提升自己的修为;而流光与迅猛,则是以灵诀缩地成寸为基础借以延伸。不过让墨央没有搞明白的是,这所谓的弱化到底什么。 道虚这才长嘘了口气,坐了下来,一脸的回忆,双眼都有点迷茫了。 叶梦得是很有名望,尽管持主和论调,被孙傅、唐格等人排挤出庙堂,却不影响他的声望,能够聘请他也是难得的。 那会她从墙下下来,齐昕扬有那么一瞬间就认为其就是神仙了,可是之前他们谈话过,她明确说明自己不是神仙,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何仙仙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是哪里的人呢? “虽然鬼王对炼血堂有所图谋,但你最好别妨碍我!”许逸回头告诫幽姬一句,幽姬受了伤,实力尚存,他要灭炼血堂,幽姬未必不会再出手阻挠。 “对了母亲,这次我回来给您带了一样好东西。”寒江雪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乾坤袋。 郭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甚至都能感觉到董昭的目光在自己脸上移动了。 就在其话音刚落之际,拍卖师好似在应合弓无名一般,拿出了一枚颇为精致的白玉瓷瓶。 李毕夏不由得一阵惊喜,于是他当即向树顶看去,当即看到一个硕大的果子挂在一根树枝上。 “若是人质解救出现问题,我们自然要负责,不过在此之前,副将先生还是担心一下等上将先生回来,你要怎么解释你的行为吧。”吴洋讽刺的说道,他很不满意威拿巴的行为,觉得已经没有必要跟他打官腔了。 许逸侧头看了眼打回原形的襄铃,见襄铃宝石般的双眼浮光闪烁,可怜兮兮,一幅很受委屈的样子,毛茸茸的却反而显得可爱,有点哭笑不得。 ------------ 27 一棹碧涛春水路 傅残身上血光愈盛,整个身体都被血光完全包裹住,隐约可见那张满是鲜血的脸,那布满伤痕的上身。 心里轻声自语,随后她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背影有些倔强,又有些落寞。 雪莉冷冷地说道:“蓝叔叔,这个事务所三番两次地想要来找我和老公的麻烦。”一想到蓝幽明为自己阻挡赵风的那一枪,而导致血脉破碎,雪莉的心都碎了。 感受到左边温热细腻的娇躯,傅残忍不住心中动摇,开始动起手来。 “长生,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带好特战队,随着我们部队的壮大,特战队也需要更多的士兵来补充,到时候你的任务会很重。”廖凡想提前给黄长生说明一下情况。 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但仔细一想,这话咋那么不顺耳呢? “望灵渡口是一个十分凶险的渡口,也是一个机遇与风险并存的渡口。”墨雪几乎知晓神龙大陆所有事情,先把李天佑要去的地方告诉李天佑好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像汗尼拔刚才所说,陆虎肯定会对十天王赶尽杀绝,难得这种清除高等级角斗士的机会,将十天王杀尽后,内环区,也尽入陆虎掌握。 南宫阳脸色一变,这道刀芒气势如虹,霸绝万分,他根本无法抵挡。 阿米拿出一个魔导器,摆‘弄’了一下,没多久,就有一具龟仙人模样的仙人魔偶,大步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守卫士兵,想必是看到魔偶出现,以为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将昏倒的李猛扔在草地上,邵羽紧握的拳头,登时升腾起烈焰一般的灵气,尽管他受了伤,灵气现已大减,但要杀气不省人事的李猛,却垂手可得。 ‘咔嚓’车门打开,一位穿着一般的青年走了下来,打量了附近一番,直向着正在捣鼓摄影机的王哥走来。 而天鉴镜无疑在这其中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方绝目前可没打算帮赵紫雅一把,毕竟刚刚相识,一旦被赵紫雅发现他就是当年那个继承了四象遗产的少年,还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 是高达。白色和橙色的机身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还有几十秒就接触上了。 与联合军的里奥、艾亚利兹等机体都完全不同的,那几台强大的机体,都有着这样的特征。 不多时,方绝的识海中不断地涌入冰晶法术的修炼施展之法,包括玄冥神眼的部分数据,也到了方绝的识海中。 同时,江苍也发现自己脑海内出现一个任务,大致流程为‘让马老七留在镇内,等着就行’,并且山贼的任务点也标记清楚了,就是在山匪所说的城北十二里外的山林那里。 安东尼不知道,叶牧之所以选他,也是因为刚刚他敢反驳霍尔曼的话。 修没注意到她的异常,还以为大白天的她不好意思,揭开她的面具,将她拦腰抱起来,往床上栽去。 竹溪峰的东南方是去松云峰的路,而去赤炼峰则需求向西南而行。冷彩英带着邵羽二人遁空而行,来到竹溪峰最边际的方位,在一处彩霞旋绕的当地停了下来。 然后,唰的一下子,整个咖啡厅差不多一半的人都将头转了过来,朝我看了过来。我本来就觉得尴尬,这一瞬间整张脸再也控制不住,突然间红的滚烫了起来。然后,咖啡厅里传来了笑声和议论声。 娲皇丝毫不将佛祖的威胁放在心上,此刻她掌托青莲子,眼中露出激动之色。 “你!”弋筱月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嘲笑,气不打一处来,眼睛都红了。 同时,一股大恐怖突然降临在他心间,这股恐怖的感觉一出现,他当即就明白过来,他不能灭杀此时的王象升,否则不用大道规则出手,自己就会泯灭。 “啪嗒!”一枚云贝棋子落入棋盘,伴随着清脆的响声,泽言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和伏奇玩的不亦乐乎的若离。 “你妹妹的,早知道就顺辆车出来了。”跑了十分钟后,唐饶不禁啐了一口唾沫。 史载凤宇五十二年,天璃帝墨宇惊尘在尘王府与尘王妃季子璃在尘王府的诡异爆炸声中没有幸免于难,两人伉俪情深不幸遇难,天下大悲。 我最爱的人,尘,永别了!看着那越来越模糊的脸庞季子璃用尽一生的力气想要将他刻入心中,她最遗憾的是没有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 “璃儿今天出去了?不是让你跟着吗?如果她有什么事,你就不要回来了。”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墨宇惊尘紫眸迸发出可怕的冰寒。 ------------ 28 一棹碧涛春水路 然而没等他们跑出多远,托尔的龙尾轻轻一甩,好像一根绿色的鞭子狠狠抽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抽飞出去。 她,一个失去了家族庇护,孑然一身沉浮在深宫中,又有什么资格来例外?父亲曾经以权势来佑得她平安,倘若她再有个闪失,谁还能保护她。 绿柳刚去不久,圆月听得帐子外有个男子的声音问,“常副使在么?”出来一看,是李将军的随从。 柳以绯无语,她懒得跟蔺封钰耍嘴皮子,反正他作为洛破天的朋友,看不惯成连景,也是正常的。 总裁大人那里离剧组近一些,明天能直接过去,如果再回zh公司,确实麻烦了一些。 赶忙把无量扶起来,拖着他的身体还没走几步,周围忽然弥漫起大量的血腥味。 总裁大人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处理公务,他戴着一个金丝框眼镜,认认真真的做着什么公务,一旁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竟比林涛老师还有一种禁欲系的感觉。 母亲去世那一年,她记不得她的模样,就只记得他们那时候搬家后的第一年。 厄德闻言立刻笑着道,身旁的伊利丝亦是微微挺直了身体,眼中流露出一道期待的神色,比起每天枯燥的修补封印裂缝,身为地底世界半神的他们,无疑更喜欢战斗。 当耳边响起王后已略显生疏的明州话,她才恍然回醒,掩饰着垂下眼睑拘谨地坐在床沿。 场地可以训练射击、体能、攀爬、匍匐隐蔽前进、战术动作、战术配合、军事侦察搜索、布雷排雷、战场纪律。 而这档节目也是蓝鲸卫视的原创节目,并非是从别国引进的。毕竟这个节目每一期都是要邀请一项体育运动的一位或者多位世界冠军,一般国家也没有这么多的世界冠军,更别说还能录制第二季了。 “去!为什么不去,如果只知道一个劲的修炼,没有历练,如何能成为真正的高手?而且游龙战法,也是要在无数次的战斗中才能真正的精湛起来,如此难得的机会,当然要去。”方衍直言不讳的说道。 侯牧云扫弦发出铮铮之声,旋律极为豪迈洒脱,自信孤高而桀骜不驯,气势如挟天风海雨扑面而来,让直播间的网友们神色都是一亮。 亚历山大打了一圈招呼后,这派对基本也就结束了,而结束前,自然是重头戏,合影。 他的嘴在一瞬间拉长,只是一口已经将天兵傀儡和天衣傀儡吃了下去。 这回,我并没有让客轮多跟来,有他跟着,我和木子在一起总会觉的别扭。 听了剑山的话我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要是传送错了地方可就惨了。 下面落款是皇家魔法学院,签着震老师的名字,盖有学院的公章。 罗枫/杨涛/温琦章和李佳星,知道以后也是懵逼、惊讶、惶恐、高兴的,各种复杂情绪交织,打电话问总监。 只是她把问题抛给自己,自己又该如何回答?表示自己没有恋爱的打算?那肯定不行的,因为在前几天自己明确的告诉过李雨晴,结束了就是结束了。 玉紫晴脚步踉跄了下,腿一软,居然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待到有嘴角尝到咸味儿,才伸手去摸了一下。 “剑灵前辈,您这样嘲笑我,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许平一副受伤难过的样子。 张大头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他被这一脚踹出了帅帐,落在了外面的烂泥地里,片刻,再无声息。 可惜【雪原大猩猩】的冰系抗性大概连冰冻都能免疫,更不要说减速了。 不等这一次续租的时间彻底走到底,秦昊便从醉梦楼内部走了出来,途径一处花丛附近时。 以往的本土作战,就算攻城失利,也能退守后方城邦,在防御中再次集结兵力。 想着想着,他就不由得回想起前一段时间,整个彩霞山出现的神秘异象。 昨晚他的后背也总是升起这种温热的感觉,仿佛被温暖的阳光沐浴其中,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 许平竟然在战斗的关键时刻,徒手掰下了火龙的脑袋,然后吃进了肚子里面? 品罗提到的‘黑色液体’,又极为腥臭,令她想到了自己破开黑茧时,黑茧内的那老头儿体内喷出的黑水。 两秒后,一把双刀从门内飞了出来,对着毫无防备的程峰一顿乱砍,直接把他砍掉了半条命。 路西法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下一瞬间,汹涌澎湃的火浪随即将他连带着巨龙一并包裹在内。 “咦!”石筱坐回方榻上,静静的看着陈澈,不明白陈澈为什么变得如此不经打啦。 “鲸血骑士不需要军妓。”伦纳德闭上眼,准备重重的挥出那致命的锄头。 “陈先生既知病理,想必这医治良策,早已成竹在胸了吧?来人,给两位贵客看座!”圣母一改称呼,刚才的死刑犯,就这么戏剧性的变成了座上宾。 契约的力量,不光来自于你所建立契约的对象,也来自于你所付出的代价。 ------------ 29 一棹碧涛春水路 清一色的圣境中阶之境,还有一个意思,那就是说,没有一个龙卫,晋升到了圣境高阶。 “局长,我···”解晴天一看到李莫庭来了就要说话不过却是被李莫庭伸手叫停了。 “这枚戒指神奇得很,有缘人戴在手指上,没有任何人可以看见,就连鬼神都无法看出,除非他能够感受到你身上的阴气纯净,才能够猜测得出来。”赵老三指着阴戒道。 尤其是这个地方还埋着十九具尸体,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旁边多出来了很多的人,正在紧盯着我。 不是说好的罗刹宫宫主,这个年代最牛掰的黑帮老大吗?不应该是威风凛凛,瞪一眼就吓得人哆嗦的吗? 墨宇惊尘此刻心里满是复杂,他没想到原来她早就是他的王妃了,心里有惊喜,难怪每次要求她嫁给他总被她推脱。 然而,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出来,就听到远处急匆匆跑来的脚步声。 “先杀一个!”芳草冷声笑道,抬起来了手,朝着我的脸色抓了过去。 “犯我华夏着,虽远必诛。”徐市长一字一字清晰地从口中吐出。颇有华夏男儿铮铮铁骨的味道。 话音未落,流火身上突然窜出一身的冰甲,与此同时受到风行术加持的流火如同离弦之箭一样迅速向朗星冲去。 李南一直感觉周围有异样的感觉,不过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暂放心里,不去计较。 徐展飞坐在王鹏办公室的沙发上,神情忐忑地一支接一支抽着烟。 有些情感,是装不出来的,霍柔隐忍着激动,仍是有些失态,她不但没有对孩子憎恨,反应上,更像是我孩子的母亲。 他们都认为以后自己生活的这片地区会成为在这混乱秩序下的世外桃源,也为自己能够来到这里而感到幸运。 虽然他能看出她以及她身后的将士个个都是精锐,可对方的那数千将士又岂视凡人之辈? “他能好吗?”北邙担忧地看着洛千寒的房门,这已经第三天了,里面的人没有出来,外面的人没有走。 “没去哪里,一直都在北浩身边。”苍渊看出来了,莫北浩极度恐惧“莫北轩”的离去,让他更加犹豫不决。 说来也是奇怪,根据叶洛的观察,祈祷妹子绝非是因为承受不了压力而发挥失常。仔细想想也是,如果她心理素质真的那么差的话,估摸着高考早就考砸了,哪里还能以名列前茅的成绩考进燕京大学。 这是一场混战,成百上千人在城墙之下掀起的大乱斗,各种各样的法宝飞在空中,五颜六色的光芒如一道道彩色的匹练,呼啸着掠过半空,一道道惨呼之声传出,一个个修者的性命结束在此。 多少选手兢兢业业地奉献出自己青春中最高贵的几年时光,换来的却是一身暗疾和昏暗的前途。当他们疲倦退役,渴望一个温暖的家时,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竟是连面包都没有,更不必说别墅豪车了。 短短一个月功夫,这头寒焰蛟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头庞然大物,盘踞在假山上面。 无命打扫战场的时候,秦弱坐在紫晶兽人的肩膀上,轻轻地拍着这个老伙计的肩膀,心底眷恋不已。 本来他以为今天是一个丢人丢到家的日子,却没想到,会是一个无限风光的日子。 “轰,轰,轰”炮光在庄园中肆虐,精心培育的花花草草全部泯灭。在发现庄园中心的建筑物有能量屏障后,哈雷动用了复合式质子弹。 前往‘普俐坦’的时候,歌兰蒂斯向雷蒙介绍着这座城市的情况。 这仅仅是一个序幕,随后那些与天蓝集团有着紧密联系的势力收到警告,今夜老老实实呆着,想出头也不是不可以,却要考虑后果。 可惜,因为人类生命法则所限,岚风强行突破境界的结果就是,全身经脉皆断,永远都不可能恢复。 而医院,药店,门诊只要跟医药有关的行业商铺就甚至私人医生,就全部受东方家的约束。 风云国虽然实力不如云权国但是也是仅次于,若是一战并不是没有胜利的把握。 在新生灵种破茧而出的一刹那,墨辰头顶上方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不过范围只有方圆一百米左右。 她从军多年,见过的精英不计其数,可是接下来的那一幕,已经完全超出了她对组枪的认知。 帝筱寒看着百里雨筱突然间的举动微微愣了愣,心里像是吃了蜜似的甜。 好不容易回来,她可不想就这样直接回宫,若是那样下次出来说不定是猴年马月。 “呵呵,你这样的眼神,真是吓人呀,但是,你能拿我怎么样?杀了我?但是估计让你失望了,金木在这里,你是杀不死我的,桀桀。”摘心老鬼冷笑道。 ------------ 30 一棹碧涛春水路 “他应该时日无多了,很有可能这一次帮王家拿下这一战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了。”风琴轻声解释,这大概就是王家最后的底蕴了,如果不是战局走到了这一步,稍微顺利一些,可能这位老人都不会出现。 虽然没有任何伤亡,但是红月已经失去耐心,越是失去理智,就没有任何解决的方法,直接了当对周围沉声喝道。 然而贺川几人看都没有看这个楼盘经理一眼,甚至在贺川的眼中,这个楼盘经理就是一个唱大戏的,此时正在这里吆喝着。 “只要在十分钟之内进城,我就能保证你赶上火车!”扬眉吐气的刘叔自信地说道。 冰冷的气息一圈一圈朝外面冲了出去,让不少亡灵的动作都是变得有些僵化起来。 郑好班级里,铁面无私的班长赵严居然也在场,一改往日的严肃,稍显激动地大声说道。 步凡转圈仔细打量墙壁残体,关键之处很可能已经化作飞灰了。这墙壁不可能无故倒塌,肯定是有什么关键之处,步凡到现在为止还没发现。 “这个,也不能这么说吧……也许他们是真的想和你一起出来旅游呢?只不过临时帮别人点忙……”我斟酌着说道,尽量不触及未知的所谓真相。 王越自然有狂妄的本钱,自从岳不单离开白虎学院,就回到岳西国皇宫,经过血本的资源培养,终于有了可观的成果,那就是成为一名年轻一代的九品丹师。 此时,他们身上的衣裳被火焰灼烧的如抹布似得挂着,皮肤曲卷焦黑,甚至连头发都被烧的东一坨,西一块,比起那些野人更加的狼狈。 这倒是有什么夸张的,郭绍明的那些保镖基本上都是特种兵出身,个个身手都很了得,而在内地很少有人为了一个简单的打击报复而用军人去对付普通人的,那个胖子显然还不至于有办法对付这些职业保镖的。 微微煽动翅膀,若不是这颜色太过于诡异,或许无论是谁都会认为眼前的男人手掌上的蝴蝶是有生命的活物。 旧年六月,在巨蟹座级战列舰首舰里约热内卢号下水的同时,挪威皇家海军看中了其四联装大口径主炮的设计,并提出了建造意向。 张大念到后面的时候,嘴都有些瞟了,念完之后,更是两手颤抖。心想:我都跟你打过暗示了,你还要我念出来,千万不要怪到我头上吸声。 等姚军接到消息连忙过来时,刘晓宇也接到了自己老爸的电话,等这俩位长辈合力把这两个家伙给扭送到了家里接着磋商了一下之后,还是打了11c报了jǐng。 仁易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语,其实龙无名之所以这么做,仁易也可以理解的,只是毁了人家主城,那么这个仇是无论如何都化解不开了。 “太荒唐了!”张国栋这样说自己。接着是苦恼,怎么就这么做了呢? 诺然斯的脸色白的几近透明,额头上的汗都流干了,而卡奇则洋洋得意,几乎就要翘起了二郎腿。 “既然这样,那我就简单的说说我这些年来在各个景区、旅游点游玩所得到的一点点的经验吧!”看到侯总并没有什么,刘叔也就放开了。 “是,龙大哥。”一道低沉声回应道,紧接着一名浑身上下带着血迹男子出现在龙无名身旁。 只有知道了季浮沉的过往,或者说是和叶清霜的过往,才能了解关于红叶的事。 “我不管,我要叫村民过来把这些东西清理掉,就算让他们知道这里杀人了也在所不惜!”寇盱说着便冲了出去。 一进门,就看到了一块任务板,上面有所有的即时发布的任务,梦柔告诉雷战,这块任务板跟任务大厅的任务是同步的。 “可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就算那鬼魂不会趁着我们跳舞的空隙来杀死我们,我们也会被这规则所束缚,最终被彻底困死在这里。”何海阔道,否定了濮骁的想法。 “鬼开门,鬼开门”王昌辉也见到了这门自己打开了,立刻慌得哇哇大叫了起来。 “什么东西?”帝何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他看着何鱼渊,一脸迷茫。 “杀!”如此机会逍遥帝国的战士怎么会放过?在骑兵的肆意冲锋之下,步兵紧随其后,杀的敌军丢盔弃甲,毫无反抗之力。 半个时辰后,菜已经全部上桌,帝何扫了一眼,便见木桌上放着一盘花生米,一盘酱牛肉,一盘凉拌藕片,还有些卤味,正想抬头看向南何时,一双筷子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当然了,至少在几位所展现的法器中,我还没发现有可以阻挡静子的。”熟悉的声音传来,村上真树步入C国休息室内。 看着李益馨的生辰八字,我眉头微微皱了皱,这李益馨的生辰八字和张铁柱一模一样。 “你在说什么胡话?”片刻后他冷哼了一声,还是放下6枚加隆,才拿起鼓囊囊的包裹离开。 李烈觉得奇怪,他之前以为是聚灵草的灵气让这附近的山野精怪开了灵智。 当一切恍忽散去,当尘埃落定之后,当情字难落墨,当她从浑浑噩噩中苏醒之后,她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挖去了一大块。 魏良序并没有看向他,而是低头,蹙眉深深地看着怀里的魏绣绣,以及她抱着的那个银镜。 “别担心,我不是来吃你的,我是来和你做交易的。”徐福触手上的眼睛随着他的话语到处乱晃。 在距离乾清门几百米的一处宫殿里,御前护卫张康年与赵齐贤护着康熙一步步往殿上退去。 陈家和的反应并没有超出刘光齐的预料,刘光齐走到陈家和面前,看着陈家饱含泪水的眼睛问道。 进了厢房,只见智了盘膝坐在床沿上,一见三人进来,道:“坐!”王淑秋和杨泪的腿站酸了,连忙坐下。江可欣关上房门也坐下。 ------------ 31 一棹碧涛春水路 江密雨道:“那些官员里,有一位是我父亲,我恳请众位好汉不要坏了他性命!”陆予思答了一声“恩”。 杀人夺宝得来的黑货,如果是散修还好,杀了也就杀了,没多少麻烦。 陆秀夫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作为他来讲,真的不相信张弘范居然会投降于蒙古。蒙古人是汉人所不可以投降的,汉人可以投降于汉人,可是不可以投降于蒙古人。 看着崖壁上的玄天宗三个字,孔飞鸿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前还以为有隐世强者出世,要在方寸山中建立自己的宗门,传下道统。 她的修为不断提升,从金丹期到元丹旗、元婴期、元神期,一口气提升到了道神一重的境界,这才缓缓停止了下来。 天空中穿着贴身的铠甲带着一些攻击装备的身影发现了莉莉丝的攻击,身体周围出现了由一块块菱形晶石组成的球形护罩,笼罩在自己的身体,莉莉丝的子弹在攻击到这个护罩后荡起了一圈圈涟漪就没有了其他的效果。 寺内寿一知道,这一次,要是再放虎归山的话,大本营那边绝对还会疾言厉色的批评它。 薛副会长盯着天南城主离去的背影,脸颊阴晴不定,与其他几位副会长对视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揭落符纸,推开玉盒,一株尺长的紫色灵草安然放置中央,根须赤红,叶脉盈光,甫一打开,便有一股炽热灼人的炎气冲出,扭曲丈许真空。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伊夜语脸上扬起一抹调皮的笑意。 吴风不再多言,心再次被刺痛,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就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殿下……”柳瑟舞心里着急,见梁敞似乎没有继续怪罪苏娴的意思,委委屈屈地唤了一声。 体能训练只有监狱里一半的人,另一半的则是在进行枪械射击训练,轮流着来。 所以对司州来说没有比豫州更好的目标了,更何况司州在大汉的东部还有一个强力内应。 我把苹果放回筐子,立刻就把这匣子给取了出来,打开一看…这里面,毅然是把来福枪!无论枪管还是枪柄,准线还是扳机,看着都和我从另一个叶阳东手上夺过来的一样。 各种馅料层叠地填充在柔软的饼皮内,看似杂乱无章,其实花了许多心思,因而第一眼看上去只觉得色彩斑斓分外漂亮,却不会像之前岳梁国人看香煎鲑鱼的碟子时只感觉凌乱甚至肮脏,完全看不出美感。 苏妙斜着眼睛瞅了她一会儿,越发觉得无聊。她被马车颠得有些犯困,捂着嘴巴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那就打死吧!老爷还说过要打死我,你看本少爷死了么!”少年歪着鼻子哼了一声,不屑地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到这个地方来,只是冥冥之中觉得自己必须要来,这仿佛是一个出自宿命的抉择。 既然“黑珍珠”号不好找。就不去找它了,而且即便找到又能怎么样,大海上能追上“黑珍珠”号的战舰根本没有。就像杭州舰队即使找到“飞翔的荷兰人”号,一样没办法攻击潜入水下的战舰。 这才发现外面到处都是巡逻的侍卫,正在到处寻找她,她循着本能朝着前面穿去,迎面就有一道白色身影朝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没想干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听过冰雕,这门艺术可好了。”雪凌像是打哑谜一样说道。 “疯子,你成三府修士了?”注意到这点,众人吃惊,都没看到苏衍修行,他怎么就成三府修士了? 从天空中无数的冰锥向下落去而肌肉男就站那里像接受雨水的的洗礼一般纹丝不动。 “那个……我总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刺耳,要不你换一个吧?”全藏总觉得是在喊死去的浪不起。 一行人走到一处气势宏伟的宫门面前,宫门两侧雕刻着两座卧着的老虎,双眼怒视前方,令人胆寒。 袁满一手将凯特拦在身后,一手轻轻的打开门,然后踮着脚尖探头进去。 “好了,就差两步,我就能做好这个局了。”全藏满意的对自己说到。 躺在床上,李浮生不禁想起下午的时候,米媛媛和他合照的时候,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是发自内心的,难道她还对自己一个结了婚的老男孩有什么想法? 在他越来越近时,我一个起身飞踹,把人踹到了地上,两步上前把桃木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去年是两岁,今年是一岁,数字的变化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应该是有的,但这时慕正光没有心思细想“意义”。 三大爷手里拿着钱,对傻柱一阵的感谢,傻柱也是嘴里在应付着,然后对着三大爷说明今天晚上的来意。 一直在看东西的艾珂,拿着一枚发卡转过身来问一旁的姜云。但她没有注意到正在走过来的赵公子等人。 只不过跟之前不一样的是,巨大的世界树已经倒下了,甚至在枯萎当中。 “如果没别的事,我应该可以先走了。”我看着孙诚说,孟叔说的县志我还没看嘞。 卓子旭从楚墨年身上下来,拿起刚到手的游戏机,拉着楚墨年往一楼专门的游戏房走去。 因为他的师傅告诉他,作为武神,你首先要做的,便是使自己的肉体变得强大,有了强大的肉体,再去修炼内功,那便会事半功倍。 ------------ 32 一棹碧涛春水路 百惠居的老板,在品尝了天香楼这盘香菇滑鸡之后,也顿时说不出话来。 再说,史密斯家族和潜鳄组织是老对手了,要是史密斯家族和赵铁柱联合起来的话,中东的潜鳄成员恐怕就没好日子了。 一个精境期的人,身体再怎么强悍也不可能是一个气境期的人的对手。 “你还是重新选择吧,你选这柄玄铁剑,实在是太吃亏了。”温清缘好言相劝。 本来这任务换谁来都要迟疑,只要自身实力到了一定地步,对生命的渴望可以说是超乎了一切,又怎么可能去冒这个险? “你随意。至于局长电话,抱歉,这个是私密,我不能随意告知。”马爱民笑了笑,随即就把电话挂掉。 如这等嘶吼,每寻到一族,基本都会有,乃洪荒族人,在大骂自家的族皇,并非所有洪荒人,都是敌对诸天的,全因族皇独断,将整族带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直至被灭族。 赵铁柱举起手中的砍刀,看到上染着殷虹的鲜血,他做了什么,显而易见。 这个看人的本事现在还不是李成业甘心所能领悟的,那需要时间的积淀。 不过他麾下的将士却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当场就被砸死了十多人,受伤的就更多了,一时间哀嚎遍野,到处都是哭爹喊娘的。 “叶浩川,帮受伤的人治疗一下!”正当叶浩川想去收集储物戒指的时候,却听龙飘影直接吩咐道。 然而让叶浩川无语的是,邪火金凤显然也存着警惕,竟然还留下了五六个天尊境高手镇守族中。 很多事情,说是巧合,莫不如说是一种因缘。如果没有秋玄从拓跋杰的可汗会客厅跑出去,没有达步水云的一路跟随,没有洁兰公主的出现,就没有慕容兰的再次出现。 话还没说完,王凯就是怪叫一声,直接把我紧紧地抱住,身体也是不断的颤抖,竟然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哭了起来。 “阿弥陀佛,施主修为大乘、个性狂躁,在你受死之前,佛爷先多谢施主的慷慨。”说罢薅了把晶石以充饭资,扛上金纹禅杖、挺着仨月怀胎的肚子稳健出门,二少急忙跟上。 为救下虚彤,二人皆浑身带伤打跑强人流浪太空,以本源通讯联系安平,因无星域图或坐标参照,唧唧歪歪整了十几年才胜利会师,结伴前往浩月星云。 林逸看向自己头内的力量值,显示已经达到二百五十亿,正好是黄阶中级。 再次出现图影时,杨云溪这边什么也看不清,而云鸿晖那边却很清晰,甚至连图影中人的念头都传入识海。 “暂时撤走自动装置吧。让他们查,等之后再放置回来。”另一人提议。 “谢谢原老师。”单独和原执相处时,喻枝还是有些发怵的,不知是为何,也许是因为知道未婚夫身份之后更加发怵吧。 当那恐怖的暗影再次复苏时,两尊新王也如同百年前的神一样,堕入了暗影之中。 已经和宋丘踏足货轮之上,在天空一轮圆月的光照之下,正准备收拾眼前这片狩猎场的李钧益扭头看着那艘巨大的上世纪钢铁巨舰,再看看远处自己这回带来的两艘打渔船,神情有些恹恹然。 龚世荣身边的人有人是带着枪的,虽然拿枪的姿势跟流氓差不多,可威力还是有的。 辛德拉闻声看到他,远远朝这边点点头,然后和那黑色警服男子说了几句,便带着钟颖朝这边走近过来。 二十一年前吧老爹那时候才下山没多久,磁带店也才刚刚开起来,还是有些忙的,被叫家长的次数多了,老爹就郑重的教给他了这个道理。 和这人没什么好说的,在没有亲眼目睹之前,他恐怕也不会相信死角真的存在。 裂开的肉瘤里面被挤出来了大量的红白色的脓液,一股恶臭味从脓液上传了出来。 如果娜娜能够成为新阙主的夫人,那裁决者十万年来都没有完成的任务或许能够从这里打开一个缺口。 不过,这样一个好苗子居然去了娱乐圈,关键是还混得挺好,也真是让他感到意外了。 “你他娘的干啥呢?”黑大很有老大的风范。黑二淡淡的把一个红薯扔到疑似教主墨宝烧着了的火堆里。 “不去。”我心情很是不爽,还让我去见其他人,我实在是够了。 “老公我给你倒茶喝哈。”听见潘灿淼说喉咙不舒服的南芗贤惠的给他倒热茶。 虽然和迪奥签下的合约待遇不算顶尖,但是对于当时的她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说实话一条龙真的不懂中秋节好嘛,时辰什么的他自己也不怎么过生辰也不是很懂。 此时,满面阴沉之色的龙屠正大步向着祖龙殿内走来,到的近前,见到祖龙和龙鹏二人都在,心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当即也不啰嗦,在妖族大军不敢近身,发出远程攻击之时,他的身影突然一阵闪烁,消失在原地。 不对,这一切的麻烦,都是他带来的,要不是他,现在我也许还优哉游哉的当一个朝九晚五,周末双休的普通人呢,何至于此。 听了那么久,北辰离总算是听出了一丝眉目了,眼底甚至带着几分激动之色,让清月承睿不由得有些好奇,他的激动到底来自哪里,按理说他不是应该为自己妹妹的绝世容颜,感到郁闷的吗? ------------ 33 一棹碧涛春水路 一场国战,不可能在几天时间内结束,大唐为了征六诏后勤的储备足够打上两年时间,大唐皇帝李世民给予的战略方针就是一个字,稳。 “住手。”冷纤凝冷声喝到,神色里是浓浓的不悦,这丽妃还真是给鼻子上脸了,给她一个好脸色,还真是当自己好欺负了,居然敢动她的人。 方成也不在意单臂男子冷淡的态度,他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慎重,谨慎地扫视着,仅仅两页纸,他足足看了五分钟。 笑意吟吟的看着地上早己惊恐万状魂不附体的陈月霆,安悠然的明眸中水波盈盈,好整以暇的等着看他被黎彦血刃折磨,欲死不能的完美画面。 虽然现在年初夏已经有二十八岁了,但是她漂亮的脸蛋,妩媚的身材,衬托出一种成熟美。 回到家中,叶晓媚免不了一顿的打,叶晓君在一旁心灾乐祸的笑着她,但是当她看到锦煜为了保护她,也被自己的后养母打伤时,她的心居然有一丝丝的暖和。 “我说,漠然兄,一起出去吧。”颜安星嬉皮笑脸的敲着他的房门,还大声的喊着。 酒店里的高级餐厅里,夏楠枫早已坐于席上,优雅从容地看着走过来的齐然希,冷眼看了一下,才端起红茶稍稍吹了一口才凑近唇边,优雅地饮着。 “恩,月圆也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公主的。”月圆破涕为笑,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 如此想来的话,那么其他世界的智慧生命是否也能提供这种力量,比如说第二层世界中曾经遇到过的大螃蟹,第三层世界中的龙族,第四层世界中的元素精灵。 难怪吃了会上瘾,而且他确认最近的烤鸭含罂粟量,比之前的量更多。 云宸打开装着幽国资料的袋子,里面有一大沓厚厚的纸,每张纸里面都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说来,好多年也没在家属院看见过秀梅,听人说,她在市里还有房子,长顺心里也没什么惊讶,她本身就比他能干,有房子是正常的。 她对流云的印象极好,不光是流云做事稳妥,帮她把粮铺打理的妥妥帖帖。而且她还能感觉到:流云是真心尊敬她为夫人的。同追风落雨一样,对她的尊敬是发自内心的。 可就在何瑶指的同时,一根绸带被风吹的飘飘的扬起来,隐隐约约的露出了一个‘林’字。 百里瑞难得语气变得调侃语气,而且他知道楚风御一开始肯定是随口一说,后面肯定想通了就不会让顾梓阳花自己的钱,所以百里瑞才会特意提醒。 顾子风性格不错,但是和楚风晴相处的时候,多数都是“坏脾气”的,现在也是因为两人关系改变了,很多时候不能只是玩玩了,需要学会情侣甚至是夫妻之间的相处。 林清沅见他没说话,虽说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你不该解释解释吗?”看着赫连烨不语,云宸眼光沉了沉问道。 表姐重重点头,不知不觉间低下了那高贵的脑袋,万般迎合许峰。 “天太黑,看不清楚,但是那帐篷就好像我们的宫殿一样的大,密密麻麻密密麻麻的,将整个飞鸟城都给包围住了,少说也有好几万的人呐。”内侍说道。 死灵骷髅就像年幕的老头一样,声音显得十分和蔼,这样陆离觉得无比的怪异。 月亮被云遮住了影子,夜愈发深沉,连下坡的路都几乎看不见了。 沿着棋山往下走,许峰重新绕到红谷大道上,再沿着红谷大道往前面走,许峰看到了很多练级的玩家,从他们的对话中,许峰得知身后不远处是红树林,那边怪物很弱,有很多人在抢怪练级。 但当看直播这件事养成习惯后,突如其来地遭遇这种事情,会让人心里感到无比失落。 总共五百人,其中没有一个天院学子,难怪天院院长会一句话都不说。 凤仪公主暴毙而亡,这一噩耗犹如晴天巨雷,凤仪公主身体康健,从未有什么大的病症,怎么会到淄盐国短短一个月暴毙而亡? “你这是昨晚没回去,还是今天早上才过来?”沈依依揉着眼睛问他。 “岑京——”安修君再次开口,目光有些迷离,仿佛看不到就近在咫尺的岑昔一般。 可是这个错误的决定反而导致了rb军方和九州岛居民之间的矛盾升级。 能够发挥出如此好的效果来,也有雏田已经对鸣人彻底死心的原因,这才让她终于看到除了鸣人以外的诺尔。 雄霸没有在和第二梦争辩什么?在他看来第二梦,马上就是一个死人了,自己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争辩什么,让死人临死之前多说几句话,就算是自己对他们的恩典吧。 如果只是喝醉酒的话,应该不至于这样子,现在的霞之丘诗羽浑身热的不行。 良久之后,经过了一路的高速驾驶,跑车停在了江古田高中的校门旁的街道边上,诺尔也从跑车中走了出来。 如此恐怖的能量冲击,永恒魔神竟然没有死。这混沌珠果然恐怖,就算不擅长防御的混沌珠,但是也有着如此恐怖的防御力。当然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但是御天就不知道了。 难道和他高桥东一起打球,就把你们B班的逼格给降低了?还是影响了你们的声誉? 人,到时候你们将是优先考虑的人选,想要留下来的,也登记一下,我以后好做安排”。 高桥东一脸得意的笑容,他就喜欢看着时臣这样子,受打击的样子。 “看来还有改进的空间。”蒙多医生拖着下巴,眯着眼思考了起来,相当平淡的说道。 想到此处,这些唯恐世界不乱的大将们又来了精神,一股脑的跑了出去。 燕白楼岂能甘心葬身此处?堂堂一代尊皇,命殒于后辈晚生之手? ------------ 34 一棹碧涛春水路 林逸做出这些佛像,可不专门是针对大宋的和尚,更是为了赚辽国、西夏、大理的钱。 两道灵气互相追逐着旋绕,发出道道刚柔混合的力量。众人看到这片光华,不禁暗暗叫好。 来到售票口,他看了一眼花无愁,对方一言不发,只是客气地示意有话就问。 司兵用能力制造出来的土墙,完全比不上神童徒手一捏的坚硬,两者相碰,土墙摧枯拉朽般粉碎。 “灾难?什么灾难比剑坪之上的周天之力还要更加灾难,实话告诉你,我就是从剑坪之上而来。”辉月道。 “趁此机会,我决定四处游历,听说天吴国与我国不太一样,就连超凡者世界都大不相同,所以就打算前往。 姜宓没有错过姜娆脸上的笑意,见谢宴针对自己,肯定是姜娆说了污蔑她的话给他留下了不好印象。 猿灵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茵迪丝,刚刚她眼中的思乡之情让他清楚的看到,让他心仿佛堵塞了一般,让他很是难受。 这雨之国境内基本全天下雨,山林里的柴都被淋湿了,根本就点不了火。 他要给高强举办一场旷世绝有的婚礼。袁天仲----任长风---灵敏---一个个离别了这么久的兄弟,终于要在极乐岛上相聚。大家别提多高兴了。 很好,你们还懂得这么一条。留下钱,你们走吧。”罗切思尔得家族有的是钱,但他们也不会任意派发。 “她中午吃了不少,估计不会很饿。这会她困的厉害,估计叫不醒,还是让她睡吧。”林朝阳是不忍心打扰许向晴睡觉。 软体妖物是真的很强悍,它就好像是一头老牛,正在拉着一辆重车,走的还是上坡路,虽然老牛看起来很辛苦,但仍旧是一步步的走在上坡路上。 处于好奇的真由美,走了过去,蹲下来,从地面上,捡起了那个东西。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柳辰阳像剥香蕉似的两下将她剥的干干净净,欺了上去。 而且,净化秩序弹这样的舰队级弹药,也绝非是分出一缕灵魂能量,就能让人跨阶使用,没有相对应操作技术和水平,根本无法引爆净化秩序弹,这绝非地球上普通炸弹可以连普通人都能引爆的。 下一瞬间,从天而降的巨大红色光柱,狠狠的撞击到了火星地壳上。 君澜看着越来越近的唐安宁,神色也逐渐变得温柔,到是没有刚刚那种疏离感了。 “好!很好!你果然有资格做本神的宿主!”不知何时,模糊身影已然落在距离嫦娥一米左右的位置,让人十分惊诧的是,对于当下的情形,他竟没有透出丝毫愤怒。 他们手中有三张照片,赫然正是赵紫莹、韩辉煌和那名服务员的照片。 “说让薛老爷好好在家躺着,千万不能下床走动,要在家躺一两个月才行,要是随意走动,很容易瘸腿。”春兰道。 也就是这个时候,整个大城里的所有人,都他们的力量都一瞬间凝滞了不少,实力直接减弱。部分人更是被生生削掉了五六成的实力。 通天秘境,其实就在通天岛的下方,亘古就存在的秘境了。后来,通天岛开派祖师在得到那仙人部分传承之后,便在这海岛之上创建了通天岛,最终发展成为了仙道世界十大门派之一。 “少主,容我等去杀了他们。”叶家几个仙尊与大帝主动请缨,要前去击毙叶阳。 与其说雷鸣星域是一个星域,倒不如说那是一片浩瀚无边的雷电汪洋。 他的戏份最重,前前后后所花费的时间也就半个月,这么高的效率,让剧组上下都感到震惊不已,尤其是程博从第一条到最后一条,都没有因为他NG过一次。 在系统的加持下,才会显得比其他人轻松一点,但是只要看到他完成的内容,所有人都不会这么想了,同样是人,人家为什么这么优秀呢? 陆玄黄等人闻言一怔,他们本在因为同伴的死而悲伤,此时听到陆河的话,顿时感觉重获新生。 陈青梅跟着翠竹离开了,宣易还是有些担忧,这知府夫人毕竟不是普通人,是有身份权势的人,要是以身份压着陈青梅,让她把配方说出来,到时候可就是麻烦事了。 麦迪仔细观察着队友的跑位,这个赛季麦迪对自己的定位转变非常适应,特别是秦焱带自己去治伤之后,麦迪就更坚定了自己冠军拼图的定位。 沉浸其中的云飞扬已经忘记时间,只希望能承受更强的洗礼和蕴育。 系统智能的来源源自星际游轮的智脑,但这个星际游轮来自什么地方,所有人都说不清,但给人的感觉就是神秘强大,神秘到永恒之主都想出手抢夺,不惜让时空巨兽带领怪兽大军进攻地球。 “北宅你让开,我们不会对你姐姐做什么奇怪的事的!”常非看向北宅黄色和瞳孔说到。 黑绝的精神秘术,确实让人防不胜防,只要中招,基本就很难自我摆脱。 此时,就算杨天见过各种大世面,可面对如此感人的默默温情,人不免唏嘘。 面具青年和相柳等人准备踏上天梯的时候,唐峰带着云飞月已经消失在天梯的尽头。 ------------ 35 一棹碧涛春水路 安如初简直是无语又无奈了,饱受了造人和生娃的摧残后,也渐渐习惯了,百毒不侵了,管他们说什么,她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直到跌倒在万芳苑一层的地上,余建煊才感觉到脸上一阵可怕的剧痛,像是被铁锤狠狠捶了一记,整张脸仿佛都被那一记拳头砸碎了,那是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瞬间就在他思维还没转过弯的时候把他摔出了芝兰轩。 好多天晚上一边码字一边就在想着放弃算了,我在坚持什么,坚持了又能得到什么,没人看我还写个什么劲?用生命去自娱自乐吗?家里人骂我傻,被朋友骂成傻逼,或许我就是一个傻逼和逗比的混合体。 冰予夜表情虽一如既往的冷,不过似乎多了点慌乱,能看出他慌乱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那双不知道是该握拳还是该伸展开来的手。 随着来人越发增多,人声鼎沸,离月看得越发津津有味,这花魁大赛的排场竟然这样浩大,真不知道这万芳苑的真正老板是个什么身份。 当然,再好听,李红名也不得不抽身离开,不过身子还没有动弹,一双洁白的大腿便缠绕在他的腹部,然后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便充满好奇地盯着他。 “你不是要赶着回天烽谷吗?”凐捏紧了拳头,扔下话后起身扭头就走,一步也不敢多作停留。 这是一向跟她不合的血傀老魔,老魔一身红色皮肤在雪地里分外显眼,他身上束了几根铁锁,走起来哗哗啦啦地响动着,看起来很是凶恶。 身份公开,她的攻击反倒更加狠辣,次次都是挑着致命的地方攻去。 冰寒大概领会她的心情,依旧保持沉默;湘君则是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 听着外头那些声音,杜士仪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身旁面色各异的三个属官。 此时此刻,一向心如止水八风不动的罗同华,忽而就有了种自豪和骄傲的感觉。 月华瞪大了眼睛,完全说不出话来,嘴唇微微颤抖着,身子也微微颤抖着,眼圈儿迅速地红了,比刚才还红,眼泪水儿就止不住的往下掉,苏宁的胸口又是一片温热,然后冰凉……这天儿这样儿感觉不是很好。 苏宁极度郁闷之下根本没有听清楚长孙冲所说的自己的名字还有职务,于是长孙冲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诧,这个苏宁怎么,怎么这样? 见面之后,大家都是愁容不展的摸样,大家都是黑面庞,甚至就连一贯自诩清高的石明,都是进了会议室之后,就一直坐在哪里猛抽烟。 失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儿子,一点儿担当都没有,一点儿责任都不敢承,这样的人以后将如何继承自己身后的大业。 PS:上个月在医院所以一直没更新,这个月我会更新不低于二十章,无上限,你们信吗? “造化之舟,上的主人,乾帝杨盘,洪玄机也明显的现了众圣殿”的存在,在到达边缘地带,也缓慢的停了下来,激荡起的罡风都把娑婆宝树吹得枝叶动摇。 就在李天吃下了一个桃子的时候,璃也是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李天的跟前,手里面拿着一个非常肥美的桃子,跟李天夸赞的说。 可是你这家伙到好,大家把你捧起来了,你就忘了本,大家当初的约定你都忘了吗? 虽然苏让没有在中国搞过足球这行,但是对于郝海东。他还是有着相当的敬意的。将郝海东请进屋里,然后赶紧去帮他倒茶。 大叔?叔叔?校长跟几个老师对沈依依的家庭背景那是耳熟能详,一个单身母亲,那这个叔叔的身份似乎已经不言而喻?继父?当然,在没有转正以前也可以叫奸夫。 苏让在皮球离开脑袋的一瞬间就肯定这个球能进。所以在落地之后仅仅是撇了一眼确定一下后,立刻向着场边跑了过去。向着中国球迷那里跑了过去。 不过,算是搭上飞船的度了,本来她只是答应好好考虑的,想不到今天马上可以双修了,看来魔头蚩般真的开始有动作了。 陈任一进议事厅,在座的众人也都纷纷起身朝陈任行礼,陈任也都一一点头回礼。而陈抗则是跟在了陈任的身后,朝着所有人行礼。陈任一来,陈扬自然就不能安安稳稳地坐在那里,只有老老实实地站起身,朝着陈任行礼。 “我先出去一会,你等会就上三楼来。”楚南说完就出去了。他要去找田花,上次记得答应田花要带悟空子给她验货的。 黄毛青年一愣,对方只是说低调,既没有说他想抗大一,也没有说不想,如此的说法怕只有混过的猛人才能说得出口吧。 高凤仪带着林枫走向了那个说话的男人,这个男人大概三十多岁,板寸头,一副很有派头的样子。 刘妈妈跟绿翠一直难以插话,眼看着唐枚往前走了,这才急忙忙的跟上。 顺着原路走出了副本,死云龙宫的各种船支就开了过来,把柳宗他们给运上了沧龙要塞。 右脚脚掌翘起不停的点着地面,她决定暂时不去和欧尼交谈了,这个状态下的欧尼是绝对不会搭理生气对象的。 三大政策的出台,对华夏造成了一定的影响,只不过,这一切和胡毓关系不大了。 甚至于,还有节目专门约砖家来谈谈,好声音为什么会如此火爆。 全世界最后的人类Z-ONE,为了能够挽救人类的未来而曾经进行过无数次的时间穿越,他和眼前的这位未来末日的化身自然也是见面、战斗过无数次,只是他曾经都以战败告终。 ------------ 36 一棹碧涛春水路 这段时间巫暝在部落里,表现得平易近人,也很少用兽形,而且从不和其他几位争夺清雅,他们还以为这雄性没什么能力,是个受气包呢。 还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期末考试了,但自己这帮舍友,一个个因为谈恋爱的原因,心思都不在排戏上了,他们又不是天赋爆表的林亦。 “宁姐姐,我觉得我应该去,当初父亲出事,逸王殿下还特地来看了我。 昨天被你干掉那个叫大壮,听说脑瓜子被你开了瓢,脑子不好使让上边处理了。 这建楼最大的开支就是钢筋水泥,卜大芳推辞不过,才无奈的应了下来。 于是,他便带着宣传队的姑娘进饭店喝水,三分钟后又继续带队出发。 日录册几乎每天不间断,册子里记录了他如何引着那些人入局,言语间全是自得。 林亦和老板娘交换了联系方式后,便上了自己的保姆车出发去范栤栤家。 她身上还有伤,昨日在府衙被打了十五大板,今日在国公府,又被老夫人的拐杖直接打趴下,那么重的伤,也只刚刚上了一点止血药粉,此时挣扎着,疼到让人窒息。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游戏运行多年,火烈不知道当了多少年的城主,不知道贪污了多少低等能量结晶。 可这一次,他们了解到,虽然这些人也去其他的厂家检查了,但是那些人的检查就像敷衍了事一样,过去呆了几分钟,然后老板们塞点儿钱,然后请那些工作人员吃喝一顿,就结束了。 刚才她明显感应到恐怖的波动,想来激战无比惨烈,却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四人一脸的生无可恋,丹田与灵脉被毁,这几乎已经宣判他们死刑。 陈越点点头,在大明认识他的人很多,他自然不可能认识所有的人。 陈翠背着背篓,一直在跟其他人聊天,说说笑笑的,看上去高兴极了。 金牌一出,檀绍有些不敢相信,可当他看清之后,檀绍立刻退后跪拜。 机房内,所有人的目光也转移到了那高高悬挂起来的屏幕上,一个个又是惊讶又是激动地看着上面的设计图纸和一旁的详细数据。 至于草坪上那翠绿的青草。宁枫则装作没有看见。他固执的认为,这就是青春的味道。 接下来几天,网上各种与熊猫萌萌的合影层出不穷,不仅是合影,还有很多人将自己与熊猫萌萌的日常生活写成围脖上传到网上和论坛与人分享,引来各种各样的羡慕和关注。 叶泽明抓住阿宝握枪的手推开,右手手肘狠狠打在了阿宝的面部,直接将他打得撞在了墙上,“轰!”的一声闷响,墙上被撞出了一个凹洞,石屑四溅开。 张舒怡亲自吩咐他们把“雷火”和“勇敢者”的人带回去,要是被人家这样说两句,就畏惧的回去王家镇求援,以后怎么在王家镇呆下去? 点燃了一支香烟,厉中河里间和外间的全部的灯光统统熄灭了,整个房间里变得一片漆黑。 子枫的话让包括杂交犬在内的所有十八过领袖不由的一愣,那惊骇的眼神看着视频之那对着他们咆哮的少年。毁灭一个国度?他哪来的自信,哪来的底气。 数量惊人的虫族之中,拥有如此数量的成建置部队都是不可能的,恐怕以前荆棘山脉数百万虫兵,也只有一万左右的jīng锐暗劲虫兵而已。 “外围区域可以,若是接近雷暴中心,绝对抗不住!”无双如实回答。 “呵呵,还能有什么打算,回去之后,等候组织安排,让咱干啥咱干啥。”厉中河笑呵呵地道,语气中充满了满不在乎的味道。 他同样明白一向对教会礼敬有加的会长为何要背负骂名和别人的误解突然攻占梵蒂冈,改组教会。近千年前,是圣米迦勒降临,扫去了瘟疫。这一次,也许圣米迦勒又成为主预留的唯一救赎之路。 怀里的玛蒂娜动了动,打散他莫名其妙的念头。仔细观察一会,他感觉玛蒂娜并没有醒来的意思,但呼吸平稳,而且身体偶尔的僵直和抽搐已经很久没出现,盈盈的青春气息也替代自己怀抱原有的迷茫和忧虑。 叶庆泉呵呵一笑,道:“那也没办法,他是一把记,天热的优势嘛!其实这段时间也难为老庞了,毕竟是一把记,来了裕阳县也有好几个月了,到现在却愣是没发出一点儿的声音,估计老庞也憋屈坏了…”。 面前的是一家艺术培训中心,顾哲宇放下心来,林初夏确实是这里的钢琴教师。 坐在下方的雅晴公主时不时打量帝、后、妃三人之间的氛围,心中的愤怒几乎要无处发泄了。 当时看到白芸身体下面流出来的一片殷红,叶向阳紧紧地抱着白芸,疯狂地吻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说会永远地珍惜她,发誓会好好地爱她。 到这一步,这比也开始有些感到不对劲了,再次用手戳了两下后,这比显然相信了生哥的话。 ------------ 37 一棹碧涛春水路 而且张晓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脑袋里面多出了一些记忆,虽然这些记忆很凌乱,琐碎,但是对于张晓的用处甚至比前世的武学记忆还要重要的多。 想要修炼,那自然是到15倍时间的任务世界最划算了,可是等到李卫将手贴在那个水晶上的时候,却被提示给弄懵了。 可是十三头八阶巨人联手,威力却是不同,岳重虽然将十一头巨人杀死,他的力量也消耗极大,面对那玉之巨人和岩之巨人的联手,他也未必能够稳操胜算。 趁着那L2倒在地上之际,岳重一脚狠狠的踏在了L2的头颅之上,魔炎爆发,将那头L2焚烧成为了灰烬。 那头二阶变异大龙虾被岳重的魔炎一烧,便疯狂的挣扎了起来,只是挣扎了好几秒,它便瘫软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脑浆被煮熟而死。 做完着这一切,岳重对白骨下达了守护这里的命令然后搂着路雯和郭雨回到了楼房之中休息。 上官雪儿也在打量着西门吹雪,她对一切都很好奇。对这位剑神也不例外。 李卫直接轰出一记震击拳,带走对方400点血量的同时,也将岩浆怪物身体周围的冷却岩浆震碎,露出了那怪物的本体。 随着深夜时分来临,街道彻底失去往日繁华热闹,除却许多摇摇晃晃的黑影徘徊不去,整个世界仿若陷入了苍凉的死寂般。 虽然在他看来,看不看得到东西,是要靠心。许多人长了眼睛,不懂得用心去感受世间万物的美好,也与瞎子无异。但是能亲眼看到这个世界上的美丽事物,总是好的。 之前在南阳之时,纪灵便与曹操手下的几员战将交过手,知道他们的厉害。 有关部门都懒得回答,直接将三个村子被改造成人造战士基地,那些个苦哈哈的月兰人惨遭折磨的画面传了过去。 你翘着脚扭着腰轻轻打我一下肩膀,我再勾一只脚,羞涩的伸着一根手指头戳你一下? “是我,善雅,你能开一下门吗?”善雅淡淡的声线传入龙傲雪的耳朵里。 ‘今天是年三十,爆竹声声,家家户户都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着年夜饭了吧!’独自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溜达的莲珊在心里想着。 只是刘表这里,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大将之才,蔡瑁已然落败,至于黄祖,则是被安排到了江上,从江路迂回包抄,此刻却是帮不上手。 作为三河宗的宗主,解玉龙被抽得最狠,毕竟那些普通弟子的态度如何,还是受到宗门的影响,但宗门什么态度,却是解玉龙这位宗主决定的。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现在笑话你看了,想要羞辱我就尽管说来,我一一承受!”洛倾城似乎有点不讲理了。 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郭怀义要调走了,他这个位置将会从其他车间主任中提拔上来,陈树还特意参考过郭怀义的意见,而郭怀义特别提到了孟庆梁。 “我们是怕好不容易救下的人被千年狐狸精给弄死了……”不带楚奕轩说话,百里无言抢着讽刺道。 我笑了笑,对于这种没技术含量的掩饰有些疲乏。我从他的手上溜了下来,躲在了被子里。 元笑把所有的错都归到了自己身上,若是她没有和高泽约会,就不会遇见嬴隐,高泽更不会撞到周旭,周栩也不会为了救哥哥纵使李凯莉伤害自己,姚晓丹也不会一直背负所有的压力,瞒着自己所有。 “故交,即为故交,何来偷袭?”纳兰也是冷笑回道,她的念儿也不知道如何,只是刚刚他会迷晕了自己。 这倒是让我觉得诧异,不过张惠和陈优的确很少有这种谈心式的沟通交流,我见过她们生气时拌嘴,见过她们时不时因为点什么事掐架互相骂脏话,但是从没见过她们矫情。相比起来,王凌的内心世界倒是与我接近得多。 一见餐桌,顾念兮的一双眼睛就亮了起来,她挣脱开顾中庭的手,急匆匆地跑到了桌子前面,身上便抓起一块肉,仰头放进了嘴里。 “我也不瞒你,若不是你家主子亲自将一本名册交到我手上,我还真不知道身边的一个美人,居然是个奸细,你说,朕该高兴呢?还是该为你哭泣呢?”锐利的刀锋像是追随着自己的影子,在清婉脸上滑动。 现在只希望对方好说话一些,让她赔个修车钱就好,千万别狮子大开口,不然她还真想不到办法来处理。 陆展颜原本只是压抑地在流泪,没有哭出声来,被他这么一问,好似心里的委屈,所有的无助,这些日子以来分别的思念,全都一涌而起,让她无法克制,只是在他的面前,还抱着他们的孩子,就这样哭了起来。 “哈哈,我可没有数,不像姐夫那样,说生就生,说不生就不生。”褚昊轩嘲弄的望了陆战一眼。 细细品来,琴音清灵如泉,没有丝毫琴技的显摆,却更有几分令人心神俱宁的意境。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望我,我害怕!”赵丽颍无辜的眼神有些怯意,眼前的男生这样望着自己干嘛?不会也是想那啥吧。想到这儿赵丽颍浑身有些发冷。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 38 一棹碧涛春水路 其实对于二人,他的心情也是极为复杂的,尤其是阿九,每当看到他,方毅便忍不住想起姬无仙,以及姬无梦。 只是对方无动于衷,硬扯着刘亦妃的手往外走!任由刘亦妃挣扎尖叫。 像是一块肥肉从天而降,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哮天犬落回到了地上,砸出一个狗洞。 像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之类的,属于天庭的高层领导,这么长时间就没见过冒泡,都是潜水的大神。 时光飞逝,天寿星一战,震动了整个东南五大主星,乃是整个混乱星域,九州宗的大名,也几乎在一夜之间传遍,并且传言还说,九州宗内隐藏着一名超级强者,能够斩杀血佛邪尊。 不过修为越到后面,凝聚灵脉所需的真元也越多,能否一次性凝聚第九条灵脉,方毅也没有丝毫把握。 挂了电话的周渺渺身心愉悦,坐在床上握着手机,胡思乱想,然后突然微笑着自言自语的冒出了一句:“好哥哥。”声音娇柔妩媚,然后自己都被自己给肉麻得掉了一地的疙瘩。连忙爬起来换衣服。 “金丹境?”叶秋水一张精致的脸庞上微微一变,呼吸都开始变的急促了起来,丰满的胸脯起伏不定。 诺萨在猎人公会会长面前的嘴碎没有影响到远在鬼怒间火山的基达的狩猎,现在的他必须为了一件事而战。 秦凤鸣一直在注意着马哲的神情,见到他脸色低沉,心里顿时灰暗下来,颤声道:“马哲,我的脸是不是好不了了?”眼泪瞬间又涌出来了。 张宇说这话的时候到没有什么别的心思,纯粹出于欣赏,对于美的赞扬。 “乌鸦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话音刚落米拉直接冲向了陆羽。看着米拉那一连串的动作。陆羽终于明白了几件事情。 在明白优麻的目的之后,古城的神色更加的着急了。尽管古城并不知道监狱结界到底是什么。但是,却并不妨碍古城明白监狱被打开的后悔。 御道宽敞,平常只供皇家卫队通过,闲杂人等绝对不能进入,而今却被密密麻麻的金人塞满。 今天的这场比赛已经让他走到一些头绪了,知道今后该怎么改装了。他现在要赶紧回去为三天后的复赛做准备才行。 在林诗音的心里,已经把梁山当作是某位大能转世,却没料到真实状况却是梁山来自未来。 “每次变身都感觉十分的麻烦,如果不是身上的衣服是件魔具的话,那么肯定又要赤裸了。”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陆羽的脸上闪过一丝的羞愤。 “我没意见,跟谁一起都一样。”宫少天笑道,对叶尊,他比对谁都放心。 但就算不能还原真实的情景,这些人也从中推测到了自己等人渡劫的经过,另一个原因则是自己本体、修鬼、修魔三人杀戮值的大量增加。 一个巨大身影孤零零地躺在那积水里,被淅淅沥沥的雨水敲击着,似乎他从出生以来就一直睡在那里,从来没有移动过。 “嘿,别被他骗了,丫就是不想去踏青,故意装出被惹怒的样子,然后拖几个运气不好的家伙下水”,勿弗子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 只见,平日里对于这种力量连晃都不会晃太猛的赵永齐,一个前栽,不但撞翻了面前杯子里的橙汁,而且差点将俊脸栽进面前的盘子里。 龙哥虽然也创出诺大名声,但私生活相对要混乱一些,不过因为每次危险镜头都是自己搞定,不用替身,也给他带上了很多神奇色彩,开创了喜剧功夫的电影先河。 今天,楚少秋再一次醉眼朦胧地飘荡在这药草系第三大灵山的阵眼灵湖之中。 武院为名额战画出的面积极大——就看陆启明与他们同处其中、却直到两天之后才第一次遇见,自可窥斑知豹。 等到赵永齐走回准备去,脱下那些保护用具,丢开了滑雪板之后,懵智这才和他一起走进了温暖的休息区。 然而自从到达拉达镇以后,不合乎情理的事情就太多了,现在就算发生什么,罗伊恐怕都不会有更多的惊讶。 李重早就知道有幻境存在,却没料到幻境一开能见到如此美景,一时间不免有些失神。李重身后的阴桃夭等人更是不住的擦拭眼睛,怎么也不相信眼前的景色是真的,可偏偏这景色就是真的。 “我是说真的,银河顶点这个位置你来坐!”王勃声音提高了几分。 故今夜的一切秘密对话,除了大神官与神将各自心中有数外,原来还有两个知道的人。 “尼玛,垃圾,还敢打我大嫂的注意!”吴夭国还没有停止,在踹折了他一条腿之后,他又走到了他身边,抬起腿照着他的裆部就是一脚。 又端起第二碗:“虽说事有从权,但毕竟你我都有犯军纪,既然咱俩都喝了,那么明日,你就和我一道领罚如何?”说完不等他回答,自己便先一口把酒干掉。 ------------ 39 一棹碧涛春水路 胡乡长吓得“噗”地一声跪倒:“大侠饶命,我明天就退钱,一分不留!”说罢对着虚空只是磕头。 于是两人进商场,黄钰直接忽略了烟酒和礼品柜台,朝着家具清洁用品的位置走去。 当年杨坚一统天下,建立大隋,因顾忌宋族的势力,对他们采取安抚政策,封宋缺为“镇南公”,而宋缺亦知南朝大势已去,诈作俯首称臣,以保家族。 慕希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还真的有些饿了,似乎自己今天除了一杯水还没吃过什么东西呢,好吧,其实也就一口而已,最后那一口还喷在了寒天陌的脸上。。。 王世充以军功起家,吴人朱燮、晋陵人管崇、齐郡孟让等人都曾败在他的手下。在杨广将能征善战的老将如吐万绪、鱼俱罗等人冤杀以后,这王世充就被称为是当朝第一名将。 而这些聚炎火晶的特性恰恰就是吸附炎气,它们会将产生火之力的生物完全包裹,虽然不会真的杀死它们,却会令它们极度虚弱,但炎麟族却有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便是导致聚炎水晶成为它们一族克星的原因。 午餐蓝娴舒准备的是清蒸鱼,刚刚给客人做菜的时候顺便一起蒸出来的。 此时他体内的灵气已经极度萎靡,修为也到了一个临界点,随时都可能退回半仙境。抬手‘射’出一道灵气,谢东涯将天清真人的丹田封住。 至于秦天在住处内用特制图钉杀死了血杀堂堂主冯杀,之后李鸿沙偷袭杀死盐家二长老反过来又被秦天击杀的事,那更是没人看到,摩长风他们铁定猜不到是秦天所为。 隔着厚厚的油脂,也能看得出钱千万脸色并不是很好,钱家本就是一个暴发户,却最不愿意让人在人前提及此事。所谓暴发户,总能让人联想起人土钱多,再解释一下便是,为人素质不高且有钱。 那被切下来的右臂,在空气中坚持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就被血龙戟完全吸取了所有的血肉精华,化成了一片飞灰,慢慢的落下。 丁老脸上露出一丝懊恼的神色,“混账老宋,你就不能不拐弯抹角的骂人吗?我早就退休了,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何况政又不仅仅是你的干孙子,别忘了,我这条命都是他救得,你们,先别绑着人了,这是自己人”。 月光照在他们的半边脸上,使得他们看上去像是被心中阴暗爬上了脸,有些许的儿狰狞和自得。 姑且,先不论这句话是褒义还是贬义,成功不分途径,谁能升天谁就是牛逼!没有人回去翻看成功者是如何成功的,人们只会看到成功者的现在身上的光环,这是毋庸置疑的。 “去哪?”夜锋有些尴尬,他不知道现在是该直接回华陵山还是应该找个地方先等段芊夭恢复修为。 下一秒,男子再次轮动大戟,一颗虚幻的虎头自大戟上浮现,狂暴的风声刮起,大戟又一次砸在了钢锏上。 叶屠听过此话,一双血眸之中如同有着一团火焰正在燃烧一般,但还是强忍着望向柳天他们的位置。要是此次要是他们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他,定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类似学生的期中考试、期末考试,都会有作弊的手段,只要考过一门课,学生从试卷中找到卷子的一丁点信息,就能在网络中找到这样套试卷,然后在接下来的几门考试中获得高分。 “少废话,把他们抓起来,男的全部处理掉,三个美人都给我带回去。”陆军哈哈大笑几声以后,向手下下达了命令。 高子休认识不少道上的人,所以想着是否能够派一两人轮流保护一下宫雨馨,顺便抓住那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就再好不过。 陈扬低下头,用后背护着头,头是最重要的部分,什么都可以失去,而头不能。 慕清澄气得就要发作,猛然意识到对面还坐着程逸颉,刚才说的话,他肯定都听见了。要是知道她的弟弟正惦记着他的钱,不知他会作何感想。这样的丑事,她没脸让他知道。 “这是我最好的状态,再唱别的,我也唱不出来。”刘紫嫣拿着麦克风,轻轻说一句,将麦克风递给纪晓雨。 “你怎么了?”时泽南有些奇怪。他不懂了,不过就是安排了一些事情,怎么苏予晴就这么感动。 手中三尺青芒,爆涌而出,随即沈龙一挥手,一道无匹的锋刃,朝着那说话之人冲击而去。 加上那骇人的鬼叫,所有的卫兵都和秦昭一样,脸上充满了惊恐的表情,然后齐刷刷赶紧趴了下来。 ------------ 40 一棹碧涛春水路 地龙无奈的坐在床榻上,他的右手扶着额头,对最近一段时间的境遇也是相当的不满意。 “你结婚了,当然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啦!”应米莉放下杯子白她一眼那一脸轻松的表情:“姐姐今年一过就三十了好不好,如果再找不到人嫁出去可就要孤独终老了。”她叹息的摇摇头。 “为什么?”杜宣更着急了起来,这两个孩子怎么回事?人家都要爹地妈咪在一起的,他们怎么会不想? 提到苏影湄这个名字的时候,律昊天的口中,再一次,加重了语调。 连看了两三天,姜彦明看好了两处宅院,接了李丹若一起过去定夺。 律昊天推开白忆雪的拥抱,从一边端过还热情腾腾的汤,用勺子轻轻的舀了起来,喂到白忆雪的嘴边。 苏煜阳再次回到浴室时,凌秒还保持着他刚才离开的姿势,就连眼睛似乎都没眨一下。 “没事,你放心吧,我就是觉得她有些奇怪,那次她问了我的名字,之后来找过我好几次。”林玥轻声说道。 次日休息,吴洋歆想在乐市转转,之前安芬租的车出了些故障,她送去检修,一直忘了去拿回来,此刻也就只好搭乘公交。 吃完饭我们就直接回去了,回房睡觉,他抱着我说想要,我点头道好,他要带套,我没有肯,我不喜欢那种感觉,我也知道,不戴套他会更舒服一些,不想要孩子,我可以吃避孕药,为了他,我也愿意吃避孕药。 “夫人若真觉得冷,不妨回去加件衣裳。”竹扬看破不说破,给她一个台阶下。 “你一直避着也不是办法,那日云管家说的事儿,你心里究竟如何想的?”出岫看着这两人互相回避,终是忍不住了,逮着个机会抓住淡心问道。 “我们在说,该回家了。”霍青松不等吕香儿说话,便起了身。而吕香儿却是没有反驳,还是没有说什么。 “只要你们能放过他们,我跟你们回去领罪,不会让你们为难的。”施浩男央求说道。 对于这种无耻的人,如果不给他一次惨痛的教训。还真以为好欺负。 云魔得知被骗,也是气得不行,莫头就飞下城楼,来找萧启龙算账。萧启龙赶紧命令将领们围攻他。 竹影知道出岫担心沈予,他自己也担心,尤其方才出岫让他通知暗卫打听沈予的行踪,这是宜早不宜晚的大事,他也没功夫在这与云想容干耗着。 现在的墨问天哪里有半分冷酷绝情的样子,反倒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在谆谆教导的自己即将远行的孩子一样。 “好了,这件事情暂时就这么定了。如果你还记得师傅对你的教导之恩的话,就暂时不提退出旗门殿的事情。”孟德纲打断了吴腾的话。 虽然流云家族因为与傲风家族的宿敌之战,导致两大家族的整体实力在八大家族之中排名较靠后,但是即便如此,想要凭借一个家族的力量来瓦解流云家族必定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 果然,不久之后,一些至强者敏锐地听到宇宙间传来隆隆巨响,那声音并非来自这座宇宙,而是其他的残破宇宙聚集过来发出的声势。 此等速度,已经不能用光速来形容,算是接近了时间的极限,纵观寰宇,怕也是没有几人能做到。 “我没工夫与你们啰嗦,立刻从我视线中消失。”淡淡丢下这句话,李逍遥走向妖兽。 徐铮点了点头,与二人并肩而行,还不忘多谢了这段时间以来对他颇为照顾的几位狱卒。 一道浩大的剑芒宛若从时间长河中冲出,一路劈斩开时空,斩灭日月,将雪十三踏入的那条时间裂缝给轰击的粉碎。 又有一头狮子虚影悄然出现在白浮云的身旁,那头狮子虚影乘胜追击,使用它的利爪将魔皇心口上的血窟窿用力一撕扯,竟将魔皇的从心口之处,撕成两半。 徐铮一愣,旋即狞笑连连起来。当初在元秋湖的支流边上狠揍宁阳王儿子的时候,静儿可是就在旁边,今夜她突然提起,难道又想看老子大展身手? “莫狂!你对我不仁那就休怪我对你不义了!”徐瑞口中喃喃道,片刻后冷笑一声离开了武术社。 下一刻,她忽然发现徐铮背上王睿几乎腐烂的脸庞,她的双目瞬间通红,泪水汹涌而出,收都收不住。 其实,杨定远在年轻的时候也想着匡扶社稷,这不后来被钱权美色迷住了眼,这才日渐昏庸起来。 这一天下来,十人真拿洪晚行,当神供了起来。阴阳的内容,也许他们懂,但触碰,却有难度。毕竟五行齐全才是完美的基础。 而且屋外大雨不停,也不会有人会在这种雨夜出来闲逛,当然除了自己这个心怀不轨的家伙。 “危险是肯定的,但是你妈妈也没有办法。”狄伦也是无奈,自然也心疼,也担心,但这是莫洛自己的选择,换句话说现在也根本无从选择。 阿方索在内间换衣服,听着眼眶发红,好像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 仙侠也在这个时候爆红了,不过沈欢还记得,过不了几年,仙侠就慢慢式微了,玄幻将会取代它的地位。 “你打不过我,别白费力气了,我还不想打死你,你这肚子里的孩子还有那么点用。”弗朗西斯甚至只是坐着没动,阿德勒已经是连连后退。 但是,要说真正高档的皮草,还得是产自极地大陆的。而这其中,又以雪熊皮最为名贵。 不过,一想到浩始王朝修士的整体水平,洪晚行清楚,五重以下符箓,基本拿不出手。但他也知,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 41 一棹碧涛春水路 言谈看着面前乔清的面容,掀起的狂风巨浪归于平静,只要她还活着,比什么都好。当年的那场车祸中死的是谁,是谁造成的,他都会一一查清。不管怎样,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他第一次觉得世界上有命运这种东西存在。 她感同身受的称赞何尝不是自怜自艾?这句话一下子拉近了戴安娜与她的距离。 看着王浩明的傻样,罗雨薇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心里还有些羞涩感的,现在反而变得自然了起来。 “哼,我对付的都是鲜卑蛮族,他们为祸我幽州边界,死有余辜!”公孙瓒不敢找刘天浩手下较量,但是嘴上却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而后有店员走上前,对两人说,“两位请问是预约好的,还是来拿成品的?”。 宣绍说完。又看了烟雨一眼,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有浓浓的担忧。但他仍旧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那你认为英镑兑德国马克的汇率维持在什么水平比较合适?”卡特终于问了一句。 王浩明开出的这个价格,应该比那些人开的价要稍高一点,但是又不会高的离谱,而被毛料的主人觉察到什么,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会如愿中标的。 吸血鬼之吻的所有记载几乎被毁灭绝迹,所以当今世间的许多医学工作者并不清楚。若不是威廉姆斯的特殊身份,就是他也不可能知道这个中原委。 陈年的酒就算再珍贵,这个世上也还是有的。但是陈年的矿泉水,恐怕,根本找不到一瓶吧。 不过,看到叶灵卉担心别的男人,黎墨琛表示,他有些吃味,心里酸酸的。 黎墨琛接了起来,老爷子叫黎墨琛晚上带着叶灵卉去老宅吃饭,顺便黎母有些东西要交给叶灵卉。 “你,你以为我不敢?把我逼急了我真会如此做!”公叔博远发狠的说道。 韩峰先打开魔王系统,点开老萨的属性面板,发现老萨的属性面板上不停的闪烁,忠诚度的部分数字不断的跳动,根本没有稳定下来。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围攻他的人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反而更加疯狂。 莫意浓看那简单撬动那千斤重的荆棘,好像不费吹灰之力,那么轻轻松松就放归原位。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力气? 甄龙和许东随便聊了几句,见对方闷闷的,也就没管什么,自顾自地休息去了。 转了这么久,彩蝶也受不了了!但是她就是没找到,有什么办法。懊恼的坐到地上,彩蝶仰望着面前这颗大树。 菲德尔不但没有表扬甄龙,还把条件限制得更加苛刻了:开灯时间缩减到五秒,草垛也增加到三十个。 你们就不知道多找几个聚点,什么突发情况都没预估到,闭着眼睛就出来找援兵了,真是服了你们,要不是靠着蝙蝠侠聪明的大脑,你们这几个货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好在的是,客厅中的暖气打的挺高的,裴格并没有感觉到冷,只是觉得浑身都十分的燥热。 不到一会工夫,一位穿着白色实验服的中年黑人男子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拿着平板电脑在写着什么。 要不是那个多管闲事的,她的头怎么会痛,又怎么会被这些东西骂。 “不!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他!混蛋,你们都是混蛋!”唐棠被他们架着、拖着远离叶政所去的方向。 张曼华现在还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了,现在她有点儿后悔了,当初干嘛没有反对季子铭的妈妈要设这个环节了。 男人满脸凶相,看着顾峥嵘的脸,恨不得现在就将顾峥嵘撕碎扔进垃圾桶里。 “还记得上次你跟谢琳琳在商场被人抢了孩子的事情吗?”周劲问着林菀菀。 “孩子又怎么了?证明我年轻嘛。”郑夕晶一边回嘴,一边将耳机带上。 “找死!”沐承阳本来都准备收手了,听到沐寒烟的话,忍无可忍,又是一掌拍了出去。 八王爷可是特别嘱咐过他,若是有机会的话,定要好好嘲讽秦无极。 而且,自从知道了另一处战场上的敌人为刘浪和独立团之后,高木义人可不会犯第愚蠢的八师团曾经犯下的错误。久攻不下自身损失惨重不说更是被刘浪派精兵偷袭,最终丢失了所有重装备,还被刘浪拿来对着自己屁股打。 收起神元果,唐辰飞下峭壁,缓缓向着刘浑等人走来,脸上噙着冷峻的笑意。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亲人朋友,都聚集在一起,那样,就保险了很多。 他可以想象,以后在宗门,一呼百应,人人都要拍他的马屁,宗里的妹子美人儿,一个个朝他献殷勤,想着想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毕昇,南宋蕲州镇直河村人氏。家中有五口人,身患重病的祖父、勤恳劳作的父母、以及二十岁还未成家立业的叔父。 昨天被掉落的瓦片砸得头破血流的长褂中年男子又来了,虽然脑袋包扎得像个粽子,眼睛也肿得眯成了一条缝。 胖子接过水,一口气就灌进了肚子,觉着舒坦了很多,就顺势在距离老叫花两米地方,靠墙坐在了地上。 当然,真衍王也从这股气势中发现了一点东西,那应该是一种意境,非常强大的意境。 司马芊芊穿着短裤,一身的清凉装扮,露出粉嫩的长腿,雪白的肌肤。 此刻的陈涵正任由热水冲在自己的身上,头上满是泡泡,嘴中还咬着牙刷。 飞舞的长剑,以李承德为中心,宛若在天地之间绽放的一朵巨大剑花。 那场旷世之战持续了数个世纪,超越了瓦洛兰大陆数千年来的任何一场伟大战争。 神仙眷侣的走出潭底,二人一路上打情骂俏,只行一日,身后青山绿水渐渐远去,映入眼中的,再度是冰冷严峻的雪原景‘色’。 ------------ 42 一棹碧涛春水路 一共四栋楼房,皆是红砖墙,配上周围的的植被,看上去别有一番风味。 “好话不说第二遍……”桃子虽然满脸的心虚,却还是逞强地回答他。 时间一晚,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冯珊珊这两天睡在唐焱旁边的病床上,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们重家人,号称天下最会算,算学最好的人,自然围棋肯定也是很好的,围棋本来就是讲究算力。 原来,陈父还在作最后的垂死挣扎,不断的求人,不断的被拒绝,不断的抱着希望,又不断的失望。 因为两人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可是,即便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她还是舍不得从贺延之的怀里出来。 这样想着,虽然心中略有放松,可是手还是牢牢的抓着烟烟哥哥的裙摆。 她就把几人送到了盛家的门口,她说过,这辈子,都不想再迈入这个家门。 直觉想要折回顾云凡的病房里,可是那人就处于她和病房之间,如果她返回,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 “那好,你今晚留下下来加班,做好这个报表,明天开会用!”这主管说完就走了,留下肖菲呆呆的看着主管的背影久久的出神,要是早知道主管问自己这个是因为让自己加班的话,这肖菲早就说自己不会了。 叶宁并没有食言,大袖一挥,将他送出了随身仙府,直接甩出了灵秀山。 南宫晔说着取下腰间佩戴的一枚碧绿圆形的玉佩,中间刻着一个大大的“邪”字,周围是复杂的纹路。 江北城的声音里满是颓然无助的感觉,桑枝听了也不忍再继续逗他了。 肖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说沈凝华:“好,翅膀根都硬了,这还没学会飞呢,就使劲儿扑腾,哼。”真以为自己什么都可以,那她就什么都不管,看看最后到底谁倒霉。 “一切安好,沪皇把圣茂大陆管理的非常好,并且皇宫内传出喜报,皇后有喜了。”冷影说道。 “有份情报,”付洁没有对邵乐的话做出回应,开始给雪人塑形,“我们的人从其他渠道得知会在那里拍卖,可以的化,把它买下来”。 沐若娜一阵失笑,看到顾兮兮一副认真的表情,只好拿起车钥匙送顾兮兮回到了公司。 沈凝华站在原地没有动,鞭子打在牢狱外围的栅栏上,发出啪的一声,并没有伤到她。 “咳咳——璇儿还在呢。你在璇儿一个还没出嫁的的姑娘面前说这些有的没有的,你就是这么当娘的。”太后瞪了一眼庄敏长公主。 “你们不能这样,这里是市政厅,虽然你也是次长,但是怎么可以如此的辱骂沈次长!”市政厅的长官,是一个厅长,和四个次长,沈秀尔的地位在四个次长之中是最低的。 杨刚在接下来的三年里拼命的工作,果然不负叶晓的厚望成为了jc集团的股东,虽然有着叶晓的幕后帮助,可是,这其也有着杨刚不为人知的心酸奋斗史。 我瞬间跟秦浩打了起来,秦浩战斗力真的非常强悍,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也不得不说跟秦浩单打独斗,我打不赢他。 那速度自然跟种人参的速度没法比,倒也在徐渭的接受范围之内。 张大成仍然跟陈光在沙发上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关于那台设备的事情,然而听不进东西的我还在考虑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当时确实是用我的身份在深网的官方注册信息的地方申请了用户,但是却从未登陆过。 谢雅芬也没有闲着,走遍了各种食物区,拿了好多的美食。季明珠并没有动,她只是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余袅袅。 话说回来,任远臻的嘴巴真的狠毒,就这样将谢雅芬给气走了。她还以为,他们之间会发生一些冲突呢。 “虎哥,张斌被我捉住了。”刚把冯默收拾完,秦浩就提着张斌的衣领,把张斌押到了我身边。 “新来的倒是新来的,这倒是没错,但是我们可不欺负新同志,值班都是轮的,也怪你点背,正好碰到了他,”杨星从饮水机下面拿出来个一次性纸杯抬头对我说道。 但看看他手底下的人,要跟他闹翻,肯定不会有好下场,估计也正是因为手下的势力雄厚,没受过什么失败,才会形成这种霸道的性格吧。 云海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精神交流的同时稍稍爆发了一下气势。 舞台上,许康情绪失落的走下舞台后,另外一个决赛选手登上舞台,唱了一首这个世界比较出名的伤感情歌。 “那…您看我能学点什么?”张伟对于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是挺期待的。 “你们刚才有没有看……算了!”话说一半就打住,江阳也是不想这么麻烦一遍遍的问身边的几人。现在留在江阳身边的人不多,分别是刘安、徐姐、阎八和阎九。 可以说大蛇丸的出现打乱了大和他们之前的一切计划,无奈最后只好硬着头皮接受了双方的短兵相接。就这样木叶一方的众人就在天地桥之上和大蛇丸与兜发生了对峙。 永历十二年十月,清廷因吴三桂叛乱而暂缓的顺治十五年春闱开场,或许是由于新军展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此番比之顺治十二年的春闱和顺治十四年的恩科的参与人数都要多上一些。 从香港回到韩国后,全妈妈就回了清州这里,除了去看望了一些老朋友以外,还特地又去了一趟光州,昨天才刚刚回到这边,正准备在这边家里收拾一些东西好带回首尔去。 嘴中轻轻喘了一口气,抬起手,按在心口,韩宇感觉自己似乎能够透过那有些剧烈起来的心跳,感受到自己此时内心中激荡的情绪。 ------------ 43 一棹碧涛春水路 两人声音几乎同时传出,仓道与没料到来的人还是自己认识的一个后辈,当初还是靠着方言他才顺利取回神魂,虽然算不得大恩,也算有点交情。 “好”壮汉应了一声,对着众人道:“跟上来吧”说着也不理会众人,直接转身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后。 所以只有轮回谷谷主亲自迎接北冥神殿天罚军战神大将才能彰显出北冥神殿的威严。 “这么晚了,一定留下了不好的映像!”孩子慌慌张张的,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未来住的房间外。 这一番话,他们压根就没有顾忌龙尊的感受,到了这种地步,龙尊也同样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龙尊怎么想,与他们何关? “这是什么武功?”范瑶见状一阵大惊,手上却是丝毫不慢,一个挥袖,将身后的韦一笑挪到一旁。而后一道指力打在电光之上,将电光打散。 看着他们自信心爆棚闹事起哄,头脑简单行为幼稚,哲宇航真想放声大笑,继而为自己曾经是其中一员而不耻。 因为他看见黄瓜、黄豆对青山嘀咕了几句,然后青山就匆忙出去了。 在等待的时候,张硕找到纯血派的基威尔,将昨天答应维蕾塔的事情说了下,嘱咐他们不准私底下对付杰雷米亚后,也不管他的反应,直接离开。 “笑话,我吃什么醋?”张无忌看着那边的殷梨亭,心中一阵激荡,随口就应了一句。 那音波雷电狮子上面缭绕着雷光雷电,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狠狠地打在那些虚空蚁上面,把它们的翅膀劈的焦黑,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掉了下去。 莫凡摇了摇头,即便系统没有给他颁布任务,今天他也要宰了这圣炎皇。 诺拉见状,咬牙催动魔力,凤凰羽上火纹光芒大作,一道烈火喷射而出,将诺拉的身形推动往后疾退,堪堪避过了芙拉尔这一着偷袭。 “不,你误会了!”沃利贝尔双眼闪着精光,看上去无比的深邃,让然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今天过生日,只请了唐青青四个宿舍同学,并没有请眼前的李明和张江,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雷电蛟龙认出了李清风手中的阴阳圣剑,开口说道:巅峰圣器,竟然是阴阳圣人的巅峰圣器,你竟然破解了封印。 “这样下去,我们就连输三轮了,出线的机会都没有了。”诺拉心急如焚。 莱茵菲尔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瞬间坐起,只觉全身刺痛,细细一看,发现自己披着一件白袍,露在外头的手臂可以明显的看到细密伤痕。 还是副官比较明事理,而且对于机器人的人,思绪完全是理智化,对于感情问题的处理,是属于最低级考虑。 上官雪怔然看着他一眼,短短几日的时间内,慕容景琰怎么变成另一个样子,他从来不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也从来不会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也终于知道了,其他的那些员工受了于明辉的压迫也缄口不言的原因了,事实就是他们惹不起。所以也只能任由着于明辉骑在他们头上各种欺凌了。 触发支线任务3‘不花钱如何变强’:非酋变强的方式唯有一途,请以众筹的形式集资一万金币。 五脏六腑衰竭,生命临近终点。然而扁鹊静静地躺在床上,凝滞的手指还触摸在那块古灰色的石板上。他的眼神变了。虽然目光依旧是死寂如灰的凄冷,但是瞳孔深处的眼神,却是变了。 真正的理由是防止点歪了这个世界的技能树,费顿扮演的角色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游戏厅的店主’而不是‘带领魔法世界进入新时代的贤者’,物品可以使用,创意可以参考,但不直接提供任何技术。 可是谁知道,陈若雪就趴在桌子上抽泣着,根本就不搭理楚南了。 顾不得行礼,几位大臣一窝蜂的涌了上来,宫泽坤以为他们又是来说什么无后为大的伦理纲常,起身刚要离开,就听见了他们说起来了。 溪草的表情,似乎不太愿意,而对陌生人极为警惕的穆腾,见对方是日本人,反而放了心。 原本她也不想这样做。 。实在是眼前的情况逼得她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 鼓起勇气走出去,但因丧尸的感知能力低下,正人又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并没有立刻发现他。 沐凌枫想了想没有开口,店里只卖少量几个白装不说,一把1-2攻击的单手剑都卖80铜。 “切,和你有什么好说的,老娘讨厌天使。”凉冰双手环胸显得更加凶恶。 能够到至今营地还依然存在,主要是因为地处偏僻,周围的丧尸数量有限。 躲在武宏山的最外围,它们不敢继续对武宏山的其它进化兽出手,将战斗的目标转移到城市。 任我行被囚西湖地牢十二载,全凭胸中一口不甘之呃气支撑着,身体其实早就被拖垮了。 ------------ 44 红笺小字凭谁附 它们不但会冒烟,那些烟雾跟沙石碰撞还会噼里啪啦地冒火花,甚至把瓮炸裂。 贺望瑶时刻注意明濯的动静,上次在香市吃过亏,他才不敢大意。 下一个就轮到颜安了,还没跨进审讯室,脑海里就传来滴滴滴的声音。 话落,林子夕跑到师兄们的中间,画了很多滋养符,让他们带在身上。 于是,把车停靠在路边,点了一根烟,使劲吸了几口,刺激一下多巴胺排出,为的就是能够提神醒脑。 “不必多礼,在这里休息过今夜就回军营。时间紧,不能耽误。”薛绍冲道。 听到中年男子的传音,高台周围的修炼者中引起了一阵惊呼声,原来此人正是如今的缥缈岛岛主家族周氏家主,有着金丹后期修为的周毅。 这些人都被顾栩打伤了,只是被欲望蒙蔽了双眼,才变得疯狂,本质上还是肉体凡胎。 她记得在原主的记忆里,他们的师尊在外面出现过的地方就是这个出现了妖邪的紫影山。 这场交易必须继续下去,三个月,她一定要用这三个月把一切都妥善安排好。 白雪被人一喊自己的名字才从自己的沉思中回醒过来,他方才的心思全在想着身边的白发老人阿迦,全然没有放在琴声上,现在自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流下了泪水,在这一刻将她的轻纱打湿。此时的他在众人眼里是那么的娇柔,那泛起的愁使人升起浓郁的怜惜。这一刻的秦仙儿逼着新钱有多的那么几分美颜。 不过,和夏柯俊不同的是,这是他同寝室的好兄弟好基友——陈留打来的。 看着三里之外的树林都被烧了干净,刘长海稍稍的放下点心,这样一来视野变得非常开阔,只要元军大营内的大炮推出来,就很难瞒过广州瞭望塔上的侦查士兵。 聚灵液的‘药’材非常贵,周胖运来几次‘药’材之后,叶天银行卡里的钱,又少了一千万。 再加上其他的一些男人都懂得的工具,叶天的脑子里立马蹦出了一个词——调教。 这边的事情一时半会而也解决不了,而在广场上的弟子看着这边聚集了不少的人,一时间也来凑热闹。 看到这种画面,司奇感觉异常的轻松,感觉这样能够安心成长的学院,才是自己向往的学院。 这也就是为什么,杀手联盟一直都没有把第一代强化人,派入实际的战斗之中。 他的垃圾话引起了愤怒,胡三七没有说话,直接举起步枪,用沉重的枪托狠狠的给了他一记重击。 “没错,这一片地方已经很接近荒地了,会有鬼怪出没作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怪我们之前疏忽了。”许潇说道。 这三大家族存在都超过数千年,尤其是韩家,还是创建临海城的最大家族。其后许家和李家才一起加入进来。 “婵儿,拿着。”唐僧将一个空间宝物交给杨婵,里面是一个超级大的洞天,存放着这段时间收集的恒星。 这几天这位统领将城内的物资集中起来,分次分量的分发下去。可是就算如此也撑不了多久。 青年震惊,这位从未见过的长老,竟然知道高老庄,而且还知道那妖怪长什么模样。 公司董事长胡明在摩天大楼顶层的停机坪,亲自带队欢迎了肖成一行人的到来。 有独裁自然会有反叛,这是天地的铁律,帝凌天独霸半天之界最高大首领十万年,自然而然会有造反夺权之人,天匿门就是帝凌天为灭反叛宫门教宗组建的秘密势力。 冰虎王顿时挺起了胸膛,得意地瞟了一眼冬无涯,后者翻了白眼,移开目光。 “金角大王……”唐曾惊呼一声,这个金角大王的等级,竟然达到了四十五级,比猪八戒还强。 陈大妹突见结局急转直下,喜极而泣,忍着疼爬起来,李二虎一把扶住。 认识董连珠那么久,董连珠似乎从来都不喜欢去夜店、酒吧这种地方,这次她主动说要去酒吧是什么意思? 见到赵子龙二话不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开始脱自己的鞋子,王若若极力的反抗着。 宗涛估计山口一夫吃了这么大的亏,对山寨主要头领必画影图形。刘松山寨当家之人,鬼子必对其体貌熟记于心。 段业除了自己,又有什么可以出卖呢?想到这一层,段业自嘲般笑笑,心中颇为复杂。 这一切,都是大局逼得,现在,他是大秦帝国的监国,是太子,是未來的国君,国是他的,家也是他的,他是一切的主人,也就要承担全部的责任,所以,他沒有选择,只能战斗到最后一刻。 “大人,彭济此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此时我们是争取不来的。”张猛耐心的解释到。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表现上吊儿郎当,靠着自己数数的关系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曹高还会如此的得到下属的爱戴。 夏天鬼使神差的‘摸’了‘摸’王琳的额头,王琳本来还想要下意识的躲开一下的,可是想到自己本来就是喜欢夏天的,而且,如今自己更是已经成为了夏天的人,还有什么害羞的呢? 离开这里之后,萧凡直接向着霸剑宗的低等矿区飞去。霸剑宗的低等矿区距离这里有百万里之遥,路途遥远,以萧凡的速度,日夜不停地飞行,也需要四五日方能到达。 而司修宇跟林雨涵听了沐阳的话,心里却有点不爽了,沐阳那话的意思是他们是不相干的人?是不值得古千逸浪费时间的人? ------------ 45 红笺小字凭谁附 在石头看来,月符璃的口袋就像是百宝箱一样,随便一掏什么都有。 “鹏哥?我找到了!在这呢,在赵钰的床底下呢!”这是刘旭的声音。 月符玉朝着月符璃的方向跑了过去,月灵嘉守在肉包子前,不停的咽着口水。可就算这样,他也没有去拿包子吃。 “豹哥,你们有事冲我来,别伤我朋友!”杨漠把我和唐菲儿扒拉到他身后,正义凛然的对着一个大光头道。 无论怎么说,赵东坤就是不肯喝金月亮原浆,赵钰也没有办法,他心说只能等真正的改变家庭条件的时候再说了。 刘旭的嘴角抽了一抽,但他却也没有说什么,因为即便乔雨诗对他这个态度,他也不敢真的生气,乔雨诗有一个镇长老爸他是知道的,所以他虽然敢和乔雨诗嘻嘻哈哈的开玩笑,但却并不敢真对乔雨诗怎么样。 贝加庞克望着这一幕,眼瞅着自己一手建立的未来研究所濒临毁灭,神情忍不住落寞下来。 比如有人提出特色服务建立,比如有的人喜欢残疾人,有的喜欢虐待。 有些地方你可以去,有些地方你若是去了,怕是很难活着走出来。 巴雷特一上一下同时伸展双臂,将两只手的手掌触碰在大型bullet的切口上。 想来想去,发现整个魔域全是懒鬼,没人愿意努力修炼,他们只知道打麻将。 庞北回到宿舍,实在是累的不想睁眼睛了,他进了宿舍倒头便睡。 江悦便把家里里里外外都擦拭了一遍,床单该换的换,该洗的洗,最后又拖了一遍地。 于是管控局调查了那所疗养院,却现这家疗养院除了布局奇怪,似乎并没有异常现象。 不管是如兰还是墨兰,脾气都随她们生母,甚至因为年纪的原因,心性比起她们生母还要差上一截。 虽然宋家在帝都也有一定的地位,且宋可云前些年在娱乐圈也算是炙手可热的存在。 根据已经执行过的仪式,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滚烧红的钉板、狂饮鲜血至肚子涨破、和看不清的超自然生物互相输血等。 顾廷烨得官家赏赐一杆红缨枪,都被顾家给供奉在祠堂,更何况是圣旨了。 林峰悄然无息的打开了虚拟监控,身后在黑暗中跟着自己的人被清晰无比的显露了出来。 楚明随即回了卧室,关了门,便脱掉鞋子,也懒得去洗澡,只想大睡一觉。 被他看的赵慧彤也不自在了,扭过身去去叠自己的那些乱在床上的衣服。 赵慧彤被他死死的抱在怀里听这他撩人心扉的话语,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像他举手投降。 三辆坦克,每一辆都被击中弹药他,一共四百多颗炮弹爆炸,两个中队的鬼子,三百六十人,平均每人一颗炮弹还多,能不死吗? 这男人初次见面便请她在天香楼吃了顿天价的晚膳,对自家妹子肯定更为慷慨。这样的兄长搁哪处能寻到?苏子衿心想,若林含章是她的哥哥,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的。 在宗族大会上,林汉抽到了死签,要是不执行任务就会被废除管事的职务,以后在宗族里都没法混了,责任是在他头上,但他组织这个会议,事先和几个组长商量好,想忽悠楚明去执行这次的任务。 曹威看向两名尉官,眼睛一亮,这两人身高均达一米八,魁梧雄壮,站在一起,像两只狮子,一看就知道是得力干将。 青年叫陈凯,是叶修从大学时候就在一起通宵,一起逃课的死党。 “我接着研究,我发现有时候你做一些动作根本没有没有任何的力,或者说你用力了,但是对外界来说根本影响。因为,你的力气被自己攒起来了,哈哈哈。”杨姓医生自豪的大笑起来。 这时,少尉等人感觉不妙了,猛地一回头,迎接他们的是一片针弹,头颅纷纷爆裂,栽倒在地。 水灵虽乞丐打扮,但脸已洗得干干净净,正吃着饭,吃得津津有味,大有把老头棺材本都吃光的节奏,才不管对面的郝仁什么反应? 赌场经理那个懊悔是不言而喻的,这个时候他也知道自己肯定是完蛋了。 萧落看着丫头去端茶,心想还算有点良心,锄头虽与刀剑不一样,也不难,信心满满的开始翻地生涯。 左使无奈,都到了转眼间就和陈天交上手的时候了,还说那么多又有何用? 周氏眼热挑先道:“悠丫头,你家里来寻你了?”心想京城来的人都是大人物,要真是来寻她了,可得好生打好关系。 持续哀嚎的老人并没有在听到江郎的话有任何的放松,他依旧抱着自己的腿哀嚎。 陈国刚也是强忍着没笑出来,汗就汗吧,那这厨房咱还改不改了?陈戒这才死命摇头,打死不改了。 总之,林凡在赵雨墨的心目中,就是一个生活极其规律,绝对不会睡懒觉的人。 陈天扭头看向林婉清,看着她那美眸间的晶莹泪珠,瞬间忘却了胸口传来的痛楚。 为了不让马天来开车追上他们,陈戒专找巷子走,到达安全地带后,两人站在原地等待着正从远处跑过来的高格立二人。 李晴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白灵儿,先前白灵儿对她出手的事她还记在心上,而且她也知道了白灵儿的身份,否则自己的阴阳召唤不可能困不住她,白灵儿感受到前者的眼神后,想了想,道。 ------------ 46 红笺小字凭谁附 就在两人聊着天,等着飞行时刻到点的过程中,旁边的人渐渐多起来,大家讨论的话题也开始发散,甚至有人讨论到目的地是有什么好吃的?长城有哪些特产?为什么飞艇的票价要便宜一倍多?为什么会飞一晚上? 可是方桦作为北霸帝国颇有地位的皇子,皇上不肯罢休,屠湖也只能走这一趟了。 原川可谓是活出了做鹿的最高境界,为什么以前叶少轩就没有发现这货竟然还有这般的那啥。 慕容甜一听,眼睛都亮了,可一想到魏夜风,她还是眨着眼睛等待着他的同意。 记得前世他娶了叶妙又主动讨好自己,暗自里投靠君承轩,两夫妻过的风生水起,然后使四老爷也逐渐升官加爵,叶府的覆灭叶蒙叶桦的死他们也沒少出力。 一道道青色的雷弧从他身上跳跃而上,他浑身的气势暴涨一个从所未有的高度,而后一拳对着前方轰去。 “不是叫你不用來了么?”叶帆看见千期月的身影皱起眉:这货什么时候又和杨嘉画扯上关系了?上次不是说要断了吗?其他人的心里所想大概也就是这样,出于自然的排外心理,他们对杨嘉画谈不上多喜欢。 “行……”被制止下的七弟道主嘴上虽然说着行,但是心里却是慢慢的怒气。 旁边,哭声就在自己房间旁边,把已经有点缝隙的石门推开,就看到茗烟蹲坐在角落里埋头大哭。 “你没事吧?”佑川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陌玉,优雅安静,亭亭玉立,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到了地上,跟之前那个独战六眼豹的青年判若两人。 完全没想到,这货的传家宝都成自己任务奖励了,由此可见,楚河为了拯救乖离城子民也是铁了心要送传家宝了,至于寻找他姐姐什么的,现在他都不提这件事了。 东方云姬明白为何林墨要让司徒震天的三千亲卫掌握在自己手里,这都是为了自己好,为了自己可以真正地尊享荣华富贵,与自由生活。 佑川再听到时也跟随着仙儿所说,紧闭着双眼,周围也出现了一些似剑非剑的东西,更像是一根根针,显然是初具雏形了。 赵昆吾这个在战场之上豪情万丈的大丈夫,流下了这辈子第一次为情而流的眼泪,听说是整整守在尸体前七七四十九天之久不曾离开,不曾进食。 佑川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里面陈列着历代帝王与妃嫔的灵位,还有他们的儿子,算上王爷皇子等等,不得不说非常庞大。 “不好意思,我见少宗主用那么多绝品灵石买下我的妖核,十分兴奋,一时忘了回答了。”这时传来,李天淡淡的声音。 被王霄地禁锢天决笼罩,李浩二人顿时压力一轻。而凝雪眼中满是复杂之色,刚才危急时刻,李天冒险相救,让她有点意外。 望着关上的房门,听到“哗啦啦”的水声,猛地蹭了起来,开始她又一轮的悬崖勒马。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在菏泽第三巴掌打来的时候,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闪,直直的摔在了地上,泪水不争气的就流了下来。 等候了一夜的大夫,也只是在早膳后给福晋请了个平安就得了赏钱被妥善的送了回去。 董鄂妙伊与九阿哥默默的走在宫道上,十阿哥与十福晋被太后招到慈宁宫去了,看来太后是相当的喜欢十福晋。 “那为何他先拿到了?”胤祥说着一拳擦着念声的发鬓打到了门边上。 看着白莲灵狐一脸崇拜的眼神和白面狐狸一脸好奇的眼神,胡柳缓缓说道。 那样一个粉雕玉琢的人居然会为了自己着急上火,那样一个大家闺秀会为了看一眼自己是不是平安回来和她阿玛明火执仗的闹,胤祥想着这些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个苦笑,摇了摇头。 进了翊坤宫,董鄂妙伊无心打量殿里的布置,只认真与九阿哥一同行礼,九阿哥二跪六叩、董鄂妙伊四肃二跪二拜。 德妃一面让环春上茶,“富察夫人多日不见,看着可是清减了,可是家里要操持的地方太多吗?”一面和富察夫人寒暄。 慕风华在心里咆哮,可面上寒色却是更甚,浑身都散发出凌厉的气息,让人都不敢靠近。 几乎是没有意识,凭借本能反应,厉祎铭一把就扣住了她的后脑,继而化被动为主动,桎梏亲吻舒蔓双唇的姿态。 柳絮语如此道,可一旁的柳絮歌却是不赞同,这种事儿,若插手了,可是得罪人的,她悄悄儿的拉了啦柳絮语的袖子,示意她莫要在开口插话了。 ------------ 47 红笺小字凭谁附 只要是玩家,在提前得知分数会影响学生心理状态的条件下,几乎都会打高分。 伊莉雅先把手中的花盆丢了上来,随后自己也艰难的爬了上来,阿豪伸出手拉了她一把。 在彼得看来,索菲亚15岁,必须等三年,不然冥冥之中感到自己有覆灭之机。 而一些结丹期的修士势力,却是在这些年里增加了数个,都是因为大狱明王宗秘境将要开启,而临时组成的势力。 秦玉华诧异的望着这个儿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所以然。 宁缺怜悯的摸着妹子的脑袋,“傻姑娘,我既然敢吃,就证明我是有把握的,我有信心治好你的病,难道你还要自己放弃自己不成? 想自己穿越以前,也是一位能征善战的战士,可恶的系统就不能让他具有原来的身材吗? 江童满眼血色,甚至这个红色还在不断地蔓延,以至于他的脸看起来都像被血浸染过。 潘然是湘南卫视的王牌主持,就算不负责采购,对于内部的运转也比一般人要清楚的多,向他请教一下,顺便看能不能联系上湘南卫视的采购主任。 “徐总,我能拿最佳男主角吗?”李飞彻底嗨了,他觉得自己也有希望拿最佳男主角。 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他甚至没有看到唐枫到底是如何出手的好像唐枫刚才吼了一嗓子,然后几个属下就飞出去了? 重黎馡神色数变,最终她的脸色变得一片惨然,这件事远超了她的想象。 心中苦笑,一万块号码牌,这有点太过的玩笑了吧,不愧是苍穹学院,这亲传弟子的难度还当真是令人咋舌呢。 “宁哥,这次和我一起提前毕业回来的有海军学院27名,柏林陆军军事学院28名,其他的学员要等到年底毕业。另外,提尔皮茨给您派来了35名舰艇建造方面的专家”陈虎汇报道。 看到张晓菲羞红脸的模样,齐雨欣适可而止的拿出一瓶水递给张晓菲。 当然此时的双翼飞鸿差点鼻子都气歪了,什么?你对付弱的,让我们做炮灰?是你傻,还是我们傻? 费良言头也不回的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留下一句话:“你准备一下,在这几天我会来接你去见我的父母,不要到时候让我找不到你!”说完费良言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们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决定留下来观战。他们要留在这里,看着李天辰如何被青渊猫王杀死。 然而,人心这种东西始终太过复杂,并非是科技和仿生人类的结合便能将其分析出来的,即便零儿有着超越正常人的智商和思维,但却依旧不可能做到能够分析人心。 帝暮染倒也没再跟过去,望了望他们二人的身影,又望了望赫连风情和月意的身影,心里涌现一抹落寞,视线转而落在遥远的天边。 憩庐,蒋委员长正看着报纸,喝着茶,淞沪的守军大多已经都到了南京了,可南京的守卫,他实在是有些看不懂。 赫连烨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低头轻笑。把玩着茶杯,而后一饮而尽。 华简是个冷静聪明的姑娘,在没有想到一个万全之策之前,她不会轻举妄动。 林心菡还没到皇宫,掀开马车里的窗帘,一眼看去,几乎都是马车,都往同一个方向去,很是热闹。 后面的事,他没有说出来,偷偷看了看华简,觉得还是不要被她知道赫连无双就躺在隔壁比较妥当。 “叫你冒充我乖徒儿!叫你冒充我乖徒儿!叫你冒充我乖徒儿……”无痕上仙就像是吃了火药一般,一边砍“赵戚戚”一边骂。 不到村口,就看见贤良跟富贵俩人说说笑笑地回来了,如全喊了声:“赶紧回家吃饭。”转身便往回走。 牧邕虽然没有功名爵位傍身,但为人老成,家里有事,两位弟弟多会向他请教。 毕竟言绛泞也是个实力派,做尽一切讨人欢喜的事情,但是就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伤了,难免会上升到一种阴谋论。 不过,这些都不是很重要的事情,能够提升自己的,不一定非得是宝贝,不是宝贝也可以提升的。 三太子与玉麒麟俱都是齐刷刷的看向那石碑,可惜石碑已经化作齑粉,无法窥视其中玄妙。 那个头颅居然睁开了眼睛,赤色的眼珠子死死地瞪着他。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定眼一看,郝然是许多条纤细的白色触手在拉开它的眼皮。 “大兄,陛下实力何时有这般恐怖了?”娲的双眸内满是不敢置信。 五哥已经走到了我面前,先是一脚朝我脸上狠狠踹了过来,我顿时感觉牙齿都被踹松了,痛的我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可是对于宝宝来说,自已却并没有施展出公来全部的实力,毕竟对付眼前这样的蝼蚁,自已还是不需要的。 谙柠最近过得那叫一个糟心,虽然她很久都没有见过旌予北了,但他的“佛光”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普照着她。 ------------ 48 红笺小字凭谁附 “你晚上你有保镖吗!”我一边和丫头说话,一边流着口水认真的看着丫头一件件的把衣服床上去,谁让这丫头身材这么好呢! 刘范叹了口气,道:“当我派出去时就知道此事不容易。你也不必自责,毕竟能在十六岁的年纪、在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内能把势力拓展到董卓的眼皮子底下,你也辛苦了!”刘诞点点头。 当他爬到90米的时候,他已经不能再爬了,可是他不放弃,还想坚持着,但是就在他往下一步跨的时候,他重重地摔在地上上面的人也跟着下来。 现场的气氛非常感人,在酒会进行到尾声的时候,主席高举酒杯,感谢现场在座的所有人,给他的学生会生涯划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同时,又祝福大家都能有一个精彩的大学生活。 寻常王阶高手,根本就不敢碰触这种力量,一旦碰上,非死即伤,眼下这李游龙却是丝毫不怕,显然,其能够运用剑圣封印在其体内的力量。 此刻青远凌这位药堂长老一片愁眉苦脸,外堂的养气丹已经宣告售罄,内堂供给族内的备用丹药也所剩不多。 “姐夫,这是什么意思!”陈宫男摇摇头没说话,但是他猜的到,这一次他踢在铁板上了。 “大单于忘了,我们还要回去救弹汗山呢!要是回去晚了,那勇士们的家属可全都要死于非命了!”轲比能道。 “殿下怎么问起这个了?”利斯乌斯觉得有些奇怪,希尔公主本不该过问这些的。 战虎咽了口口水,放下了还悬在半空中的脚,偷偷看了战斯拉克一眼,见战斯拉克严肃地看着自己,战虎只好实话实说了。 黄莺和陈杰都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李伟看了她一眼,垂下头露出一丝苦笑。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只有三十来岁,竟然达到了五行圣境,而且是连升两个大境界。 罗睺不服鸿钧,觊觎鸿钧第一先天魔神身份的执念,镇元子是知道。 赌场单独清出来一桌,因为对赌很难看见,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围过来凑热闹。 杨纤络听到他呼痛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正准备开口关怀一下,问问他哪里痛。 真羡慕雪人卡比兽吃饱就躺下来呼呼大睡,呆壳神和月月熊也假装睡觉,看来谁也不想当风速狗的练习对象。 不知道躺了多久,安迪听到房间外面的公共休息室有阵阵喧哗的声音时,才起身换上衣服,洗漱了一下,振奋了一下精神,这才离开了公共休息室,径直去往了大礼堂。 随着杨锐的诉说,梁牧泽的脸色越来越沉寂,不得不说,杨锐说的确实有道理。 只要将这些排泄物集中处理,用混凝土建造集中的化粪池,待沉淀发酵过后,利用石灰,将沉淀物制作成土化肥。 “这爻虫吃人骨髓、啃噬脑浆,你若是多犹疑一刻,这神武侯府便是危在旦夕!”墨璟渊沉了声音。 “在咱们谈话之前我先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舟逸,是这水星的管理者,隶属于404管理局。 王府外围,叶相带着大批官兵将九王府围住,随时都有可能进攻进来。 不过也同时证明了一点,那就是这株万年不死树应该的确存在,而且地图是真的,我在周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一本周边的旅游地图,像这种有旅游业的地方,都会有这种地图售卖。 大东海虽是龙族领地,但有能耐的人都可以进去,不过要是想去东海龙宫,可就不是能耐不能耐的问题了。 究竟是谁要这么对她,她的命已经这么苦了,为何还有人这么对待她。 “所以,黑风!你说我若是将这丫头救活,让她自己去灭了这白家人,是不是更有意思?”慕容九卿早就将白初若调查的清楚,白家一家人是什么关系他再清楚不过。 落儿眺望着远处铃儿离开的方向,双收拾捂住痛苦的面庞,呢喃的声音满是脆弱与无奈。 “它应该藏在树丛中休息,若它不自己出来,你一下很难辨别出它来。”修博士道。 负伤连续作战,杨再兴背后的伤势已经是越发地严重,那一块块溃肉,让陆羽军中的将领全都面色震惊。 当然不能够因此表现的太过于强大了,枪打出头鸟,木秀于林风必吹之的道理,在任何地方都行得通。 实话说,抛开洛亦宇的冷情,他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帅哥,尤其是刚刚那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更是让他瞬间犹如万丈光芒聚集在他的身上,那么的耀眼夺目。 养是一个集学校、家庭等方面力量,通过多种途径培养的系统工程,只有各方面步调一致,密切配合,我们才能培养出一批批富有责任感的人才,我们的国家才会日益繁荣昌盛。 ------------ 49 红笺小字凭谁附 从弥漫的雾霭中轻轻传来一声纤柔的不可思议的动听声音,风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下来。刚才还放出光芒的魔法阵现在也已经暗淡下来,画在地板上的鲜血也好似烧焦了一样变成黑色而干涸。 “稍安勿躁,那起重车一时半会怕是修不好。你看,今次要送来的是两辆挖掘用钻车,大概只是猎人工会在沼泽地挖些泥炭、矿石来补充营地建设消耗的。”封尘道。 当春香和夏荷闯进来的时候,沈浪还在沉醉,她们的呼喊惊醒了沈浪迷醉的灵魂。 之所以不是说到了5000亿再开始抛售,是因为股市上没有傻子,特别是那些投资机构和基金公司们。 封尘并非是对偷袭而来的飞行种动了恻隐之心。作为队伍上山以来遇到的第一头领主级,怪物身上可能怀着宝贵的情报,暗影猎人的直觉让他在间不容发之际叫停了战斗。 “福姐,那还用说,其他的我不敢说,这种比赛对我来说,还真不是事。”大黑子傲然一笑,在账本上摁了手印,乐呵呵地拿着银子走了。 以后自己打造的电影,也需要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一些东西加进去,这才不枉费自己身为编辑那么多年的生涯。 果然是我抗倭大将戚继光!虽然已经猜到是他,可是他说出自己名字之时,吴立仁还是忍不住有些兴奋不已。 殷俊肯定不会去做粮油食品的生意,他之所以做方便面,也完全是机缘巧合。 “这里没有什么金牙龅,你去别的地方找吧,否则我不客气了!”威猛大汉握着腰间的长剑说道。 “因为青莲结成的空桑丝,有着你的印记,融合了你的血脉,如今落在别人手中,只要他锻炼一下子,想要抓你,易如反掌。”石轩再次说道,当年那人就是栽在空桑丝之下的,‘弄’得尸骨不全。 他们这里的人把这叫刺‘激’,顾晴北虽然胆大放‘浪’,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更接受不了跟这样满嘴黄牙,带着酒臭的人玩刺‘激’。 对于这种法术,魏炎早就听说过,只不过此时在这种场合下见到,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至于其他竞技者,要么默然无语,要么对着阿诺夫伸出鄙视的手势。 周围的人听着安妮的这句话,差点就当场倒地,这妞实在是太强悍了,这砍手可不是什么玩的事儿。 看到众人的眼中都充满了好奇,康十将轻轻一笑,道:“等你们能够和自己的兵器进行第一次沟通,你们再来问我,或者去问许哲都可以。现在么,安心等待吧。”听到康十将这么说,众人压下内心的好奇,默默等待着。 安雅有孩子了!听着厉昊南那兴奋又喜悦的声音,嫉妒如一条毒蛇爬满了她的心,她几乎失去了理智,想马上就给厉昊南打电话,冲去安雅的别墅捉奸,狠狠骂他们一顿,骂厉昊南,骂安雅,可是,她终于是什么都没有做。 革翔知道自己这一掌的力道,完全可以将革翔的心脏击穿。事实上他也是这么想的,将这个带给自己伤害的许哲率先击杀掉。可是,他没料到许哲竟然还穿着防御装备。 突然,他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伸手捂住胸口,全身似乎有些异样。 “这位先生,您不需要去看看房子吗?”丽丽适当的插了一句嘴。 上官荷不服气,跟顾独比了一场,打了一刻钟,把上官荷累得娇喘连连,却连顾独的衣角都没碰到一下。 “过两天我带你去见他。”林浅秋还是没有告诉顾盼那个男人是谁。 商戢只觉一股无形威压朝自己涌来,王者领域顿时再次缩水一大半,只能勉强维持周身一米的距离。 “吼!”黑蛟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那是饱含怨恨与愤怒的吼叫。 浅子恪呆呆的看着男人,正因为自己是他的妻子,所以他才去救自己吗? 到郊外,阿九背着自己的箩筐,不咸不淡的道谢一声,便离开了。 顾盼动了动身子,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窝着,眼睛看着办公桌前认真工作的男人,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成一抹好看的弧度。 不过在暗夜之林,白天还是夜晚都变得无所谓。而今晚,注定会是个不眠夜。 顾盼脑子里的念头还没散去,就看到席李在林浅秋的面前停下,阴柔的脸上看不出来丝毫的表情。 不等顾盼反应过来,突然从里面伸出一双手,用力的将她拽了进去。 和旭看了郁氏姐妹一眼,打出一声清脆的口哨,大黑像个斗士般走到她面前。 而等到星球上守旧派的摩托化部队开过来后,只能发现弹壳。而且不幸的是,他们想要返回又会遭到一轮炮击。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真的感激的,在驱散了诡异的感觉后,开始有人安奈不住了。 ------------ 50 红笺小字凭谁附 他不是来咂酒的嘛,虽说酒水只要技艺在便依旧能酿制,但自己怀里的这一瓶可是用了整整三年的酿制的,百里挑一,酒中龙凤,所以他才舍不得让砸。 陈凡看向羽嘉,发现羽嘉也是峨眉轻蹙,显然不清楚坠落下来的是何物。 苗山心念:借刀杀人之计不仅曹家会!我也可以!就让你们鹬蚌相争,我好渔翁得利!要是这些家伙再不成功!那也没值得我利用的了!到时候杀了联系人,给他毁尸灭迹,来个死不认账!能耐我何? 这些灵兽的血与肉可是好东西,这就是底蕴和传承,可不能让他们获利那么多,不然以后还怎么维持自己老大的地位? “武长老,那我们要不要邀请其他院校前来,大家共同商议一下如何取舍?”林清霜提议道。 若非如此,电火花打孔设备技术水平也不低,零度厂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两年内就做出成品,其中魏广平这个懂行的技术型厂长发挥了巨大作用。 “哈利他们为什么现在不脱衣服?”“说不定他们能一瞬间出现在湖底呢——”“对了,听说哈利的身材很好,你们有谁见过?”最后一句被莱恩听到后突然有种囧囧有神的感觉,因为他听出提出这个问题的人是男的。 突然,那慕容嫣儿把耷拉下来的头抬了起来,两眼间似乎冒着火,恶狠狠的瞪着江淮。 不过无名面前的这户人家,却是安静异常,全然没有即将除夕的气氛。 乔二突然反应过来,赶紧扒到青铜棺椁旁往里看,这诡异的青铜棺椁,竟然能让这上百具兵马俑复活,青铜战马从新奔跑起来,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虽然咸阳有近百万人口,但识字的并不多。能够看得懂吕氏春秋的人并不多,即便真的有,想必吕家家将们也会让他们闭上挑毛病的臭嘴。 仿佛是为了迎合华夏球迷们的这种心态,在乐神集团的官网,甚至还放出了一则专项的调查问卷。 桌子对面,金珉旭一本正经地做着介绍,右侧坐着的Sunny,好奇地上身趴在桌上,用一种诡异的姿势将脑袋凑过来和刘可韦并列,好奇地打量着同一张照片。 “解散?看日出?这是哪门子训练?”伍建一听到楚扬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他看到身边的士兵们,的确一个个都已经解散了,他终于意识到,这个教官是认真的。 走入了百万大山中的大队武卒并没有继续南下。谁都知道,继续南下,才是前往紫堇王国方向。这一队武卒走了一日路程后,就掉头北上,又向苍茫海方向奔了过去。 此处云雾缭绕,灌木丛生,显然是一处人迹罕至之所,据传也是南海某一秘宗的一处禁地。 这种纯粹的灵力攻击,除非强悍到了一定的地步,否则根本就不可能冲破金钟的防护。 这一指,看似平淡无奇,没有丝毫神通之意,更没有半点法术波动,可却偏偏的,在这一指之下,星空中的逆凡神色立变,前所未有,更是再次惊呼。 随着道身的出现,顿时这处废墟的光芒,竟一下子比之前要强烈无数,无声的轰鸣下,直接就将四周的黑暗,大范围的驱散,任凭那黑暗内传出什么样的咆哮,也都无法在这光芒中靠近,只能不断地消散。 “难道你们沒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吗?”破天荒的,冷玄夜竟开口打破了会场里的紧张气氛,主动要求接受采访。 这不同于和敌人战斗。就算是对方的修为境界达到了一个恐怖的境界,最起码还有一丝躲开的希望,但在这天地之威前,一切都只能说是徒劳无功而已。 萧祈接过魔晶卡,淡淡的元素光芒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金额十万金币?这个数额比萧祈估计的高出近十倍!看来莫迪确实有些能量。 “陌儿~”冷玄夜推开卧室的门。便看见躺在床上睡过去的雨陌。虽然她闭着眼睛。可是她看起來却一点都不安宁。仿佛心里有巨大的痛苦在折磨着她。让她就是连睡觉都不安稳。 “大哥!我们不能再往北了!北面还有魏延、张郃的大军,再被包围,咱们就再也充不出来了!”一个士兵建议道。 寒冰之原上,依旧是风利如刀,被狂风吹起的雪沫吹到人脸上,如同针扎一般,冷冷的刺疼。 外围的守护大阵一碎,立刻现出漫天的宝光。外面有接近五百名修者将整片区域全部封锁,怕是一只蚊子都闯不进去。 颜惜君正要勾到花儿,听闻耳边传来呼声,手略停,抬眸看去,不知何时,贾丽纤跟她的丫环兰叶就伫立在身边。 欧阳云朵这时躲在左侧院子的阳台楼道上,这个位置只要敌人不用手榴,上一个死一个,欧阳云朵的的其他实力非常平庸,所以大家给他的任务只是自保。 ------------ 51 红笺小字凭谁附 “闭嘴,你和三皇子还不是天天睡一起!”第一少侠大怒,翻身坐起狠狠的瞪着第一邪少。 即便是周围环境再怎么冰寒刺骨,然则,对于修士而言,对这般寒冷感觉,却也不会如此明显、难以忍受呐? 陆璟霆怎么可能会在放开她的手。上一世不会放,这一世更是不会放开她。无论她到哪里,无论她要如何,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话还没说完,解语就俯下头,柔软的唇覆了上来,,双手擒住我反抗挣扎的手腕,一并推到墙上,两条长腿将我的腿死死夹住,动不了分毫。 “你刚才没有看出来吗?父亲已经是很生气了,你再留下,只会被教训而已。”唐灵儿没有像是唐三一样气急败坏,所以有些事情还是注意到了。 从前他还能仗着她爱自己将她强行的留在身边。甚至他能够用卑鄙的手段去威胁她。可如今,他在也不能用强硬和卑鄙的手段对她。 我心里这个激动,真是瞎猫碰见个死耗子,难得他主动投怀送抱,我可不能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连忙忙集中精神召唤琉璃珠。 翌日清晨,两人一块儿醒来,看天色还早,便腻歪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起床。 薄峥嵘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喊着这个名字,额角的青筋全部突出来暴跳,一股剧痛涌上来,他伸手抓住衣襟一口血喷了出来。 尉迟晟住在一楼的,慕容莲就住在他的楼上……他望着天花板,想一万遍不如行动一次。于是他立说立行,不再胡思乱想,鼓足勇气朝二楼走上去。 欧阳姗过去那骄傲矜持的内心受到他的轻视与践踏,本来就使她痛苦万分。此时再加上尉迟晟愣在那里而无动于衷的表情,更是加重了她的痛苦。 “凤仪,你怎么了?”龙山大惊。龙辰只是斜眼看了一下母亲的情况,心中已有了数。 作为白逸昌铁杆盟友的美星院线都改排片了,其他的院线自然也要调整。 可近看才能发现,他的左眼竟没有一丝光泽,眼眶周围也有着一些细微的疤痕。 狂暴的火山开始喷发,遮天蔽日的火山灰汹涌而出,遮住了天,也遮住了薛朵的眼。 等到顾十一睡了约有半个时辰,地面终于被火堆的热气烘烤去了湿气,总算睡起来舒服些了,顾十一终于沉沉睡去,李燕儿则坐在她身边,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人体内的各种激素也是借助心脏的力量,推送到各个细胞,调节身体的液体,以维持机体内稳定的环境。 一想到这狗东西居然连她和老师都可以误会,轩辕天心心中的一股无名火就开始蹭蹭蹭的往头顶上冲。 刘修听了后,眼眸却是眯了起来,他心中暗骂张鲁狡猾。如果刘修现在提出了过分的要求,反过来就是刘修不仁不义了,所以刘修反而是不好提要求。 外面的篝火依然烧得旺盛,轩辕天心冲出帐篷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便是守在不远处的秋棠。 随后他继续往下深入挖掘,拥有堪比铁器的拳头,他直接拳头砸碎石头,速度一点都不满,不一会他,整个深刻已经有六七米高度了。 风波落幕后,唐忠信带着赵兰香走了,唐飞龙和唐怡婷两人也跟着走了。 “放心,我设下了结界,就算它们来了也无法闯入村子,你们只要不离开结界范围就很安全。”英落回答道。 见到林欣欣如此坚持,唐无心劝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既然这是林欣欣的选择,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某些傻子心里又要难受了。 林欣欣微微抬头,对上沈湛那双深邃的眼眸,那眼底灼热让她莫名想逃,汽车的轰鸣声,让她陡然想起他们此时的处境,瞬间满脸红潮。 我去!丫的,系统你丫的也不是很了解这个阵法,你刚才是让我在做试验,要不是哥机灵,跑到这里躲起来,恐怕早就被剑气给分尸了。 她大叫着向英落冲去,但后者留给她了一个微笑,然后向天空伸出了手。 了解清楚之后,两人没有为难斑斓大虎,朝着所谓鳄神的领地而去,继续朝着里面前进了上百公里。 天命大帝和刑天吓得连忙退开,这样的太阳神临,绝非他们能接得住的。 田二苗在道田之中兑换了掠夺气运的方法,可是,他杀白青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有气运降身,那么,这一次,他需要再次试验。 他在房间里面来来回回踱了几圈,忽然启动“扫一扫”锁定‘床’上的劳拉。 二十多人搅乱了二百多人的队伍,这在喀什的认知里是完全无法想象的。 姬不败,作为极炎魔神,本就狂傲无边,血海深仇的刺激下,他变得更狂,更霸道。 ------------ 52 红笺小字凭谁附 古秀连唱完之后,往前一条,跳着双刀剑冲了上去,直奔贺茂大郎而去,双手交错,愣是砍杀出了一条血路。我心中一惊,古秀连自知自己气力将要耗尽,所以拼力冲杀过去,要把贺茂大郎杀死。 梁思谆问他,锦川你不愿意离婚,到底是真的如你自己所说,还是,你其实心中还报着期望? 要说白青山的年纪和辈分做宋无忌几辈祖宗都有的多,不过这样一来倒是不好怎么称呼,听着有些乖乖的,于是白青山就叫宋无忌称自己位叔。 岑安生死不知,甄艾定然恨透了他,陆锦川又是个宠妻如命的,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可是如今,她宁愿以绝食来逼他离婚,看来她定然是已经下了决心,再不会回头了。 这也正是叶然所嘱咐的,毕竟叶然他现在实力低微,一旦暴露出去了,那么将会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 他可以继续无所顾忌的,但想到这次回来要待三天,总不能让她伤了身子他继续吃素。 司马南将那个塔形的瓷器给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他拿出一茶壶,两瓷杯,些许茶叶。 消防官兵来的很及时,二楼的受损并不严重,养父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还算保存的完整。 铁铮不敢此时就随意进入星空,只得在星陆表面疾驰,而墨安给的那艘星空梭,他也不敢随便取出。 “可是老李他们还在里面……”陈一伟停下来喘了几口气,脸色焦急地说道。 五人朝对友各拍一道灵力,然后冲中间两人聚合灵力轰去,一团合灵光团闪现,灵力瞬间扩大十数倍,从五个方向云崖子云空子挤压而去。 一滴冷汗从额头滴下,尚景星有太多地方想要吐槽了,比如这个姓,比如这性格,比如自己明明在说坐自己身旁的事她却直接报名。 对,就和从赤魔王那里分享的,亚嘎米·莱拓母亲去世的时候,从她母亲那里继承下来的笑容。 一旁年君少和法娜斯也是诧异不已,这种那个事情听起来就好古怪。 夜神逸表面上什么事情都好像无所谓,超级嫌麻烦,可当他失败的时候,他也会不甘心,也会愤怒。 “三角大联盟”的成员天心军团军团长肖成及刺天集团董事长宁琅,公开表示了对王古将军的哀悼,并发表了严厉的联合痛斥谴责。 目送柳岸离开后,就看到敏儿四个有说有笑,脸上漾着开心的笑容走了过来。 不少人突然感觉到手脚发软,刚才说话的人是苏家的一位嫡系子弟,修为虽然不怎么出众,但也是上青境四重天的修为,如此修为竟然连人家的一道目光都承受不住,那眼前这个老头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 毫无悬念,这个被留下性命的领头海贼在宽厚剑身的重击下,华丽的昏了过去。 “看座。”太后娘娘淡淡一句话,立刻有人端来一张凳子摆在一侧。 坚牢地王、刘千钧被白骨插入虽说都不是要害,但都觉得浑身上下酸软无力,真气一丝也提不上來。 “你还说,我刚刚准备按照炼器总纲炼出一把神兵,你就将它直接从我这里抢走,火源跟不上,害的我损失了一把神兵,”炼器大师更是怒气冲冲,手再用力。 “诸位,在下罗三宝,乃是劳冰大人的徒弟,算上去,焚统领还是我的师兄,各位帮帮忙,请让让……”对方十来个灵圣,打是绝对打不过的,三宝只得将劳冰搬了出来。 淡金色的光辉盘旋在苏彦的身旁,随着他的呼吸轻轻的游动着,好似一条条金色的蛟龙萦绕在苏彦四周。 片刻之后,军舰离港口已经没有多远,都可以听得到码头上海贼们兴奋的声音。 倚不为心中突突,老是觉得有点不妥,但又说不出不妥在什么地方。以他的身份,本不愿和后辈打赌,但想到这样一来可以把“误入歧途”的神枫“解救”出来,他就动心了。 看完电影,再去音像店看看是否有新进的磁带,流行歌曲一向是周芳华的心头最爱。安然则重点询问是否有最新的英语磁带。 李旭在前一世的地球上就已经知道,那些后世无知之人,每天克己供奉的全部都是别人的祖宗,而且还是屠杀自己祖宗的生死仇敌。 金耀天的脑袋上都急出了汗,这是有史以来他面临的最苦恼的问题。 从岩心的宿舍出来,赵和雅心事重重,晚上的事情很奇怪。岩心看到了魏秀跳楼自杀,可是除了那一滩血迹,魏秀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峰每次都是一千一千的加,而二号则是每次都比李峰多出一百。 “众位大人,真是想不到方尘如此lang子野心,以致刘家惨遭如此变故。各位大人深夜冒险前来,怕也是咽不下这口气吧。”刘易生气地道。 ------------ 53 红笺小字凭谁附 虽然他和夏婉接触并不多,可当年,她和墨总DING婚的事qing还是在公司里闹得沸沸扬扬,整个公司里怕是没有人会不认识她。 没多久两人回来了,他们从空间里面拿出了四块大石头,放在地上,筱玉则从空间里面掏了个吊脚楼放在了上面。 “不用管我们,晋级正式巫师,你现在还缺什么,我记得你的精神力早就达标了?”索隆皱眉道。 召唤系的巫师是七夕巫师中本体最弱的,莱恩身周还围绕着十几头魔兽,本来还打算冲上去助阵,见到伍德放出的这两头怪物后连忙停住。 射矢术!”拉开距离,摸出一支黑色箭支,索隆念诵咒语将白光拍上去,箭支瞬间化作一道黑光朝沉沦魔巫师射去。 他的话一出口,周围的数人彻底陷入震惊,极为不可思议地看着陆辰远,仿佛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若是墨总知道星月和星辰是他的孩子,恐怕会恨不得把他们捧到手心里来宠吧。 国运和国运碰撞在一起,地覆天翻,龙蛇起陆,简直就是一场浩劫。 战斗从这一刻直接开始,本来受到千手柱间影响的宇智波富岳还想着和平解决问题,但是对面三人已经取下了背后的风魔手里剑扔了过来。 然后他在代替三代观看新生代决斗时,也算是了解这些还是孩子的年轻忍者实力了,嘛,比起他那一代肯定有所不如,他那一代七八岁的孩子就已经算是合格的忍者了,但依旧让千手扉间觉得不错。 256对新人抱拳弯腰,付老和瑞儿笑的更开心了,眼里却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沈忠天和刘月如都是一愕,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主动就承认了他是山口组成员的事情。 不愧是大牌主持人,很会调动观众们的积极性,这比赛还没有见到,就已经把观众们的情绪完全调动了起来。 唐依依羞的都要把头埋在两腿之间了,但这样的事情确实想瞒也瞒不住,她都知道自己的表情和眼神早已经是出卖了自己。 他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还是希望杨奇不给大长老道歉的,只是现在大长老在杨家的权力已经超过了他,而且大长老还得到了二长老这样的大权人物的支持,因此现在他虽然作为族长,但是权力却是受限于大长老的。 “好!拜托了诸位,我先行下山去了!”林智骁说完径自走出帐篷门,秒闪了。 一切都和自己上一次做梦之中的情境完全契合,也就是说……这并非是仅仅是简单的一个梦,应该和自己体内那个帝兵“生死转盘”有关系。 吕诗诗乐不可支,她其实很讨厌男的耍流氓,尤其是对她妹妹耍流氓,但眼下情况不同,首先是妹妹耍的流氓,人家只是回击,另外少年的眼神非常清澈,根本就是开玩笑,不是真的想要来一发。 厅外。蚩尤魔神等人在谈论,而石室内,只有夏流一人静静躺在那,夏流已经这么静静躺着十四年了。如今他身体周围也没天地灵气聚集了。 “我这哪里是狡猾,分明是善解人意好不好?”潜云双手一摊,无辜的说道。 不少人摇头,有钱自己去支援非酋,那是不可能的。他的钱,就要这么作。 “呵呵,嫂子,这不是没底气,是见得人物太多了,才知道咱们杜家什么都不是。 说着一溜烟的跑到了楼下拉上张妍他们三哥上了车就往城中的商业区而来。 其实宋子轩心里明白,连续来两天就为了洵永草,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他是急需。 他在推进城出来之后就打算挑战海军和六皇了,如果不是格伦罗找上门,他觉得他现在应该已经战胜海军的屠魔令然后开始向六皇宣战了。现在也只不过是跳过了挑战海军屠魔令的一步罢了。 考虑到日落时分主干道高速是风口浪尖,于是我来到了这里,打算作为进入城市前的最后一个落脚点。 这届粉丝已经失控,都不知道哪儿搬的桌椅,在广场又拉起一片,太阳下、坐那儿享受。 盛馥不答,只是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齐恪愣怔,这又是为何? 而且对方要是想害自己与几位同门又何必如此费事?想来一口便可以将自己与几位同门尽数吞入口中。 稻姬同时闪电出手,两人的羽箭在空中激烈碰撞,产生一声音爆般的空气撕裂声。 北山大帝没有任何犹豫,面对一位极有可能是顶尖大帝的强者,他不敢有任何掉以轻心。直接施展出了战体。 看到了这里的时候,龙鳞飞的脸上突然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师父又在这里扯淡了。 宁采臣能看出两人并不是夫妻关系,但却知道此刻自己的出现绝对是多余和碍眼的。 “这个窗子开的也太大了吧,难道二弟就不觉得冷吗?”不知何时,龙鳞飞已经走到了窗子跟前,瞥了一眼窗外,慢慢地回头,如刀功般雕刻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直直地盯着龙天威问道。 ------------ 54 红笺小字凭谁附 中川荣一愁眉苦脸、心情烦躁地坐在沙发上,焦急地等待着县城深夜枪声、爆炸声的调查与搜捕的结果。 “玉瑶?不可能,你别开玩笑了,你不可能认识她,这几个星期我都没见过,你不可能知道她是谁!怎么可能认得出她来。”付炎瞪大了眼睛,不会这么巧吧?肯定是梦璐再跟他开玩笑,跟他开玩笑的。 音铃把之前遇到冷萧,以及在冷萧的怂恿下闯魔山的事情告诉了冷萧四人。 只是这激荡还没来得及多做感受,强大的气流直接将两人震飞出去。 而跟着刘零的身影随后进来的猿山金次则是自然而然的被众人所忽略了。 “原来她们都是野人,不过也不奇怪,因为这座山峰叫“野人峰。”音铃自言自语道。 “夏总,夏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和我们解释一下吗?”那些记者看到了夏若兮准备离开,立马全都追着夏若兮问道。 这些东西,让刘零的面目表情逐渐的冷淡了下来,原先一直温暖着刘蝶脸蛋的双手也慢慢放下,让刘蝶不由的产生了遗憾的情绪。 当林峰离开会议室,叫上夏若兮,两人一起离开了公司,回到湛海市别墅家中,这两天他们累坏了,都没能怎么休息,林峰和夏若兮想早点回来休息补充睡眠。 之前与王战的战斗,他是第一次运用“燃血”技能,不熟悉的缘故,才会令自己力竭。 大同城内立刻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越来越多的士兵投入到了战斗当中,开始跟日军打巷战,日军的进攻被迟滞,根本无法前进。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枪炮声不仅没有平息,甚至还逐步向长治城内转移。北关方向响起的枪炮声,让这位一心要在师团长面前表现一下的大队长,一下子就被打愣了。马上就明白,自己中了当面八路调虎离山的诡计了。 上管紫苏笑道:“全京城的性命在手里,怎么决断自然在你。不过,”上管紫苏靠近易寒暄邪魅一笑道:“不过林媚娩和恋蝶都是我想要的。”她要知道是谁害她这么惨。 但是他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一声很清淡的笑声,林泽立刻看向自己的身边,正是接引蓝幽明他们上山来的郑和。 丁火回头瞧瞧奇丝迪丝,刚才天行者两柄光剑制造出的真空球,你都应付不来的。 一顿摸索探看之后,最终发现,多莉丝唯一的变化就是比以前更加惊艳高挑了。 易寒暄沉声道:“那你想干什么?”要是现在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他这皇帝白当了。 看着身前的少年,唐笑有心责备几句,但话到嘴边,又不忍心开口。 廖凡一直在观察自己周围的环境,当他看到河对面的一处空地时,他清楚的记得那儿没有东西,今天早上却多了一堆草。 钟建国一笑:“梦涵去美国玩了,要不是她去旅游,陈老也不能过来。”说道这里。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 心里有底就啥也不怕了,刘晓宇在跟眼前这位董老板约好哪天有空去见识见识那斗狗比赛,又聊了一会儿后就起身告辞了。其实林嘉欣原本也想买只狗狗回去养的,可是后来得知自己男友已经养的有了,所以也没说话了。 可是他刚坐下,却感到有东西对着大腿叮咬了一下。刘军浩赶忙跳起来,发现自己坐在一只蝎子身上。这家伙蜇住人之后逃跑很迅速,一溜烟钻到石头下边消失不见。 陈天浩脸上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笑嘻嘻地看着刘霸道,倒是把刘霸道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而7月旧号零点,玩家们的疯狂表现,也让第二天醒来韩俊吓了一大跳。 拉完勾,刘晓宇牵着狗蛋的手往嘎子家走去,毕竟他家牛的事还没完,万一真发展成瘟疫那老家村就惨了,所以必须将这苗头掐死在摇篮里。 接着,又是一股先天真水降临。这股先天真水,刹那之间出现,宛如燎原,仅仅几个。呼吸之间,就遍布了整个无量星空,接着,在那些出现了陆地的星辰内,陆地塌陷。池水喷涌,形成了一个个江河大海,长江汪洋。 “哎嘢真舒服,这里的床可比宿舍强多了。”周若男趴在柔软的床上,满脸享受之色,这里不但床舒服,空间也足够大,而且厕所浴室一应俱全,比宿舍的条件好多了,周若男觉得自己搬出宿舍的决定是正确的。 玉鼎从原始屋子回去后,就开始给这蛋,讲三清,讲道祖鸿钧,和圣人,听的孔宣,对三清是无比崇拜的。得知自己要见三清,那是无比紧张,战战兢兢的。 ------------ 55 红笺小字凭谁附 轿子在县衙门首落下,曾国藩、刘长佑、彭玉麟相继被亲兵扶出轿子。 宋允越说越嗨,就连神情都不再掩饰,对她的鄙夷和厌恶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我跟冒险者们的关系是合作关系,而非上下级关系,他们有他们的行动自由。”余成看向堂姐:“馨姐,冒险者已经走上正途,英雄们可以从中抽手,让他们自己发展! 这些几辈子靠从土里刨食的泥腿子,一见到勇装,煞时高兴的赛似中了状元。 一时间,饭厅内连夹菜剥虾拆蟹的人都不剩了,只能是三人亲自动手吃饭。 另一边的工作人员本来正打算睡觉的,一看手机上的这条信息,一个激灵,朦胧的睡意立马就退散了。 不过是演戏,他对自己说,等娶到了她,便将她供奉在深宅大院当一名所谓的主母好了,像供奉遥不可及的傀儡神仙一样。 苏云岫心里逐渐变得不是滋味,更加确信他肯定有什么事情隐瞒自己。 毕竟只是先在一个府的范围内试点变法,还是天子脚下,能有多大反抗?对付这些人,也不便弄得到处溅血。真正的大头都在后面呢。 “无双,都说了多少次了,做事要冷静,遇事一定不要急躁,不然也不会被偷袭了。”霸天帝王赫然也在其中。 他只觉得右手又是一阵痛,他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妻子淑芳正睁着桃子似的红肿眼睛嗔笑着看着他:“你想抛下我们娘仨,去找牛头马面呀,你好心狠!”淑芳哽咽了,使劲摇了一下于心远右手。 柳老带着流火走进了山洞,发现这里面居然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几个清闲的老者在里面聊天品茶。 “扛枪,作战,保家卫国。”鲁雪华不假思索地说,的确,他对军人的理解也就只有这么多。 消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王鹏沒想到这话会把她点着,连忙想去拦住她解释自己是开玩笑。 如今好不容易的,逮着个机会出来了,说什么,也得好好利用一下。 石沪生离开前,王鹏估计他玩个通宵,明天自己走的时候不定有沒有起床,就把一行李箱的毛衣给了他。 现在江北医院里的情况已经基本明了,八楼以下应该没有丧尸的活动范围了,所以问题肯定在九楼以上,而李南也搞不明白,军方为什么会封掉江北江北医院,而不是说几个导弹飞过来全部炸毁,那样才能彻底消除丧尸隐患。 景墨轩要起身,千若若又一次地拽住了景墨轩。这次景墨轩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毫无防备,身子直接向后倒去,倒在了‘床’上。 这老头是欧家长年闭关的老祖宗级的人物,一般情况都不会出来,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怎么这年轻人一到来时,老祖宗就出来了。 不过,当荆堂背对着她们出现的时候,她们就意识到是自己错了。荆堂不但没有看她们,反而用火焰替她们烧断了锁住他们四肢的铁链,让她们重新获得了自由。 修炼的时候不觉时间的流逝,现在转过来一想,觉得这四年多真是恍如隔世般。 当排山倒海的斥力无法弹开李云逍后,在神罗天征的反作用力下天道佩恩反而被弹飞了出去。但正是因为如此,他也躲开了李云逍这石破天惊的一拳。 连虚空都承受不住的强烈震动,以迅雷之势朝着远处的佩恩六道蔓延而去。强烈的振荡之力所过之处,岩石粉碎,脚下的土地裂开一道道幽深的裂缝。 “怎么了!艾斯怎么了?”一听到有关艾斯的消息,路飞顿时一把抓住李云逍的胳膊紧张的问道。 但人家杨冬那是有逼格的人,那装逼在杨冬的面前,是一门艺术。时时刻刻装逼累,该装逼时,一鸣惊人。不装逼时,低调如路人。 对于儿子抿嘴的习惯,钱东海当然很清楚。一般只有在儿子犹豫不决或者无奈的时候才会出现,可是如今自己才说两句话,儿子就已经犹豫了。是不是说,儿子已经体会到他的用意了? 修魔界之人率先现身,修妖界众人便随后赶到,不过为首之人嘴里发出来的声音让人在心里瞬间掀起了反感之心。 没想到毓舟山三圣君居然喜欢她,而且还整整喜欢了十年,简直像做梦一样。 本来刚刚因为他让自己给她涂药的不悦心情,在看到他的伤势严重后,纳兰清妤也怨气了。 纳兰清漓恨不得拎着它的屁股给它一顿抽,可它这无辜无害的眼睛,心瞬间软了。 “馨爷,过两天圣诞,有什么打算?”背对着童馨坐在自己位置上的萄宝追着某韩剧剧情,随口一问。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从筱青缇突然发难到她得手遁逃时间不超过十秒。 纳兰清妤仔细想了想,她和清漓好像和纳兰霆天还有她们的母亲,不管是哪个好像的确是没有一点的相像。 上官知行咬着上官彻肩膀贲起的肌肉,感觉到属于他的男性热潮,涌进自己的身体里。 “睿侯,水闸在那里!”一个精兵来到她身后,指着上方一座高耸的山脉,水闸修建在山中,这个季节水流丰沛,因此闸门被压下,否则大量水患涌下去,道路便会阻塞了。 司幽境的北面,最大的府邸,便是雷王的居所,那恢弘庞大的建筑,十分符合雷王的个性。 “……没有,我只是有点累了,想早点回房休息。”上官知行稳住情绪,心想在这个紧要关头,还是不要惹怒上官彻。 朱太子察着头上流下来的污血大吼道:“炮火全力炮击城墙”此时的明军看着在火海里哀求的同伴,对奥斯曼人恨之入骨,伊斯坦布尔攻城战败下阵来让朱太子一时无计可施,莫卧儿,南洋局势随时变化莫测。 ------------ 56 红笺小字凭谁附 恼羞成怒的叶言直接耍起了老板脾气,揭过这里不让他再说下去,毕竟自己可是老板,得要面子。 旺财一个扑腾,黄三郎堪堪躲避开来,他撩起裤腿就狂奔乱跳,匆忙的躲避着向他不断扑来的旺财。 “老大~~一会听到音乐中途咚的一声,你再进。”展鹏哪里的跑下来,刚欲跑出台下,却看到康强也在。 反之,选择至尊大圣,太上老君的天地棋盘必定崩碎,这等于昆仑山间接逼迫太上老君退位,让出可以肆意愚弄三界的超然权柄。 林毅自怀中取出厚厚一叠银票,数出三万二百两,付给兵器店老板,将黑金刚斜挎在肩膀上,提起两壶箭和一大包草药,转身离开兵器店。 李麟昊笑道:“谁说不是呢?一把年纪了,要是跑堂都不行。那还能干什么”? 林越倒是不知道其中还有这番曲折,说道:“在桃关的时候,柴师姐也有所怀疑,那时候精灵岛……”林越将两年的桃关攻防战简单的讲述了一下,有些事情童童并不清楚,经过林越一讲便明白了个大概。 在金圣哲右拳毫无保留的暴击之下,怪龙王的左腿向后滑动了几十厘米,整个身体受到牵连,稍稍向一边转动、倾斜。 在一位圣祖面前,纵然他心机深沉,隐藏很深,应付得体。还是被对方一眼看穿,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仙韵圣祖。 感谢上苍让我们再次相遇,更感谢您不计前嫌,给予了我未曾得到的垂青,在此基础上,我们度过了一个个最美的时光,此生能够拥有你的爱,我生而无憾。 三道虚影呈三角状围住依姆,分别使出风、火、雷三种属性的忍术。 现在你或许会心痛,但是时间久了,你就会遗忘,我会渐渐的磨灭你对我的爱。 十天前,仓吉告诉三代火影砂隐将自家人柱力派来参加中忍考试了。 他已经在镇子上呆了二十多年了,但是还没听说过如此厉害的人。 “写信给刘备,就说黄月英在我们手里,看他想用多大的代价保她平安。”齐贞淡淡说道。 我这种方法有可能是错误的,但是我想让她们知道在家里不允许吵架,要吵必须出去吵。 毕竟,39号训练场虽然地处偏僻,但也只是木叶的一个公共训练场所。 这样想着,苏樱迅速的回忆着,难道最近因为慕容澈的关系,所以,她才在工作上出了什么错? 不过他也没有追捕下去的意思,不是追捕不到,而是没有那个必要。 “冷了罢?”孙绍祖脱去斗篷后,走到迎春面前,把迎春的手捧到嘴边,轻轻呵着气。 在贾母和鸳鸯议论着迎春时,凤姐、黛玉、宝钗也在想着今天的迎春。 他们可是被称作王者的顶级人物,十年间,一直位列先天榜前三,无人可以撼动。 说完这话,戴维斯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儿傻,他思索着或许这不是游戏选择回答的最优解,要不然怎么那个海妖叶利钦就那样呆滞了呢? 有了自己的强行帮助,漩涡玖辛奈的实力可是全忍界除了宇智波斑之外最为强大的。 依谣嗫嚅着嘴唇,好似在酝酿说些什么,可是终究没有吐出只言片语来。 “不,你为我们开启了一个崭新的时代,复活你是为了奖励你。”贵族法师。 于是,那个最早跟江楠打好关系的人事部主管,便在人前有了可炫耀的资本了。 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我会做?肯定不可能。再说我又没有让她走开,是她自己要跟着我一起冒险的,到时候迷了路可不要怨我。 他们得温热气息萦绕着交缠,面对面,空气中氤氲出粉红色的暧昧,让人不习惯极了。 奇才的防守已经就位,最后时刻,奇才的主教练埃迪-乔丹,也大幅提升了他们的防守强度。 整个月境山在剧烈抖动,这方天地在一刹那间塌了一般,沉重无比的气息压下,湖边的林地里尸骨遍地,血流成河,大片大片的生物死于非命。 整个参天大树洒下万千炮火一般,将夜十一笼罩其中,爆炸声如沉雷翻滚,能量波动如海浪席卷天地。 两人的能力都差不多,但是朗图明显更加正常,冷静,这样一来,佩罗与朗图之间产生了竞争的关系,最后佩罗输了,来到了帝国中开始准备后勤工作。 他的颜值在电竞圈内不算顶尖,性格却是霸道得紧,假如是天幕的罗辉、龙吟的李冰杰拿着下第一,吴昊定会爆粗口,然后奋起直追。 这在这边姬不平内心豪气壮志无限之时,滨城洞天仙盟内,来了一位特殊的来客。 ------------ 57 红笺小字凭谁附 说来也巧,徐虾无论遇到什么事,不管有没有联系,总能在林安安那得到有用的资源,哪怕是出个主意,他都不知是自己运气好,还是和林安安注定有某种扯不开的缘分,或许两者都有吧。 退出来之后,之前下载的游戏早就已经好了,打开游戏界面,登录自己的游戏账号后就开始玩了起来。 墨子的原型是中国古代墨家的创始人“墨子”,因墨家擅长机关制造一术,墨子的角色形象被设计成一个绿油油的变形金刚。 昊殇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却在瞬间露出了一副确实如此的表情,让江辰的心,抽搐的更加厉害了。 就像是一个布娃娃一样,没有任何灵魂。许嫣然此时就像那样一个娃娃,她的表情是呆滞的,心却仿佛被人撕扯成了一片一片。 初生牛犊可以不怕虎,那不是无畏,而是无知。真正进入社会了,才会对自己的定位,有一个清醒的准确认知,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处在哪样一个位置。 欧远澜配合了脱下了身上的衬衣,露出了自己线条流畅的肌肉来。不过林清清现在可没心情看他的肌肉,她的关注点全在那个男人腹部的白色纱布上。 带着一股浓烈的起床气撑起了脑袋,林清清拿起了自己的手机。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白骆。 浓郁的香味开始飘散,齐修深吸了一口香气,满意的继续做下一步骤。 相传这紫金肉桂都是缘故的大能补充气血和凝练肉身的宝物,在这世间早就失传,自己都只是从凌霄宫的秘典之中看见过相关的记载,未曾想竟然在这里遇到,还是在自己死里求生之后。 “跟金培英结拜的是虞广胜的庶子,跟现在的恩荣伯不是一个娘,”那年轻人解释道,“那个庶子在虞贵妃受宠前就英年早逝了,所以金培英与虞家的关系才一直没有传开来过。 “是你们!”而那古成此时也看清了在自己不远处的乃是血战佣兵团的三人,当即狞笑一声,刚欲冲过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动弹不了了,就连话都说不出来。 “阿宁,这些年你们过得如何?”阿生盯着徐宁,发现她真得变化很多,如果不是在店里,要是在路上碰到,他定认不出来。 柳雅希望锦蓝能够在天山找到一些蛊虫的线索,最好能够把冯叔盛身上的蛊毒解除。 三大陆的道门弟子或是魔族弟子,都要在修为都要到渡劫期大圆满之后,经过九死一生的九天雷劫,才有资格去到那里分取一些资源,由此也可以看出天上地下的分别。 这套降龙掌法讲究的是招式的古朴简单和内劲运用的灵活巧妙,是张角晚年所创。故此,徐万虽隐约觉察到郭斌这套掌法之中有大贤良师一脉的影子,却并不识得这一整套降龙掌。 这一番对话,直将呼厨泉与即将下场的匈奴勇士气得吐血。只见那匈奴勇士赤裸着上身,暴起的肌肉便是后世好莱坞大片中的猛男们亦似颇有不如,拿着一根两米多长的狼牙棒跃入场中。 要说张鲁是恰逢乱世,又是被张修夺了权,方磨练出不一般的手腕,在后世留下了偌大的名声;张衡则是靠着父亲的教导,而在道家一脉留下了一段段让修道之人憧憬向往的佳话。 古雪绮懵了好半天。她看着麦柯卓从床边走到门口,再掀起帘子出了内寝,之后又听见他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都没有回过神来。 纣王帝辛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弱者的嘴脸,向她告状等同于示弱,那和死没区别。 林庸一手直接扯掉警车的侧门,伸手进去一把将里面的警察给提了出来,从他的手里多贵手枪,却又不打他,转身把他的警车轮胎划爆了。 现在的何守缺,支庆云都是天阶学会的人,可是这两人早就有实力进入内宫,但是一直都留在外宫,据说因为外宫资源最多,而且以他们身份地位也非常高,如果进入内宫,都是神名天才,根本不会有什么地位。 林亮微微疑惑,宾宝楼在北域也有这没什么好奇的,当初自己跟那宾宝楼的大少爷顾青华聊天的时候,他就说过他的姐姐就在北域主持宾宝楼,倒是行商这个词让林亮觉得有些陌生。 但那几乎都发生在冰族族人的身上,从未听说过异族有过这样的待遇。 接下来,得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自己循环往复的往轮回中去? 只是,陈旭的话语刚一落下,台下就响起了一大片笑声,还有此起彼伏的嘘声,看的陈旭也是莫名其妙,下意识的看向了宋菲菲,却发现宋菲菲正脸颊发红的瞪了他一眼。 苏怀二人对于黑瘦男子的话已是置若罔闻,只是在听到陈国两字时,一旁的楚怀玉眉头皱了皱,似乎对于陈国这个名字很是忌惮。 由于苏雯雯低着头跑的太急,所以刚出公寓楼没多远便一下子撞在了一个同学的身上,苏雯雯捂着嘴,慌忙说了几声对不起,但是被撞之人用身体挡住了苏雯雯前面的视线,一点儿没有离开的意思。 “笑个毛,老子就是没见过这么白的腿咋滴,你再笑老子把你揍成肉饼!”柳武一脸尴尬却又故作恼怒的吼道。 金旭殿来人的领头之人是他们三大太上长老之一的玄月真人,此时玄月真人也被那一炮轰的衣袍染血,五脏剧痛,凌乱的发丝随罡风乱舞,哪里还有平日里高傲出尘的模样? 杨玲兰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任谁被人从后面偷袭,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她眼看着墨宣伸手抓向最那卷羊皮卷,却没有办法阻止,只能一退再退。 ------------ 58 红笺小字凭谁附 次日一早,慕容雪早早便起来做好了早餐,才逐个将他们叫醒下来吃早餐。 片刻后,人牙子就拖着一脸愤恨的丁翠离开安郡王府,丁翠不想走,拼命挣扎,呼救。 这是冷凌云第一次进入到百炼大师的空间,可以感受到空间之中极为浓郁的时间沉淀的气息,是她的空间中所无法比拟的。 什么叫做特殊体质??九阴之体算是一种,而这个王琳的体质的体质也是一种罕见的体质。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孟静仪心心念念的火锅,被丁琛泰一再破坏。 司律痕认真的问着,似乎对流年口中的吊打是什么意思很是好奇。 上空中的雷霆慢慢消失,顿时一道响彻天地的龙吟之声传出,只见一道巨大的身影从现在虚空之中,那道身影在空中挣扎,身体在发生变化。 飞虎队一共有八个队长,一个晚上会有四个队长带领各自的巡逻队巡游。 他听暗卫禀报过,只要褚景琪在家里,楚玉的一切都是由褚景琪一手打理,不会让丫鬟在屋子里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连长一吹哨子,这一连日本宪兵立刻冲上舷梯,一窝蜂地直接冲上角木蛟号,每两个日本兵扑向一个明军水兵。一旦放倒,就死死第按在甲板上,用手铐反剪铐住双手。 凌飞扬皱着眉头刚要劝说几句却是忽然闭嘴了,因为他感觉到了一股颇为不弱的威压。 而随着林木和三个老古董战斗的结束,水晶剪和仙剑的战斗也是进入了最后的尾声了。 在那样的毒道当中穿行,身体当中积累了不少的毒素。如果不能及时清理,将会非常的麻烦。 唰的一下,所有校官同时坐下,全都挺直腰杆双手按膝的望着路龙。 枭看着纳兹,最终发出了有些奇异的笑声,下一刻,对方翅膀一扇,飞上了天空。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人见面说的不再是普通人之间的话题,更多的是关于修者世界的事情。 “运气不错。”五分钟后,空旷的停车坪中,沈浩拍了拍一台崭新的红色履带拖拉机笑道。 “逼你又如何,你敢动用五劫镇圣符吗?”万鑫圣者认为已经掌握张若尘的弱点,肆无忌惮的长笑了一声。 这招阳谋无解,足以让张若尘与他背后的剑界,和昊天之间产生间隙。 言喻视线乱飘,过了会,还是忍不住扯起了笑,唇角的弧度一点点拉大,林姨见陆衍进去了,这才敢走过来。 “我要是不来,估计再过一会儿就得上医院了。”白子航黑着脸坐下来,凌筱筱从来没见过他脸色这么难看,不过现在她却不厚道的想笑。 大街之上,人流密集,来来往往的武星修士都很强大,随便一眼看去,最低的都有星魂一品巅峰。 “昌濠,你今天不是陪我回家来看望我父母的吗?”管墨馨忍不住开口了。她以为他是好心好意地陪自己回来,原来这只是假象而已。 猝不及防之下,唐钦被打倒,他手里还捏着梁柔,就像是骨牌效应,梁柔被他拖下了床,狠狠摔在地上。 苏钰华一听,以为是有了进展。将公司的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下。 能够活捉最好,即便打死了也没关系——有很多有钱人喜欢像是美洲豹,美洲狮之类的猛兽,活的可以当做宠物,死了也可以制作成标本放在客厅充面子。 这是谁都能理解的事,所以后来虽然徐家资产不如上几辈人那么雄厚,但上流社会对徐福本人还是很给面子的。今晚徐福能收到请柬,也正因为此。这人有一定的本事,家族历史也够,并看不出什么问题。 虽然不是那种连通地下污水管的窨井,不用担心里面有可燃性气体和毒性气体,但是窨井的口径不大,无法容纳洛林或者费舍尔这样的大个子——至于梅丽莎,两人自然是不会让她去钻窨井的。 凌筱筱看着他半扶着树站着,保持半弓着身体的姿势艰难的清理脚底的泥,心里突然难受了一下,挣扎着就想从他背上跳下来。 “一动不如一静!在未明白敌之实力之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免被其抓住破绽各个击破!啸云在武林大会之时你可务必听我调遣,不可遵从旁人之命令!”玄真上人说道。 他是真诚的,不管他的目的有多么直接,可是这样也没有不好,至少大家都是坦诚的。 至于汨水,是汨罗江的分支,在北为罗水,在南为汨水,汇成一处后注入洞庭湖,屈原就自杀于此。 他自己要求进宫的。因为他知道就算那天他不自己要求来,没几日也会被赵梁阙绑着关去宗人府。 无代点了点头,然后就好似木头一样杵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陆羽。 雪瑾慌了,她从未慌过,可这次她几欲将头垂到衣服里,因一双眼睛在紧紧盯住她,那双眼睛仿似可以看穿一切,包括她的谎言。 众人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还有太商帝国的人在,除了……太商大帝和安国公主!他说的不会是太商大帝吧? 这不是徐佑第一次看到郭勉,上次在长河津,郭勉坐在那艘富贵逼人的金旌船上,隔着密密麻麻的船头,徐佑遥遥看过一眼,只不过没有看清楚脸面,印象中大腹便便,袒胸露乳,很有名士的派头。 顾九九自己也是学酒店管理的,知道前台员工有规定,不能泄露客人信息。可关键现在这个情况十万火急,酒店难道也不能通融一下吗? ------------ 59 冯城if线番外 就在这时,沿途中又闻得了搏杀之声,就算此时平静安详,但是外面还是乱世之始,人间就是如此,抬头望向天上,明月照得荡漾的水波上,入得窗口中来。 但前几天由于要跟老魏一起讨论战术和训练,段凌风基本也算在这里半住下来。 简述:师父曾经是马超西凉铁骑都伯npc,成为全部玩家中少数几名早期能骑马的玩家,后来碰巧得到了一套绑定装备。 看到爆莉萌天使的表现后,卡伊尔也不甘示弱,当即爆发出自身的全部力量,直接觉醒成为狂龙战士。 战国天下也知道,他的村庄已经实力大损,威望大跌,失去了对其它村庄的号召力,只能集中全力加强自己的防御。现在想要报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已经安全回城了,大家损失如何?”静静坐在逐梦居中的柳戮,于公会频道中如此淡淡问。 冷木一笑,就露出两派整齐的白牙,眉眼也跟着弯成一个月牙儿状。 而结果也果然如心有所料那般,对这强大至撼地级的隐身,根本无能为力的只做了无用功而已。 三人复诊之后,都认为方子开对了,便让蒲山开始服用滋阴补肾的药。 王爷有权,又长得好看,天下怕少有这样的男子了,为什么她会不喜欢? 聂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岛上看到黎尘,她都已经做好准备,准备请来祖师爷相助了。 其实我明白他此刻复杂的情感,虽然现在我们可能脱离险境,但是有一点我们输了,余明辉,最终没有机会说出那个幕后主使人是谁,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一枪毙命。 金刚山狗肉馆一地血污的后院里,陈旭东正和一个赤裸上身满脸横肉的屠夫对峙。屠夫的手里牵着一根绳索,绳索的那头牢牢栓在一头淡黄色的法牛脖颈间,只要屠夫一用力,这条法牛就会被处以绞刑,形势万分危急。 原来在他们打斗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五分钟,也就是说他们只要五分钟的时间可以用来逃生了。 “哎,瞧你说的,我不是怕打搅你休息吗,姑娘貌美如花,说什么蒲柳之姿,我来便是!”刘宇知她动错了心细,急忙出言道,同时也解衣上塌,与美同眠。 李智美怎么不知道,从他和她最初的相遇开始,她就一直是见证人,甚至他们的初吻现场,她都在一旁拿着甜筒,开心地调笑两人的尴尬。 这辆马车很大,正中坐着一名两鬓花白的老年人,脸上因岁月迁徙而生的沟壑不多,蓄的有些长的山羊胡子缺乏打理有些糟乱,可尽管如此,也依旧有一种华贵威严自其身上散发,让其左右坐着的两人不自主有些压抑。 他如今正是要单独使用自己这半年多来的修炼成果,正式的挑战一下修灵期的实力。 在秦始皇面色变的冷峻之时,张良站出来挡在秦始皇的面前对着李知时大声斥责,而李知时在这番斥责之下却是冷面一笑,再次挥棍往张良的身上落去。 如果胡乱使用睡觉,很可能让龙王蝎在对战中育变强。或许,连喷火龙都无法阻止。 一联想刚刚见到比雕的那一幕,林希儿差不多也就可以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孙绍祖只当这事就这样算了,虽然自己被羞辱了一顿颜面尽失,但是凭空赚了五千两也总算还能说的过去。 但若要说普通,也并不是那么普通,因为来到这里的人都是成双成对的,潘西还看见了不少生面孔,她猜测那些她不认识的人都是德姆斯特朗或者布斯巴顿的学生。 而贾琏并不知道连皇帝也在打他的主意,这顿时间因为风头太盛,又把贾赦气的不轻,所以被贾母强命在自己凸碧山庄一亩三分地上韬光养晦。 苏曼的实力并不弱,此时的她也已经有了五级祭祀的能力了,韩煜说的那些她都能用精神力感受到。 “对了,能告诉我你和其他乔伊的与众不同的地方吗?下次就不会认错了。”凌煌很实诚地说道。 游了一会之后,韩煜一个猛子就往水底下面钻过去,池水清澈,韩煜完全可以看到底下的石头,不知道是巧合还是眼花了,韩煜只觉得自己的眼前好像有一个五颜六色的东西晃了过去。 夏菊就笑了笑,没再说话。带着郑曦又去别的铺面和银楼转了转,挑了几样她喜欢的东西买,中午,还在街上找了家馆子吃了午膳,直到下午,才领了人回将军府。 凌煌摇摇头,将那些繁杂的信息抛诸脑后,等后面再整理。他先去洗了个澡,让脑袋清醒许多后,就取出一枚蓝色的珍珠状道具。 这让石惊天一阵的无语,好像你们都成了一家人,就我一个外人一般,再说刚刚不是去说了对不起了。一定是莫言又和他们兄弟俩说了什么,眼睛又使劲瞪了他几眼。 不过,这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通过麻辣烫的典故我已经充分的透过事物的表象看清了它的本质。 “呃,难道我猜错了么?”根据对方的语气判断,神秘人似乎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这一点‘经验老道’的甄时峰还是可以肯定的,当然也不排除他演技高超的可能。总之,点点滴滴夹杂在一起,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 “老大,放心吧!既然我们敢来兽之疆域,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家一起出生入死并肩作战,可谓是亲密无间,为显尊敬,大家都亲密的称呼明轩为老大,就连曹节春都是如此。 杨八婆面色数变,她说要见官只是恐吓而已,对于平民百姓来说,衙门是个割肉找痛的地方,恨不得绕道走,谁没事愿意去哪里找不自在,更何况这次理亏的是她。 ------------ 60 结局 这些植物,就算是送出去了,只要遇到了自己,随时都能够彻底控制。毕竟对于植物的操控能力,自己才是至尊。更不用说,自己制造出来的植物,本来就完全属于自己。 风势短促有力,没头没脑的吹来,沉寂的黄土原再不平静,在尘土乱飞下,一切变得模糊不清,脚下尘沙狂飞乱舞,令刘病已如陷黄尘的汪洋。 “既然这种蜂窝煤这么好,咱们也做出来不就行了。”潘氏为丈夫出了一个主意。 林诚闻言猛地一把揽住英拉的腰肢,让对方的身躯紧贴着自己的身体。 现在正是中考招生的关键时候,明天又是高考放榜的日子,胡校长自然是呆在学校的。 臣以为江南之祸,源不在帝皇,在于天也。然百姓多愚昧,民间谣传,此言不利于皇室。 而更是因为这种料子,穿着起来异常的舒适,所以,宫健兄弟两人都很喜欢这几件新作的衣服。平时的时候,自然是哪件衣服舒适穿哪件,所以在宫羽看来,自己也不过是穿着整齐,得体罢了。 按照道上的规矩,打架斗殴这种事得用道上的方法来解决,吃了亏的一方如果不服,可以去纠集人马来进行报复,直到解决问题为止。 窗外声渐消,灯渐熄,来时那瑰丽星火织就的红尘流光已黯淡大片。 忽的一声锣鼓声猛然敲响,伙计们一惊,街上不多的行人也都被吓了一跳。 以前只觉得他是个地痞流氓,成不了大事,可自从上次李峰硬闯天龙集团,并配合黑豹以及警方击毙天龙集团所有高层之后,黑豹便顺理成章的接手了该集团。 “有可能得到胜龙至高神传承也就那几人,而他们都参加了天才选拔,或许我们能从中入手。”炎龙老祖道。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着炼魂池中,能够坚持到十天时间,这种人放眼整个仙云大陆也找不出多少人来,这算是一种无上的荣耀了。 这让他感受到了恐惧和无助,所以他在家待了好几天,一直没有出去,就是那些狐朋狗友约他出去,他都没有出去。 原因没其他,前期花木兰打不动吕布,后期花木兰打不过吕布,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悲催。 “叶天,你想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东河警局副……”阳副局长鼓足了勇气,本想要利用自己的身份唬住叶天,可没有想到的是,叶天一拳头落在了他的眼镜上。 眼前这个处于雷之国度云忍村,大多数忍者都是崇尚雷遁的带来的锻体,速度的。 他现在已经被整个忍界追杀了…事情再坏,又能坏到那里去呢?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既然尹宕这么说了,龙不凡心中担忧尽去,便掏出一些药草换取了一些混城币。 雨果用他两辈子的灵魂发誓,他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光是听到声音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感觉了。当然他只是精神上控制不住自己,但是他的身体却不支持他的想法,因为他只有十一岁,还那个什么。。。。。。 这若是自己真将三个通天教未来的支柱霸占了,绝壁会成为天州最大的新闻吧? 说话间,林力改成双手握刀,那一瞬间,他的气势陡然是变化,一种更为凌厉骇人的刀气如同是飓风一般从他的身体之中席卷出来。 皇甫家族的那些高手也十分的震怒瞬间全部朝着朗飞冲了过来,想要把朗飞拿住。 林卓高高在上,身姿挺拔,不遮不掩,霸气侧漏,周身上下缠满了自信,光芒灼灼,邓子龙早已习惯,矶野员昌双眼冒光,林卓的实力宣示,让他更觉得自己这盘押对了宝。 第二天一早,几个副将左等右等都不见尚师徒起床理事,实在是急得狠了,就到帐中来催请,只是帐前执戟进大帐才发现,尚师徒早就没了,大家再找,果然他的马匹、兵器也都不见了,显然是走了。 这个世界的电竞,与孟洛那个世界的电竞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 朗飞直接施展轻功来到了人烟稀少的地方,看着天上开始渐渐的,凝聚起来的乌云。 林正峰将车在‘门’外停下,捏着匕首开‘门’下了车。抬头望着猛虎帮这霸气的招牌,冷冷的一笑,大步走了进去。 “你刚才扔了什么?”白素素刚才看到上官海棠扔东西,但是却没有看清扔的是什么。 劫对孟洛套上了点燃便是扔出了W给了孟洛一套痛击,到了这一刻,“冲击之刃”的皮肤效果终于出现在孟洛的面前。 然而索兰达一句话就打发了他:“他们没投降——砂骑们从不屈服。”其他人也跟着她念。骨子里索兰达也是个砂骑士,她奉行砂骑们的掠夺精神,当然也同意他们的杀戮法则。